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上部)》自自在在

71、明知而故犯

　　谢辽等人在外面也隐约听到沈从心等人在交谈，谢辽带着谢忠壮着胆子走了进来，就看到炽焰刚和沈青衣等人互相认识了一下，低下头问沈从心：“那么，我美丽的公主殿下，召唤炽焰有何吩咐？”

　　“你～不要再叫我公主，ok？”
　　“没问题～愿意为您效劳，我亲爱的心儿小姐。”
　　“最后一次，叫我从心或者是阿沈，ok！！！！！”
　　“欧欧欧～～别发火啊～遵命就是了，阿沈～～～～从心～～我觉得阿沈好一点，你觉得呢？”

　　“随便你，只要别叫的那么恶心就行了～～”沈从心被炽焰气的牙根儿直痒痒，咬牙切齿的说道，结果宝儿还过来添乱：“炽焰姐姐，你太棒了！我觉得你叫从心更好听～”结果被沈从心一眼瞄的躲到青衣身后去了。

　　“沈家主，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只是不想你们做出让自己后悔的决定，提前展示一下我的实力，免得事后你们说我没早点儿告诉你么们？”
　　“阿沈，这个地方也有人敢为难你？”

　　“什么地方都会有些不知天高地厚，自寻死路的家伙，不过你淡定点，这里的人可禁不起你的折腾，我怕你一出售这座城就完了，还是和气生财的好，谢大人，你说呢？”如果说之前沈从心还是据理力争的话，现在确实是摆明车马——这势我就仗了，你你想怎么着吧？

　　谢辽历经两朝，对于如何权衡利益，如何使利益最大化，几乎已经是她的本能，因此看到这种情景，知道多说无益，黯然说道：“沈家主的条件我都能答应，不过卓文民毕竟是皇亲，还需经皇上定夺，沈家主可否多等几日？”

　　沈从心看谢辽对着炽焰也丝毫没有惧意，心中也有些佩服，加上也知道她的为人，几步走到她面前，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好，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谢大人别告诉我时间不够，我可是知道皇帝似乎住的离这里并不是很不远呐。”

　　饶是谢辽一向持重，听到这句话脸色也不由得变了，点头说道：“多谢，还请沈家主与诸位暂居与此，三天之内老妇亲自来给沈家主一个答复。”

　　“一言为定，我还有朋友要招呼，就不送谢大人和诸位了。好走。”沈从心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把谢辽送到门口，顺便堵住了后面几个一直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进来的皇女郡主们。谢辽代众人辞别沈从心，很快就离开了驿馆，想必是去皇帝住处请示卓文民该如何处理，与沈从心的交易该如何进行了。

　　沈从心说自己与炽焰很久不见，要出去好好聊一聊，让青衣几个好好待在家里，先不要出门。跟青衣交待完，沈从心一纵身跳到炽焰的肩头，而炽焰奋力向上一跳，不久就消失在天空中。

　　二人降落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头，沈从心依旧坐在炽焰的肩头沉默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先开口说道：“炽焰，现在没有旁人在，我就照实说了，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依然不能放所有人出来，也许是我做人做久了，别的没学到，自私倒是学了个十足十，我明知道你们休眠在我的空间里，却也从来没想过让你们出来见识一下这个世界的美好，这次不得已让你出来也是为了我自己的私事，希望你不会介意。”

　　炽焰耸了下肩膀，满不在乎的说道：“我就知道你在别傻啦，你我们还不知道吗!要不是实在没办法恐怕我们十二个早就满地转悠了，但是我们谁都不能忽视一个事实——我们十二人都有严重的战争后遗症，狂躁、敏感、不稳定，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实在是难以估计的威胁，就连我的稳定都只是暂时的，一旦被触发，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想你也不能让我呆太久吧？”

　　“不止是这个，这也许只是我不让你们出现在这个世界的借口，因为我还总是会想到如果你们出现，对这个世界来说会是个多么大的冲击，我们是否能一起跟这里的人和平安定的相处下去？一年两年可以，十年二十年可以，一百年两百年之后呢？但是依照这个世界的发展速度，即便是再过五百年，依然会处在我们眼中的科技萌芽时期，但是我们的想法是否能一直保持不变，我们是否会沾染上人类的恶习，那样的结果我根本不敢想象。”

　　沈从心说完，炽焰也沉默不语，两人静静的坐了很久，一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炽焰若无其事的问了一句：“你既然把我叫出来，虽然你说是因为私事，不过我想你一定有办法消除这些顾虑了吧？说出来听听，我看看有没有兴趣~~”说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赶忙加了一句“还有，这里于地球相反，男卑女尊，我可是要做女的！”

　　“你已经想到了？我确实是这个意思，不过男女这回事你就不用介意了吧？无论男女难道还有人能为难你不成？”
　　“总是有诸多不便的——这个只是小事，不过这件事怕是不好办啊！就算成功，我也未必压制的住他！”

　　“如果到时候连你都没办法，我会亲自出手了结了他，再去向青衣谢罪，但是到时候你的意识再想回来就很困难了，极有可能流逝消散，这一点我是完全没有把握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我不想你因为我们的交情就随随便便的答应我，我提出这个要求已是过了，你若是拒绝我也完全理解。”

　　“你不用这么多顾虑，就算我努力保持现状，过个三五十年我也未必能继续清醒下去，一旦失控，你也只能将我销毁，那样的结果未必好到哪里去，能以一个普通人的身躯活上一世其实真的挺好，多少战斗型智能毕生的梦想～～”

　　“但是这个身体却不能尽如人意，我如果采用纳米生物技术将你的意识抽离并植入我和青衣孩子的体内，我想至少有五成的机会你能压制住他，但是一旦被他反噬，我将你的意识再次抽离的机会还不到两成，也就是说有将近九成的机会你的意识会消散，你确信能接受这样的机率？”
　　“但是现在除了我没人帮的了你，而且这也是你想了很久才能给自己一个借口把我放出来吧？你敢冒这个险，我为什么不敢？”

　　“炽焰，谢了。”沈从心伸手拿出一瓶酒递给炽焰，“喝点儿？”
　　“不了，您自便，我虽然智力与人类无异，这些东西可是无福消受，顶多子使用高仿的智能程序感受一下而已……”虽然这么说，但是炽焰还是接过来拿在手里。
　　“我知道，但是美酒和美食的感觉都很好，不是吗？”
　　“那倒没错，你不同啊，除了生来是人造人外，你几乎与人类相同，怎么样？要当人妈了，什么感觉？”

　　“很好，非常好～～～～我从来、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很难描述，虽然孩子是青衣来生，但是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所以即使我知道留下他是个大麻烦，但是却没办法抗拒这个诱惑，我真的觉得，死而无憾……”沈从心边喝边说，情绪少有的激动，说着说着竟然双目通红。
　　“阿海，你，你哭了吗？”炽焰无意中扭头看到沈从心赤红的双眼，无不惊讶的说道，口气更是非常非常的难以置信。

　　“是啊，我哭过了，不止一次呢，这个地方对于我们来说，太自由、太美好，一开始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必担心联盟的定期检查，不必被迫参与星际开发和星际战争，更加不必担心有什么行差踏错就会被人道毁灭，这一切让我哭过好多次，也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极而泣。”

　　“这里真的太美了，以前的地球一定也是这样的，人类真是可怕，竟然能把它破坏成那个样子，所以说，还是人厉害！厉害的简直令人发指！你说这里的人如果看到我们那时的地球，会不会收敛一点儿？”

　　“你觉得呢？我们参与星际开发不是没有找到过合适的星球，你也知道联盟的政策，有多少不是在重蹈地球的覆辙？他们又何尝不知道那样做是错的，却难以自抑，明知故犯，就像我现在一样，我都是明知故犯。”

　　“也算我一个，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当然是尽快打发了那帮惹人烦的家伙，尽快和青衣回家，他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待产。你知道的，博士以前最喜欢的古代中国的建筑，尤其是那些私家园林，经常感叹自己生的太晚，没机会去走一走，我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该干什么，闲着没事儿就想着圆博士一个心愿……”

　　沈从心在炽焰面前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与想法，巴拉巴拉的讲个不停，炽焰也对这个星球充满好奇，问题也是一会儿一个，两个人说的兴起，不知不觉竟已是月挂中天。
　　“今天真是太高兴了，炽焰，虽然说了很多遍，但是我都还是要说一句，谢谢你。”

　　“饶了我吧，海公主，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你家夫君估计已经等急了～～我就不跟你一起了，我一躺下去你们那个院子就满了，等你家宝贝出世前再通知我吧，我趁这段时间四处走走，好好看看这个星球，你就不打算带着你家亲亲夫君去其他大陆看看？坐着个马车就在这块转悠，你烦不烦哪！”炽焰伸手把沈从心托在掌上，打趣的说道。

　　“要不你先探探路，等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沈从心又岂是好惹的，漫不经心的反驳道，一开口就把炽焰后面的话给堵住了。
　　“真是学坏了，我走了，过几个月再见，有事儿随时联系～～～～”
　　沈从心与炽焰分手后直接赶回了驿馆，见到厅上的灯还亮着，风俗和沈青衣正趴在桌子上，心叫一声“糟糕”，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没有交代的晚归过，青衣他们一定担心坏了，竟然这么晚了还拖着身子等自己，赶紧把二人叫醒各自回房间休息。

　　虽然青衣一肚子的问题想问，但是想到自己已经是两个人的身子，也不敢熬夜不睡，因此还是压下好奇心躺下睡觉了，而沈从心似乎是很累了，急着休息，略收拾了一下就在青衣身边躺下了。

作者有话说

　　今儿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