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以后》唐紫

39、第 39 章

　　上半夜就在众人解决问题后轻囦松的说说笑笑，酒酣耳热间过去了，既然夜深，王家众人尤其是王湾便强烈建议大哥囦哥夫和日耳曼三兄弟留下过夜，以免酒后驾车发生意外。
　　时间接近午夜，听见左右两个大笨囦蛋先生呼呼大睡，罗德里赫嫉妒得坐起来，他向来换了床不容易睡着，更何况睡觉前还冲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两个大笨囦蛋先生发了一通脾气，更加睡不着了。
　　事情是这样的：王大小囦姐把三人安排在只有一张KING SIZE大床的一间客房里，还把房间里的长沙发事先撤走了。于是路德维希自然而然地认为按照一三五、二四六的原则，今天罗德里赫是自己的，所以就算没有长沙发，基尔伯特也不能上囦床，只能去睡床尾凳。基尔伯特当然炸毛了，先不说床尾凳的狭窄短小，这张床配的床尾凳两头还没有扶手，床尾凳根本不是用来睡觉的等等，光是想到自己无法抱着小少爷入睡还要在两人脚边听R21就让他一把揪住路德维希的领子打算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得寸进尺的弟囦弟。结果正好洗好澡出来的罗德里赫一听这两人打架的原因就火了。事囦实上自从出事以来，罗德里赫整夜睡不安稳，无论是基尔伯特还是路德维希，都很体贴地没有要求爱人的身囦体，只是抱着他入睡，在他因噩梦惊醒的时候，给他擦去浑身冷汗，把他抱在怀中安慰。
　　既然罗德里赫解释开了，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自然放手了，睡觉问题也解决了：三人一起睡床；不过兄弟俩一致要求罗德里赫睡在两人中间。
　　哼，看小少爷/罗德半夜做噩梦醒来的时候抱住谁！
　　问题是这会儿罗德里赫完全没有睡意，虽然兄弟俩都在身边让他感觉很安全，但是睡不着比做噩梦还难受，于是他决定下床活动一下，最好找本书什么的看看。
　　很不幸的，刚离开房间，罗德里赫少爷他就迷路了。
　　王家的大宅在黑夜里看起来就像迷宫一样可囦怕，白天里的普通物品在黑夜里微微月光的照映下就像奇形怪状的鬼怪。罗德里赫心惊胆颤，欲哭无泪地在大宅里到处乱闯。
　　路过一条走廊的时候，他看见王耀和本田菊站在尽头的窗边，正在谈话。注意到黑囦暗中有人走近，王耀拍拍菊的手离开了，只留下菊在清冷的黑夜中用和服的袖口擦去眼角的泪痕。
　　“那个……对不起，我迷路了，请问……”尽管知道时机不对，但是罗德里赫还是上前向菊打招呼兼问路。
　　“啊……罗德里赫先生啊，失礼了。”菊放下袖子，平静地鞠了一躬，除了眼睛稍稍还有点红，与平时已经没什么两样了，“您迷路了是吧，在下这就带您去您的房间吧。”
　　“谢谢。”虽然有些奇怪菊和王耀的关系，但是这种三更半夜，又是在人家家迷路，而且还是黑囦道世家，罗德里赫也不敢多问，只好跟在菊的身后走着。
　　月光偶尔透过窗户照进屋子，在黑囦暗的宅子里时不时画出自己的存在。
　　两人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在屋子里走着，罗德里赫只觉得黑囦暗中这样的沉默有些让人害怕，良久，他刚要开口，前面走着的菊突然开口道：
　　“罗德里赫先生的情人是兄弟俩啊……”
　　“啊……是的。”罗德里赫不知道对方问的目的。
　　“那么罗德里赫先生当初难道是同时喜欢上兄弟俩的吗？”不知是不是错觉，罗德里赫觉得菊似乎轻笑了一声。
　　“这……也不是啊，其实，我们三人从小在一起生活，因为家里的变故，我们很习惯三人相互依靠在一起，后来不知不觉的，先是基尔，然后是路德……我就接受了。这话也许说得有些不知羞耻，但是当时只觉得很自然的，不想放弃他们俩任何一个人，只想三人一直在一起啊……”
　　“是吗，这也很幸福啊，”菊叹了一口气，“起码他们俩都是爱着你的，你也爱着他们。”
　　“那个……”罗德里赫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开口了，“那个，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吗？”
　　“请讲。”
　　“您先生的哥囦哥是不是和您……？”
　　“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罗德里赫先生还真是直接啊。”两人正好走到一扇窗边，菊停下脚步，仰起头，望向空中的明月，坚定的语气中带有一丝哀伤， “是的，我喜欢的人是耀君，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
　　“那么您的先生……？”
　　“罗德里赫先生要不要听故事？”菊似乎沉浸在回忆中，充耳不闻其他。
　　“好的。”
　　“《罗马假日》看过吧？”
　　“看过。”
　　“受不了繁琐的礼仪和规矩的公主享受了可能是这一生唯一一天自囦由快乐的假日，如果不是公主的身份，也许就可以和那个人过上自囦由的生活了吧？”
　　“……”罗德里赫没有回答。
　　“那只是梦想罢了，如果公主不是公主，他们要怎么开始新生活呢？想想都是不切实际的。更何况，”菊顿了顿，似乎咬住了嘴唇，“对方是使君有夫之人呢？‘使君自有妇，罗敷亦有夫’，《陌上桑》诚不我欺……所以公主回去了，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中去。然而，一般的公主，只会永远铭记那一天假日，然后忍心回头，像一个普通的公主一样平凡一生，最后在临终的时候，回忆起自己的一生，苦涩地说‘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很多年囦前一个明媚的春天里一个自囦由的假日。’可是那个公主，他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他选择了以另一种身份走进对方的生活之中，只要能和他常常相见，不是夫妇，而是兄弟一般的关系也可以忍囦受……即使要嫁给根本不爱的人……”
　　“王港先生知道这些吗？”
　　“当然知道，不过他娶我是为了家族利益，无关感情，本来嘛，愿意娶男人回家的人又怎会在乎感情？更何况，”菊抬头笑了，笑容里充满了说不出的凄凉，“他自从发现喜欢上自己哥囦哥以后就放弃了爱情。讽囦刺吧，喜欢同一个人的夫妇，我们俩也算是绝配了。我们俩最默契的时候就是对付伊万•布拉金斯基的时候，我们俩谈论得最多的话题除了家族生意就是耀君……所以，罗德里赫先生，你一定要幸福，这世囦上，俗套的与兄弟两人发生情感纠结的杯具的人太多了，希望你是例外。”

　　罗德里赫一时无语，正拼命绞囦尽囦脑囦汁地想说点什么安慰菊的时候，只听黑囦暗中传来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还有基尔伯特焦急的大嗓门：
　　“小少爷！你又迷路到哪里去啦？”
　　“看来你的骑士们发现你不见了出来找你了，他们是真的很在乎你啊。”菊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
　　“……”这个大笨囦蛋先生，大半夜地这么大声嚷嚷，会吵到别人的，罗德里赫叹了一口气，“我在这里，大笨囦蛋先生，别吵吵嚷嚷的了。”
　　“啊，小少爷——”基尔伯特冲过来，一把抱住罗德里赫，“果然本大囦爷的感觉才是正确的，小少爷果然在这个方向。”
　　“其实我迷路好一会儿了，多亏了菊夫人把我送过来。”罗德里赫推开基尔伯特，表示身旁还有其他人。
　　“菊夫人？”基尔伯特迷囦惑地想了想，又借着月色才看清对面的人，“啊，多谢你啊，菊……夫人。”果然还是会很别扭啊，这么个称呼。
　　“好了，既然已经找到了，你们也赶紧回去睡吧，夜已经很深了，”菊点了点头，“晚安。”
　　“晚安。”

　　罗德里赫跟着基尔伯特回到房间以后，路德维希还没回来。
　　“路德呢？”
　　“找你去了呗，”基尔伯特打了个哈欠，抱着罗德里赫就往被子里钻，“一觉囦醒来，发现小少爷你不见了，本大囦爷就和阿西去找你了，在一个分岔口兵分两路，结果本大囦爷的方向是正确的。”
　　“现在已经找到了，你也该打个电囦话给那个大笨囦蛋先生，通知他赶紧回来吧。”
　　“才不呢，谁叫他不听本大囦爷的，非往另一个方向走，”基尔伯特在罗德里赫的颈窝里蹭着自己的脑袋，“就叫他多绕一会儿去吧，本大囦爷可要抱着小少爷先睡了。”
　　罗德里赫哭笑不得地翻身起来，从床尾凳上拿过基尔伯特的衣服，从口袋里翻出手囦机来打给了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大床囦上基尔伯特已经抱着罗德里赫睡着了，罗德里赫倒还醒着，听见房门响还抬起头来看。
　　“你怎么还没睡？”路德维希脱囦下衣服，钻进被子，不动声色地把哥囦哥的手从罗德里赫的腰上掰囦开，然后自己抱住。
　　“我换了床就不容易睡着，”罗德里赫费劲地躺好，免得被这兄弟俩夹在中间压成肉饼。
　　“哦，那我唱儿歌哄你？”
　　“不、不用了，你这个大笨囦蛋先生，好好睡吧，我自己数会儿羊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