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善其身(上部)》自自在在

51、接受要时间

　　“知道你们旧友相聚一定有很多话说，不过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聊，现在还是先说正事吧，杜大哥，你跟他是好朋友，就由你跟他说吧，有什么不周全的，我们再帮你补充。”
　　“好，不过陆大娘特地交代我，一定要叫她一起，还有陶方也是，而且现在她店里也没有开门，倒也不耽误生意，杜余，你去叫陶阿姨和陆奶奶一起，就说风月叔叔来了。”
　　杜余应了一声遗留小跑的出去了，不一会就带着陆叙和陶方一起回来了。
　　风月对于眼前的情形有些不解，但是长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让他保持着平静的缄默，直到听杜眉说到公正审判书的能力，他的眉头才不自觉的皱了皱，而自此直至最后杜眉说完整个事件，并说自己觉得他很符合沈从心所说的审判者的条件，所以请沈从心夫妇去胭脂楼见他，风月的表情一直都没有再出现明显的起伏。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生气，但是我真的觉得你很合适，而且我也想请家主把你从哪里就出来，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并不想离开胭脂楼，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胭脂楼直到现在，前些年我攒下的钱也足够我赎身用了，但是我除了留下一些用来养老，其余的都已经花的七七八八了，因为我不知道除了胭脂楼我还能去哪里？离不离开对我意义不大，至于你所说的那个东西，第一，我不相信；第二，就算是有我也没有资格使用它，你知道吗，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叫什么琴的，他就是在我面前被人活活打死的，我当时可是还拍手叫好来着，你说我算不算是帮凶！而且那些年死在我面前又岂止他一个，光是你知道的一只手也数不过来了吧，虽说人死灯灭，我也没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但是做你们所说的这个审判者我恐怕是没有资格的，而且找你这么说，这个东西也也太邪门了，我估计谁拿着它也不会有好结果。”风月毫无波澜的说完，自始至终连呼吸都不曾有过丝毫的不稳定。
　　杜眉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边的沈从心却出乎意料的开口了:“我不得不说，你真的很让我意外，依照你成长生活的环境来说，你实在让人敬佩！今天这趟看来是没有白跑了。”
　　“我也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过完全我下半辈子，敬佩这两个字一是当不起，二来也无从谈起，沈家主不是拿我们消遣开心吧！”
　　“当然不是，杜眉提起你的时候我并不是很在意，不过因为审判者确实很难找，我不想轻易错过任何可能的人，所以仔细观察了一下你，你还真是让我惊喜连连啊，实在是像极了我以前认识的人一个人不过他把口可比你恶毒多了！”
　　看到众人包括沈青衣在内都好奇的看着自己，沈从心毫无反省的说：“我刚刚没告诉你们吗？我刚才趁他说话的时候深入的了解了一下他的过往，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只是问他他是一定不会说的，我只好自己看一下了，你放心，我看过之后很快就是忘记掉他们的，只是这可以让我了解一下你，我们真的很需要一个公正的审判者。”
　　“深入了解？沈家主什么意思？”风月有些不解又有些不满的说道。
　　“你们看人只能看到外在，而我可以直接看到他的内心，当然，并不谁对每个人我都会这么看得，只是我觉得如果是你，应该会值得的，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简直是一个完美的审判者，就像是量身打造的一样，说实话，我都有点儿难以置信了。”
　　“沈家主说笑了，你我不过初次见面——”
　　“别着急，你先听我说，如果有哪些你觉得我说的不对，随时可以出生反对，但是如果我说的是对的，请你不要故意否认，我开始了。
　　首先，虽然你经历坎坷，甚至可以说是诸多磨难，但是你依旧保有一颗正直善良的心，虽然你平时故意装作对人对事都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骨子里其实悲天悯人；
　　第二，你从内心看不起那些去胭脂楼寻欢的人，或者准确的说是鄙视这些人，因为她们连自己最基本的欲望都无法控制，与禽兽无异，但是你却能对她们笑意盈盈，不露声色；
　　第三，你做任何一件事情，最根本的出发点是如何使其利益最大化，或者说，你是一个绝对理智型的人，绝不会感情用事；
　　第四，与第三点相关，因为你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所以即使是生死难关，你也能从容面对，并非因为你不会为自己朋友的逝去感到悲伤，而是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感而已，甚至你已经提前在为他们考虑身后之事；
　　第五点，还是理智，就是在面对可以说是你的仇人的人，你也能平静的对待他，而不会因此对自己的判断造成丝毫的混乱；
　　第六，由于你自己的遭遇，你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不公平的对待或者是任何的伤害，因此你做事情谨小慎微，不希望有任何的差池；
　　第七，你极富正义感，希望世间不平之事都能有一个公正的解决，但是心事生活中却往往不能尽如人意，一般情况下很多人会埋怨，会憎恨，但是我在你心中看不到任何这种感觉，我虽然不太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也许跟你非人的理性控制能力有关；
　　第八，不管是什么原因，你是个异常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这对于——”
　　“你不用往下说了，我承认你说的基本上都是对的，但是就算是这样又怎么样，牛不喝水强摁头，我不愿意做那个什么审判者，你们还能逼我不成？”
　　“这当然不会，审判者的选择中我所说的那些条件固然是很重要，但是最重要是审判者必须是自愿的，任何人都不能强迫他。但是如果你是发自内心的不想成为审判者的话，那我是无话可说的，但是事实是你并非不想成为审判者，而是，这大概也是你作为审判者唯一的不足了，你缺乏自信，你怕自己的判断不够公正，但是，你放心将这件事交给其他人去做吗？我说了这么多，你觉得会有人比你更合适吗？”
　　“当然会有，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大把人都强过我，这些事情既然我可以做到，很多人都一样会做到的，我——”
　　“也许还会有，但是这可能要我们找上一年半载，这期间那些不能被及时惩治的人继续作恶，残害善良百姓的话，谁能为她们出头，谁能解救他们，当然，我们也不能帮助所有的人，但是至少可以帮助一部分，我家乡有个人曾经说过，力量越大、责任越大。我们现在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去帮一帮别人呢？”
　　“从来没有一件事可以如此吸引我，但是我还是需要时间仔细考虑一下，我想你们也可以理解吧，毕竟这不是件小事。”
　　“这当然没问题，这两天你就在这里住下，杜大哥你们久别重逢，好好聊一聊吧，或者出去走走也可以，青衣和宝儿都是第一次来同原，也要麻烦你们带他俩出去逛逛，我有时间也跟你们一起出去走走。”
　　杜眉和风月都应了声好，沈从心跟青衣交代了几句，又跟众人说了一声就出去了，杜眉和风月确实有很多的话想说，但是一下子反而不知从何说起了，两个人都静静看着对方。
　　青衣看杜眉和风月二人都坐在那里不讲话，本想缓解一下气氛，但是他本人也不是个健谈的人，因此示意宝儿想想办法，宝儿平时话也不多，不过跟沈青衣的感情那叫一个好啊，因此一接到沈青衣的眼神，马上说道：“杜叔叔，风叔叔，我们不要干坐着了，我跟干爹都没有来过同原，我想出去逛一逛，杜叔叔，你们带我们四处走走吧！”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杜眉对自家小公子兼自己的救命恩人是疼到心眼了去了，有时候连杜余都吃醋，一听宝儿这么说，连叙旧也顾不上了：“宝儿公子说的也是，我们都来了几天了，还没能出去走走呢，阿月，这里你最熟，少不得要你当个向导了？”
　　“对对对，你们啊，是该出去走走了，这几天净忙我们的事儿了，杜大哥，风大哥，那就麻烦你们了，杜余也是自小就不在这里，也一起看看，我这个小店自从上次严家人来闹事客人愈发少了，我一个人就足够了，趁着现在还走，你们赶紧出门吧！”陶方热情的为几个人盘算着。
　　“是啊，同原城差不多是我们飞羽国最热闹的地方了，你们可是得好好看看，要不是我这身子骨不争气，我一定带你们好好看看！”陆叙也一起帮腔。
　　大家都这么热情，风月自然也不好拒绝，从善如流的说道：“让我带你们去逛，那可是找对人了，就怕你们到时候都不想回来了！”
　　“太好了，我也正想出去走走，只不过要先把这身女装换了，你们稍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不多会儿，三大两小就已经在街头闲逛了，宝儿虽说平时比较老成一点儿，但是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孩子，看到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拉着杜余一家一家的看，青衣、杜眉和风月则是跟在两人后面，不是交谈几句，大概是风月在向他们介绍街旁的店铺之类的。

作者有话说

　　俺的坚持就是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