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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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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次在树后左右徘徊,感到为难。
距中忍考试已经结束数天。雏田的伤势已经好转不少,天天还有小李都催着宁次去道歉。虽然一再冷漠拒绝,但在某个安静的午后他还是悄悄找到了红老师的训练场。
与雏田对战的那一天在他眼前依然清晰可见,每每回想起雏田在掌风下飞出去的那一刻心就往下沉一点。他看见雏田体力不支倒在考场上,他听见自己抱怨宗家的不公,雏田嘴角渗下的血迹一滴一滴砸得内心生疼。
如果那一天老师们没有出来阻止,日向雏田将已经成为他的掌下亡魂。
如果这个假设真的发生了,日向宁次,你如何向父上交代?
父亲的死一直是宁次的心结,如果没有雏田,日向雏田,如果没有她,那么父亲也不会死——至少最开始宁次是这样想的。那么倒过来想,父亲为之付出生命的大小姐竟然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作为父亲的儿子他将亲手毁了父亲的努力。
那天考试结束后回到家里的宁次更换衣服,拆解绷带的手在微微发抖。
矛盾永远混淆宁次的思维,他恨大小姐让他失去了父亲,但父亲却告诉他要保护大小姐。
现在宁次又站在矛盾的十字路口。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正在修行的雏田。但他的内心却打着后退的手势,脚步始终在原地转圈。
“出来。”
宁次听见红的声音。他抬起头,红已经站在眼前,一脸了然。“你还想在那磨蹭多久?不会闲得来看雏田修行吧。”
宁次转过脸,他的确讨厌被人看穿心思。后退几步,宁次正打算逃走,雏田已经跑了过来。
“宁次哥哥。”
心跳蓦地漏掉一个节拍,宁次缓缓看向身后。没有任何改变,不加任何修饰,一如往常记忆里那声柔和的呼唤,温和的双目正看着自己。宁次忽然觉得眼角有些涩涩地疼。
宁次看向红,“红老师……”
红会意地点下头,消失在树丛间。
尴尬的气氛立刻在两人间蔓延,宁次将他想好的那些说辞忘的一干二净。或者说宁次根本就没想过要说什么,他根本还没做好被发现的准备。
雏田歪过头,有些担心地看看宁次,很快又低下头。“宁次哥哥,有……什么事吗?”
宁次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只是想来说一声对不起。
午后的风穿过树林带起阵阵窸窣,日影在沉默间不经意向一边些微移动一点角度。
打破沉默的是雏田。
“如果宁次哥哥没有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突然的话语敲碎了宁次的自我空间,慌乱地四下张望,雏田已经跑离他一段距离了。
“等、等等!”
“嗯……?”不远处雏田停下来,身体没在树影里,看不清表情。
宁次语结,那么简单的三个字他还是说不出来。
暗地里再攥紧手掌一次,宁次咬咬牙,“雏田小姐……请保重身体。”随后立刻消失在现场,就像在逃避咬到脚趾的老鼠。
树影里的人有些愣怔。
一阵风吹过,树影波浪般散开,阳光下的唇形勾起微笑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