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飞扬》风起云涌

12、十二 家具店 报纸 糖果屋

　　回到白行的小屋坐定，端起为我特备的青瓷茶具细细闻了闻香味，嗯，不愧为宫廷御用品，即使是用一般的水，泡出的茶还是那么香，也难怪玄机老兄会偷了那么多出来，也便宜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得以品尝了。
　　满意地呷了一口，放下，抬头，就看见小蝶照例正捧着她的绿底绘兰花的杯子在使劲嗅。她这行为不止一次地被古勇笑，说别人是品茗，她却是品香，又不喝，瞎凑热闹，简直是浪费了好茶。
　　对此，小蝶只是撇嘴：你们的茶泡得那么苦，一点都不好喝，当然只能闻闻了！她其实更喜欢我帮她调的花草茶和水果茶，这也是我们新推出的凉茶品种，与之相搭配的小车车身也改制成拥有两个较小的木桶，一个桶里装花草茶，一个装水果茶，在早晚餐时间出来销售的人员身旁还搭配有一人推着一车包子。
　　说起这包子，还是一次我们讨论事情太晚留在白行这里吃饭时，下厨的是曾经在包子铺打工的那两人，见那个较大的叫张福的少年发了面，在一旁调馅子，剁好了的馅子放在一旁，只弄了一小碗在那儿一会儿放几样佐料，一会儿尝尝，皱皱眉，又放几样，又尝尝，看着那一碗馅子颜色都变了，他还没调出满意的效果，不禁摇摇头，上前随手指点了下，让他按一定比例加了几样佐料提味道。等热腾腾的包子端上来，早就饿急了的我们一拥而上，包子咬到嘴里，白行他们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同，顾不得说话，几人嘴上狼吞虎咽，手里就开始抢了起来，李栋甚至耍起了贱招，一口咬在古勇紧抓在手里的包子上，恨得古勇直咬牙却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让给了他。
　　很快一笼包子全进了大家的肚子，一个个满足地打着饱嗝，东倒西歪地摊在椅子上边喝水果茶，边感叹：真是美味啊！忽然，大家全都眼睛亮亮地紧盯着我，那火热的眼光让我全身直发毛，不由得坐正了身子，戒备地问：“做什么？”古勇已扑了过来，紧抓着我的手，一脸激动地噼里啪啦说开了：
　　“苦儿苦儿没想到你的厨艺那么好居然深藏不露都不肯让我们分享实在是太过分了不行你一定要补偿我们的损失所以我代表大家决定以后每次你过来就一定要做一餐给我们吃当然我们也不会让你太辛苦所以我们所有人随你挑来打下手好不好？”说完还很狗腿地帮我捏起了背，李栋小子也很有眼色地跑过来给我捶起了腿。
　　我哭笑不得，没想到遇到了好吃的，一向举止斯文有礼的古勇居然形象全无，简直是第二个玄机老兄，真怀疑他们是不是兄弟。但转眼看到古安小蝶和白行他们全都一脸期盼地眼巴巴地望着我，实在无法不点下头，就见他们马上跳起来欢呼，我不由一笑，罢了，看大家这么高兴，我就辛苦点好了。
　　我可没想到就是这一点头，却给自己招来了大麻烦，此后每次从宫里出来到古家，古勇必要我做一餐，美其名曰为我接风；到了白行那里也要做一餐，说是庆祝大家团聚；回宫前还要再做一餐，说是为我饯行。真是胡扯得可以，有人会自己给自己接风饯行吗？
　　可是连最忠厚正直的古安也不约束他，笑眯眯地看他耍赖，任由他胡闹，小蝶也在一旁拍手叫好，白行他们兄弟就更不用说了，除了白行尚稍稍顾及下形象，其他的全都边咽口水边一脸期盼地望着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是被一群小狗围着的肉骨头。为了自己不至于被他们绑到厨房里，索性好好地指点了张福和他的帮手小三子，让他们平时也有得吃，稍稍解解馋，免得他们一不小心在下属的面前失了态，丢了形象。
　　向后靠向椅背，满意地感受着那凉凉又细腻的触感。这几张椅子本是马师傅打算为古安他们制作的，怕他们坐不惯他们那粗陋的椅子，特地精工细做了几张，椅面打磨得极为光滑，细细地刷上了一层红漆。只是这里的椅子都是那种两头较小，中间略鼓的桶样实心木头段，让习惯了靠背椅子的我很不习惯。
　　记得刚苏醒的那段时间没少因此摔下地，只是在宫里不能不学着习惯。后来跟马师傅混熟了，就细细跟他解说了靠背椅的样子，并画了草稿给他，他也很有兴趣地地照图做了一把，一完工，大家新奇地一个个上去试坐，有靠背，有扶手，确实是舒服了许多，马上博得了大家的喜爱。
　　马师傅也很高兴，说这种新型椅子样子奇特，不仅坐着舒服，也大大节省了木料，还减轻了重量。我索性把现代的躺椅、旋转椅、按摩椅、沙发以及与之搭配的各种桌子和茶几的图案画出来给他研究，并商定等他全部做出来后我出资，他出力，合伙开一个家具店。马师傅大喜，立即进了他的工作间埋头苦干，我也让白行注意帮忙在木器道寻一间面街的铺子盘下来做铺面，又留下些钱供马师傅买木料，现在只等马师傅做出让我满意的样品，就可以开业了。
　　“对了阿行，我上次让你留意的印刷店的事怎么样了？”我放下杯子，转向白行。
　　“我和阿栋挨个跑了书画坊大大小小的店子，你说过要找信誉好的，价钱又要低，大点的店子价格与数量挂钩，数量段内的价格比较稳定，有点偏高；小点的店子价格倒是低了不少，但信誉没得保障，他们是有货就接，很难符合你要求的保密性；中型的有几家价格还算适中，阿栋还在跟他们接触，想争取以最低的价格拿下来，你看看他们的资料。”说着递过来一叠纸。
　　阿栋点头，保证很快就能谈出结果。
　　我接过，翻了翻，都是祖业，当家人都是比较踏实的人，守成有余，魄力不足，倒也还算合适的合作对象。毕竟我想办的报纸出来后一定会有人效仿的，必需保住自己的领先性，就一定要求对自己的版面在出版前的保密性。想起一件事，又抬头问白行：
　　“只让阿栋去行吗？他毕竟还未成年，人家会不会认为他是在开玩笑？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大人出面跟他们谈？”
　　“苦儿，你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多么出名吗？而且大家都知道我们是你们的下属，所以我们出面办事，是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明的！”白行笑着回答，虎子和李栋则拼命点头附和。
　　“我们有那么出名吗？”我疑惑地转向古安他们。
　　“当然是啊，我们可是仁心仁术的小大夫呢！”古勇扬起脸，大拇指嚣张地直指自己的鼻尖。
　　“厚脸皮，不知羞；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小蝶一根细指直在自己的脸上划着羞他。
　　“我说的是事实嘛，有什么好害羞的！”古勇理直气壮地说，让大家都笑起来。
　　“苦儿，为什么我们不干脆自己开一家印刷店算了？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会泄密了。”小蝶放下杯子问。
　　“因为我们不懂，别人的技术是不会轻易让外人学的，何况目前人手不够，资金也有限，场子若扯得太大，会顾此失彼，一旦有一处出了差错，会连带着影响别的；我们的事业才刚刚出生，大家都在看着，气宜鼓不宜泄，否则会打击士气的，那我们将来想要东山再起，就必须花费更大的力气的，所以我们一定要稳扎稳打，哪怕是原地踏步，也不能轻率冒进，我们图的是将来的长久发展。”我深深地看向他们。
　　古勇和李栋几人悄悄红了脸，这段时间他们确实是骄傲了，我一直忙着，没顾上提醒，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说说他们。
　　“对不起，是我们轻狂了，以后我们会注意的。”古安和白行郑重地道歉。
　　“不客气，这是我们共同的事业，自然要互相帮忙，共同进步。”我摇手，相信有他们两人帮忙注意，以后不会有太大问题。
　　“好消息好消息！”一个人扬着一张纸冲了进来，是那个叫柱子的机灵鬼，一进来就一手将手里的纸塞到李栋怀里，另一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茶杯就“咕咚咕咚！”牛饮起来。
　　李栋展开纸，很快就惊喜地叫了起来，性急的小蝶急忙探身过去催他，他抬头兴奋地大叫：
　　“真是瞌睡遇枕头了！有一个小印刷店在招上门女婿！”
　　“咚！”地一下，大家全跌回原位，几双白眼齐刷刷地甩过去，小蝶更是开口取笑：
　　“怎么？李栋你想老婆了？想作上门女婿了？”
　　“不是不是，你们不要想歪了！人家是男主人死了，留下寡母孤女想招个女婿继承自家的店子了！”看大家都用暧昧的眼神看他，李栋急得面红耳赤。
　　“噗嗤！”一声后，古勇连忙忍住笑，拍了拍李栋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
　　“嗯，现在的确有个很好的方法解决这个问题，不如阿栋你去做上门女婿，然后我们就可以跟你合作，相信你会给我们个优惠价的，保密性就更不用说了，我们本来就是一体的嘛，自家人不帮帮谁啊？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轰然大笑，李栋更急了，平时的伶牙俐齿全不管用了，一根手指直指着古勇，嘴里一个劲地“你…你…”就是说不全，白行也落井下石，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
　　“你不用说了，大家都知道你的意思，虽然你年纪还小，不过下个月就满十五了，也算成年了，所以我们大家是不会笑你想老婆的，你放心，虽然你比我们预想的早得多就要出嫁，让我们很舍不得，不过为了你将来的美好生活，我们兄弟都会祝福你的！”说完一副兄弟情深地抱了抱他，还拭了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你给我闭嘴！”在大家的狂笑声中，李栋气急败坏地怒吼声被淹没了。

　　不过事情最后还是顺利解决了，当然李栋没有去做上门女婿，我们与那对赵姓母女做了番诚恳交谈，商定印刷店保证按期保质保量完成我们的印刷，并对内容保密；我们则负责保证在印刷店遇到麻烦时出面解决。事情解决，大家都很高兴，尤其赵氏母女，因为日后有了古家做靠山，紧蹙多日的眉头都舒展了，高高兴兴地请了当地的里正签字画押，一式三份各自收好。
　　好事成双，赵母的妹婿家是开糖果铺的，只是她妹婿为你老实，误信损友，为人借债担保，最后债务人跑了，债主追到他那，他只好老老实实地帮你还债，搞得自家的铺子几乎被搬空，只好关门，她妹妹跑来找她哭诉，我们签约后她随口谈起。正好我自己前段时间做的各种动物水果造型的糖果大家都说好，一见面就向我讨要，只是没有工具，糖分的提炼不易，做出的糖果并不多，现在他们有现成的技术工人和工具，只要稍加指导，相信可以做出远比现在的精致美味的糖果。何况又有了自己的印刷店，外包装可以自己设计制作，定会大大促进糖果的销售量的。
　　于是紧张的几个月准备后，在入冬的第二个月，在“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书画道、木器道和临近的小吃一条街分别新开张了三家店，分别名为新闻周报、新奇家具店和甜蜜蜜糖果屋。我也由专卖凉茶转向其他行业发展，一步步地充实着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