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以后》唐紫

11、第 11 章

　　阿尔弗雷德•F•琼斯是这批新人里最不讨人喜欢的一个，因为他总能在大家小组讨论的时候把话题扯到自己身上，但是又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无非是“这个嘛，求求HERO帮助你吧”“啊哈哈哈，这个太简单了，看本HERO的”“因为我是HERO”。于是久而久之，除了路德维希，其他人除非被培训指导分配，不然跟本不会主动和他组一个小组。而路德维希，一方面他当惯了老好人，觉得说不出“对不起，我不想和你合作”这种话；另一方面，他觉得反正像这种和自己性格犯冲的KY将来绝对不会在一个部门工作，也就不会打交道了，趁着这会儿多看看他耍宝也蛮好的，就当是枯燥无味的培训生活中的味精好了。有的时候，遇到再没有其他人加入这两人的小组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培训指导大人就会加入他们俩，虽然他的粗眉毛往往会被KY气得更粗……

　　一个月的培训结束的时候，路德维希选择了去工程制造部实习，而他的搭档阿尔弗雷德选择了市场营销部。这个脸皮厚而不自知的KY应该蛮适合卖东西的，路德维希暗暗想道。当天晚上HR部门按例给新人们举行类似毕业散伙饭一样的饭局，因为实习开始新人们就聚不到一起去了，同一个部门的也未必会在一个办公室或车间做事，因此，不少在一个月的培训中建立起感情的新人们又一次复习了大学的毕业散伙饭和饭局上的惯例——拼酒。

　　路德维希从小被罗马爷爷的红酒和日耳曼奶奶的啤酒培养起来的酒量使得他一次又一次从学生生涯的各种饭局中幸存下来，这回也不例外，这会儿他假装喝醉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观察全场的状况。东一组西一群的趴倒躺倒无数人，还有少数自己这种级别的还在互相拼酒，大有不全倒下誓不罢休的豪情。

　　“巴嘎巴嘎巴嘎巴嘎巴嘎巴嘎巴嘎巴嘎——”身边某个趴在桌上好久的金发脑袋突然抬起来大声嚷嚷。

　　“喂，指导大人，你怎么啦？”某个自称HERO的家伙立刻起身坐到粗眉毛的HR身边扶起他。路德维希很是意外，想不到这KY酒量倒不小，真是人不可貌相。

　　“你这个大巴嘎！老子就是不会喝酒，怎么啦？！老子就是不喝！你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老子辞职不干了！”被某HERO扶起来的醉汉满脸通红，靠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喂，本HERO可没有灌你酒噢。”

　　“……”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清是阿尔弗雷德，亚瑟似乎有点意识到状况，他不屑地推开阿尔弗雷德，指着他的鼻子，“切，你个新人菜鸟，有什么资格叫老子喝酒……想当年老子进公司的时候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嗝……在市场营销部门也是月销售额NO.1的存在……妈的，就是陪客户饭局的时候不会喝酒，米歇尔•劳德鲁普个混蛋就把老子赶到这鸟不拉屎的人力资源部来……整天面对一帮自以为是的愣头青……老子的人生啊……呜……怎么就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哇啊……”

　　唉，柯克兰先生，路德维希看见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把阿尔弗雷德的新外套搞得一塌糊涂，这会儿又呕吐在他身上，不由地心里又吐嘈了，您究竟是不会喝酒还是因为稍微喝了一点就会发酒疯才被发配到HR部门的呢。

　　阿尔弗雷德脸色发青地看着亚瑟糟蹋自己的新外套，刚想发作却发现对方已经在自己身上狼藉地睡着了，不由地叹了口气，一向大大咧咧的神情变得柔和起来：

　　“睡吧，亚瑟，本HERO会照顾好你的。”

　　后来，当路德维希终于有幸与阿尔弗雷德共事的那一天，发现对方自带的下午茶是一种可怕的马赛克状的小点心，路德维希谢绝了阿尔弗雷德礼貌上分享的邀请，自己拿出了听装啤酒和罗德里赫做的黑森林蛋糕，结果阿尔弗雷德坚决地不接受路德维希的好心，一心一意吃自己那所谓的“爱心下午茶点”，一边吃还一边得意洋洋：

　　“亚瑟说了，这世上只有我懂得欣赏他的手艺，所以他只做给我一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