《一个小白领的生活质量：卿出于兰》梨汁

9、错综复杂的关系

　　他们又聊了几句，卿兰收拾碗筷要洗碗，却被徐龙腾抢走了。她心中忐忑，无论如何也不肯答应。他攥着她的手臂，将她拽到沙发上坐下，把电视遥控器塞到她手里，脸色沉了下来：“听话！要不然扣工资！”
　　卿兰如坐针毡，她越来越搞不懂徐龙腾，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她跟去厨房，没想到他系着围裙，像模像样。他就知道她不会安安生生坐在那，他背对着她，说得很开心：
　　“小时候，我最喜欢帮妈妈洗碗。妈妈检查完之后，都会开心的笑，还会买糖给我做奖励。爸爸说，我贪图糖的美味，可其实，妈妈的笑容才是我最想见的。”
　　虽然他说得是开心的事，然而，卿兰能明显感觉到的，是他的黯然与悲伤。他母亲的自杀，对他的伤害肯定相当大！
　　他将碗筷放好，厨台抹干净，他的动作干脆利落：“卿兰，我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也不是从未吃过苦的纨绔子弟。一般男人会做的，不会做的，我几乎都会做。”
　　他转回身，将手洗干净，卿兰将干毛巾递给他。他边擦手边说：“谢谢你，卿兰，谢谢你给了我温暖。”
　　一切搞定，徐龙腾仍旧没有走的意思，卿兰看看墙上的时钟，快十一点了。卿兰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很奇怪，但就是说不上来。
　　突然，门铃响了，卿兰是吓了一跳的，难道说是徐凤翎来了，那岂不是要穿帮？
　　徐龙腾看着表情怪异的卿兰，轻声提醒：“好像有人来了！”
　　“额------”卿兰慢腾腾的起身，心里又琢磨，她明明把徐龙腾的跑车放在了很明显的位置，徐凤翎不会不知道的。她的心稍稍平静了些，就去开了门，“是你！”
　　童童打扮的既英俊又阳光，手里还捧了一大束玫瑰。他言笑晏晏：“上午好，兰兰。请我进屋吧！”
　　卿兰想再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童童挤进了屋子。他兴奋地说：“还好你在家，我昨天睡得太晚了，今天早晨睡过了头，要不然，我老早就来敲门了。我们都好几天没见过面了，上次见面还是周一，匆匆一面，都来得及说几句话。我------”
　　终于，童童的滔滔不绝被眼前的身影所打断，他睁大眼睛，努力地看，是的，在客厅里的那个人就是公司的小开，公司未来的接班人——徐龙腾。
　　他目瞪口呆，他怎么会在这儿，难道说公司的传言是对的，徐龙腾真的跟卿兰有一腿？卿兰最近一直疏远她，约她总是没时间，而他自己也忙，他本来真的是以为大家都忙，亦或是他的攻势不够猛烈，所以一直未能打动芳心。可他除了有钱，就是花心，他到底有什么好？
　　他想起门口那辆眼熟的车，那不就是徐龙腾的。他再仔细一看，肺都要气炸了，徐龙腾居然穿着昨天那套衣服，他在广告部见过他，当时就是这套衣服。难道他昨晚根本就留宿在此？他难以置信地回望身后的卿兰，这样一个纯洁的像仙女的女人，他都不敢轻易去牵她的手，没想到她居然如此的贪慕虚荣，如此的不自爱，如此的肤浅，如此的让他伤心！
　　卿兰被他铁青的脸色弄得手足无措，他万一误会她和徐龙腾，传到公司，岂不是麻烦？
　　而童童的切身感受就像是丈夫逮到了新婚妻子跟情夫偷情，他的玫瑰花掉落在地，他紧紧地抓住卿兰的肩膀，怒吼出声：“卿兰，你给我解释！”
　　“童童，不是你想的那样！”卿兰焦急的解释着，而她的这份焦急，看在徐龙腾眼里却是那么刺眼，他的心也跟着扎得慌。
　　“那是怎样！”童童紧紧地抓着卿兰，他很迫切的希望她能给他一个理由。
　　“我，额，小徐先生------”卿兰的脑子纠结成了一团乱麻，不知该如何去捋。
　　徐龙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过来，他笑得很大声，童童和卿兰都愣愣的看着他，不得其解。
　　“童童啊，我昨晚跟女朋友去过夜，今早又起晚了，这才想起来我昨晚答应要把一份文件交给蓝总，就赶紧给卿兰打电话，希望她能在大周末帮我一个忙。没想到我到了这位大小姐还没换好衣服，我只好等了。”他顿了顿，装出一副很可惜很为难的样子：“要不然，你们去约会，我自己去弄好了！”
　　“别别！”童童的脸红得要烧红的烙铁，也松了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徐先生，是我不好------”
　　徐龙腾摆摆手，将手放在童童的肩膀上，做出很大度的样子，“没关系！那你们聊，我先走了！”他转身就走。
　　“别，小徐先生！”他拉住徐龙腾的手臂，看向卿兰，急冲冲的说：“兰兰，你快去换衣服，一切以公司的利益为先。”
　　徐龙腾转过身，朝她眨眨眼睛，卿兰就快步回了房间。她简直无语了，徐龙腾才是真正的睁着眼说瞎话，还好两人光明正大，还好她不是童童的正式女朋友，就算真的如童童想得那般不堪，他也能说得光明正大，且让对方满怀歉意。
　　卿兰将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两个人正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聊什么聊得哈哈大笑。
　　童童不断地道歉，只希望得到卿兰的谅解。这让卿兰觉得很尴尬，也很没面子。尤其是在徐龙腾面前，她心里担忧着，他没准儿误会他们到了何种程度了。但是，天知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童童能找到她的地址，还跑到她家里来，闹这么一出。
　　童童走了，徐龙腾真的带着卿兰回了公司，弄了大半天，才把文件弄出来。卿兰很喜欢工作时刻的徐龙腾，他是那样的认真，冷静且睿智。
　　两个人都没在提童童的事儿，好像童童压根没出现过一样。
　　接下来，徐龙腾带着卿兰去买衣服，他理直气壮：“我怎么能在接连的两天都穿同一套衣服呢？”
　　他长得英俊，身材又好，天生的衣服架子，所以，非常好买衣服。
　　他买完，就到了女装区，他挑了一款淡蓝色的连衣裙，就让她去试。随后又试了几件，最后试的是件酒红色的连衣裙，高雅，大方。他笑着点了点头，对旁边的服务员说：“这套也要！”
　　卿兰弄不懂徐龙腾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一开始就拒绝说不要给她买衣服，万一他说不是给她买的，岂不是太丢脸？她在等。
　　正想着，服务员满脸笑容的跑过来，一剪刀见了身上衣服的标签，又为她整理了整理，就开始看着她笑，仿佛她是一堆钞票。另一个服务员把一个袋子递给卿兰，还极其礼貌的询问：“这位小姐，我已经把旧衣服给您叠好，装起来了，您还有别的需要吗？”
　　这一下，她可以去拒绝了：“小徐先生------”
　　徐龙腾看了看表，不等她说，就把她的话阻截了回去：“昨天弄脏了你的衣服，这是我的道歉！不能说不！”
　　卿兰张开嘴，还未发出声音，徐龙腾一摆手，沉了脸：“再推辞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
　　卿兰再次张开嘴，“小徐先生，我是想说谢谢！”
　　“这就对了！”
　　“这位漂亮的小姐，应该给我个折扣吧！”徐龙腾对那位服务员展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这位先生，除非您是会员才能有折扣的。”卿兰明显看到那个服务员的眼睛开始发直。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成为会员？”
　　“要累计消费到三万。”
　　“现在只差几千块，不能通融吗？”
　　“这，不可以的！”
　　“不成啊，那么我就只买这位小姐身上的这一套好了。”
　　服务员还在犹豫，店长走了过来：“当然没问题。我可以送您一张会员卡，您留下您的资料，到时候给您发短讯或是电子邮件通知最新的活动以及每一季的新款。”
　　刚刚的服务员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店长。
　　待徐龙腾和卿兰走远，服务员迫不及待的问店长：“不是说必须要消费满三万吗？”
　　“就差几千块而已，你没看出来他很有钱吗？”
　　“还斤斤计较折扣，能算有钱人吗？”
　　“他才是真正的有钱人。要知道有钱人赚钱也不是随手抓来的，他们花钱的时候自然会精打细算。有了会员卡，再买衣服，他会考虑咱们的。”
　　卿兰拎着自己的旧衣服，徐龙腾则拎了一堆。她呵呵的笑起来，男人长得帅的好处也很大。另一方面，没想到徐龙腾还是砍价高手。
　　卿兰看着另外的一些女装，都是她试过的。还好他没说都给她，那么他要送给谁呢？或者他有一个女朋友跟她的身材差不多，所以请她做模特，她暗暗点头，一定是这样。
　　蓝总开始的态度是不够友善的，徐龙腾也不恼，他的学识和见解让蓝总彻底的转变，他们越谈越投机，以至于谈了好久。到了日落西山，他们又一起吃了晚饭。
　　酒足饭饱，他们在最后的二十分钟才开始谈正经事，是关于一块地。徐龙腾并没有支开她，反而让她做记录。
　　卿兰很纳闷，这些工作不是她份内之事，徐龙腾也不像是公私不分的人，她透露合作计划给她，难道是想试探她？就在前一阵，徐凤翎安排的其中一个人就被徐龙腾随便扯了个理由赶出了他的视野。
　　那么她到底做了什么引起了他的怀疑？她和徐凤翎每次见面都安排的绝对周密，是什么细节泄露了她们的关系吗？
　　“在想什么？”
　　“我想去趟洗手间！”
　　等卿兰回来的时候，她突然感觉蓝总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起初，他是把她当成隐形人的，随后，他和徐龙腾的关系升温，连带着对她也客气起来，可现在，却像是审视，似乎她身上有什么秘密，亦或是她做了什么让人不可思议的大事儿。
　　没过多久，包厢里进来一个长腿美女，留着长长的大波浪，性感的能让男人喷血。
　　“小徐先生，好久不见！”她嗲声嗲气的就想挂在徐龙腾身上。卿兰站在一旁，偏过了头，众目睽睽之下，徐龙腾也不注意点儿自己的形象。
　　“来，Cici，这是蓝总，你应该听说过永昌国际------”
　　还不等徐龙腾介绍完，这位大美女就转换了粘贴对象，“蓝总，久仰大名，一直没机会见您，我可真是荣幸------”
　　卿兰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人是徐龙腾找来陪蓝总的，这种贿赂自古就有，可每每都成功。她还没感慨完，徐龙腾就笑着打了招呼，告辞了。
　　她坐上了车，还没醒过闷儿来，她总觉得那个Cici在哪里见过，突然，她想起来了，这个Cici跟著名的影星沉沉长那么像呢？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徐龙腾看着她走神，以为她是被刚刚的场景刺激到了。他懊悔起来，尝试着跟她扯东扯西，她却心不在焉，明显的敷衍。此时看到她眼睛亮了，肯定是刚刚的问题想通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个Cici长得好像影星沉沉。”
　　徐龙腾啼笑皆非，忽略他就是因为Cici。他借口：“她本来就是沉沉！”
　　“啊？什么？那怎么可能？”她侧过身，直勾勾的看着徐龙腾。
　　“你这嗓门原来这么大！”徐龙腾的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对不起啊，小徐先生！我很喜欢沉沉的！”卿兰很不好意思，她立即放低了声音。
　　“要不要我们回去要她的签名？”
　　卿兰连忙挥手拒绝，“我只是想不通，她虽说不上红得发紫，可也很红呢，怎么还会做这种事儿！”她转回了身，自顾自得说着自己的疑问。沉沉才二十出头，单纯阳光，有大好的发展前途。她这样做，不是毁了自己的前程吗？早就听说影视圈里复杂，看来，的确不简单。
　　徐龙腾看着她那迷惑的神情，想解释却又怎么解释得清呢？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任何手段都无所不用其极，只要能达到目的。他和沉沉几乎没有区别。
　　“知道蓝总为什么放弃让我们陪他去夜巴黎了吗？”
　　“有了Cici。”卿兰想都不用想。那么个大美女在那，任何男人都会丢了魂儿的。
　　徐龙腾摇头。
　　“啊？有Cici陪都不成啊？”
　　“我跟他说，我不能陪他去，因为我女朋友心眼小，连我多看别的女人一眼，她都会吃醋，更受不了我左拥右抱。”徐龙腾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卿兰的表情。
　　她咯咯的笑起来，徐龙腾根本就是谎话大王。她接口：“要我是徐总，才不信你的话呢！”
　　徐龙腾重重地点了点头：“对，他也不信！”
　　她继续笑，他解开了谜底：“我跟他说，你看看她都跑到洗手间去生闷气了，我要是再去夜巴黎，她会一个月不理我的！”
　　卿兰张大了嘴巴，这个徐龙腾，怎么变成这样了，居然调戏她。她的双手重重拍在大腿上，她撅着嘴嘟囔：“小徐先生，你又开玩笑！而且一点儿都不好笑！”
　　徐龙腾始终笑着，卿兰觉得他的笑容贼贼的，充满了算计，以及得逞的炫耀。他看着她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真的已经乐坏了。他很喜欢她偶尔露出的小女儿表情，说得义正言辞：“卿兰，要委屈你了，等我跟他把这个项目谈妥，你就不用装我女朋友了！”
　　“啊？”卿兰的手胡乱的理着自己的长发，她是不是听错了，他徐龙腾最近的绯闻女友是著名的节目主持人好不好？她要晕了，她是奸细，她一向稳重，成熟，现在怎么变成了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了？
　　“怎么了？很勉强是不是？也是，我这样声名狼藉的人，爱名声的女生都会离我远远的。”徐龙腾反倒委屈起来。
　　“小徐先生，我，我是怕引起您女朋友误会，我们又是在同一家公司，我是怕给您惹麻烦！”卿兰到此刻已经深深后悔了，她就应该像以前一样，离徐龙腾远远地，这样，既方便她监视，又能维持她稳重的形象。
　　“你真是个为人着想的好姑娘，尤其是为上司着想的好员工。不过，不用担心，你只负责在蓝总面前扮演我女朋友就好！”
　　卿兰低着头，没有应声，她的思绪好乱，她需要跟徐凤翎谈一谈，而且还不能让这位大小姐发脾气。
　　“到了！”卿兰抬头，他们在一个陌生的车库里。
　　徐龙腾下车，将车门打开，很绅士的伸出手：“下车！”
　　这座大厦很高，他们坐上电梯，徐龙腾拿卡一刷，最高层32层亮了。
　　“小徐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卿兰的脑子急速运转着，已经八点多了，大晚上的，难道说徐龙腾对她图谋不轨？可兔子不吃窝边草啊，也不对，像那种骚扰女员工的男上司屡见不鲜，这个徐龙腾本来就不是好人，他肯定对她不怀好意，现在怎么办？大叫？撒泼？跑？
　　她还没想出妥善的办法，电梯到了。她迟疑的站在那不动，这种打卡的电梯，没卡的话，只能一层一层往下爬，天，她想想就晕。
　　“快点！”说着，徐龙腾就牵了卿兰的手，把她拽到门前，掏出钥匙，开了门。
　　“小徐先生！”
　　徐龙腾打开了灯，卿兰愣在当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徐公馆是一种气派，可这里，简直是一种惊叹。怪不得人们都喜欢住在高层，视野的确开阔，整个城市都尽收眼底。
　　“我大部分时间都会住在徐公馆，等到哪天我喝醉了，你就把我送到这儿来。还记不记得来的路？”
　　卿兰摇头，她以为他会直接送她回家，再说，他们见蓝总的地方她也不熟，到了晚上，她比较容易迷路。最重要的，是徐龙腾开车，所以她放心大胆的不去观察周围的环境。到此刻，她也不知道该对自己完全失望，或者是对徐龙腾彻底的佩服，才多长时间，没有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就令她的警惕性全无。
　　“怎么了？”徐龙腾见她神色有异，忙不迭地问：“怎么了这是？难道你有恐高症吗？”
　　“没有，只是没想到小徐先生这么信任我！”
　　“我说过，我相信你！”徐龙腾的眼睛里只映了卿兰，他们此刻离得好近，近的都能听到呼吸声。“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徐龙腾拿出遥控器，东边的大落地窗像两边划开，他们走出来，这是个很大的天台，非常舒服的休憩场所。俯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仰视，抬手几乎可摘星辰。
　　“好美！”
　　徐龙腾打开手机，优美的旋律滑出。他深施一礼：“美丽的小姐，可以跳个舞吗？”
　　卿兰站在原处，一动不动。她刚刚又失态了，可面对如此美景，又有几个人能不往心里去？
　　“小徐先生，你明知道我不会跳。”
　　“所以，我更要教你！”他走近她，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又握紧她的另一只手，揽住她的腰，他们开始动起来。
　　“不要看脚，看我！”徐龙腾说得很温柔，却让人难以不去遵守。卿兰抬眼，只望着他。他本是个自信的人，而且，能带给别人信心。
　　“对，就是这样。耳朵听着音乐，脑子里想着节奏，不，不要这样，要这样------”徐龙腾很耐心，他的手臂非常有力。
　　卿兰又开始恍惚了，徐龙腾的眼睛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的明亮耀眼，她看着他，看着他，渐渐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她在他的带领下旋转，旋转，再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