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Choice》欧阳柒

2、短暂的幸福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这里5年了，刚刚穿越过来仿佛还是昨天的事，但现实却残忍地打破了我的生活。我看了看黑灰色的天花板，耳边不停地响起和我一样被送来的孩子的惨叫声。

　　那个我幸福地生存了5年的家在一天之间幻化成了泡影。那一夜我永远无法忘记，无尽的火焰吞噬了那个被我唤作妈妈的，会用最温柔的口气叫着我“绯夜”的人，而那个会在我撒娇时轻轻抱起我的我的父亲也被血色染红了，他们的眼神悲伤而幸福，紧紧抓着彼此的手仿佛彼此再不会分离。

　　一息残存的母亲在把所有的秘密交给我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她看着一旁泪如雨下的我露出了绝美而凄楚的微笑，她苍白嘴唇抖动着似乎还想在最后对我说什么虽然她的声音几乎无法发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清晰地感觉到那是一句“对不起。”

　　虽然我一直知道他们并不是我真正的父母，虽然我只是穿越到了他们刚降生的女儿的身上罢了，但五年的感情我怎么可能放得下，只是一夜曾经的美好便毁于一旦了，只是一夜，为什么幸福如此脆弱，为什么幸福总是这么短暂？

　　在之后的三天里，我不停地逃着可惜最后还是被抓住了，他们从我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于是把我卖给了某个用孩子做实验的家族。此后的每天里，我和其他孩子都会被逼迫着进行长跑，或者是俯卧撑之类的训练，如果实在做不动了就会被拉到铁房子里去毒打，我现在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几天没吃饭了，也数不清已经挨了多少回打。我的头又开始犯晕了，为了维持神智，我只能拼命想着不能死在这里，绝不能在没有把东西交给彭格列的第九代，没有完成最后答应妈妈的事之前就死去，有时候我真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已经是午夜了，又熬过了一天，还好那群人还没有把我带到实验室去。我看着那个今天被带去的孩子，想到自己将和她一样的命运，不住的发抖。她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巨大的痛苦让她看起来像人偶一样。她两眼发白，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你不要紧吧”我恐惧地望着她，拼命抓住了她的手。又过了一会她突然不动了，身体和双眼都僵直了。我就这样抓着她，直到她的体温在我手中渐渐消失。

　　“死了吗，把那个抬出去吧。”

　　“真惨，看来又失败了。不过他们这样做也太残忍了。”

　　“说什么呢你，这都是为了家族啊，不这样的话谁也别想活下去，就算是孩子也不能破坏实验的进行。好了别废话了，把旁边的那个带到准备室去，明天用得着。”

　　我听着他们的话，原本颤抖的身体失去了一切的感觉，任凭那个人把我像牲口一样拖着带走。一定要逃出去，不能死，还不能死。

　　片刻之后，我被扔进了一个冰冷的房间里，那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气息，尽管有不少孩子四周却是静悄悄的，一点哭闹声都没有，我的头撞上了坚硬的地板却并不感觉疼，这么多天来的折磨已经让我习惯了这种痛苦。我看着周围，四周都严实地密封着，根本没有可以逃的地方。

　　“六道骸？！”在我忙着找逃亡的路时，突然看到了小时候的六道骸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我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实在长得太像了，这个我看过一千遍的人不可能认错的，原来我真的穿到了家教里，从妈妈那听到彭格列时我还以为只是意外地同名了。等等六道骸被监禁在这里就说明这里是他以前和千种被关的地方，那么他应该有能力逃出来的，难道说他现在还不具有轮回之眼，我抱着紧张的心情慢慢地靠近了他，伸出手撩起了他遮盖着眼睛的头发，他并没有反抗，就像是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幸运的是我看到了那只红色的眼睛，我意识到自己有救了。

　　“你为什么不逃呢，不是有能力逃走的吗?”其他孩子怪异地看着我，“你们不是有能力吗，为什么不逃走？”

　　四周一片静默，半晌穿来了六道骸嘲弄的笑声“Kufufu，你还真是愚蠢到有趣呢，你以为那些家伙会放任我们的能力，让我们有机会用他们研究出的力量逃走吗？”

　　我突然感到一阵绝望，眩晕的感觉铺天盖地地想我袭来。“他们怎么做到的？”

　　“封印，他们找人用精神力将这些能力封印住了，另一个孩子有气无力地解释道。我看向那只血红色的眼睛，上面好像有一层薄薄的翳。我还想说些什么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现在我才知道最大的痛苦是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心里不再有悲伤，只是无尽的绝望像要把我吞噬，就连苦笑也无法实现。

　　我和他们一样无声地坐着，天开始一点点变亮，屋子里的孩子陆陆续续被带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我和六道骸。怎么能就此结束呢，我才不是试验品，可恶……我看着六道骸，由于拳头蜷得太紧，指甲抓破了手掌“就这样你甘心吗。这样任人摆布你甘心吗？怎么能就此结束……”

　　他咬着嘴唇，静静地看着我。那一层翳越来越清晰了，我闭上眼睛仿佛能看到一根金色的线在那眼睛上游移，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对六道骸说道“闭上眼睛”。他看着我没有照做的意思。

　　“就这一次，让我试最后一次，不管怎么样求求你让我试最后一次。”其实在这五年里我发现我能看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我和妈妈说过，她没有多讲，于是我也没有多问。我知道也许不会有希望，或许什么也改变不了，但是至少我可以在去天堂的路上告诉妈妈，我已经倾尽全部的努力了。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象着抽去那根金线。

　　“咳咳，现在试试看，能不能用能力。”等看到六道骸的瞳孔中由一变成了六，我才真正放心了，看来这次得救了。

　　“Kufufu，你是怎么做到的，看来是时候反击了。该让那些家伙受到应有的惩罚。”

　　“别高兴得太早了，作为对我的回报，干掉那群家伙后把我带出去，事先告诉你我随时可以把你的能力再次封印起来，所以你别想耍花招。”其实这是骗人的，我连怎么解除封印的不是很明白，而且拔除那根金线后，我感觉头痛欲裂，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呢。不过这时候不诈他，说不定我就和那群家伙一样了。六道骸冷哼了一声，十分钟后，他领着犬和千种回来了，他们把我从这着了火的地方带了出去，我终于又看见了呼吸到外边的空气了。然而只是一瞬间的放松疲惫便一股脑地席卷而来。

　　等等还不能，还不能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