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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番外·一平视角 ...

  •   早上去送拉面的话,总会碰到一个令人在意的少女。

      起初引起她注意的是少女的容貌——上挑的眼角,松散的麻花辫。一眼看去总是令她想起那个对自己来说最重要的人,那个已经不在的人。
      少女大概有晨跑的习惯,每次撞见她的时候,总是一脸快要不行了,但又一定坚持下去的表情。

      少女到底是在为什么目标努力呢?
      她有着怎样的性格,又过着怎样的生活呢?

      由在意到好奇,在不知第几次的偶遇上,她试着放慢脚步,冲少女点头微笑:“早上好!”
      少女微微瞪大了眼睛,维持着原地跑步的姿势楞了好一会儿,才向她点头致意,然后迅速跑开。
      由此开始,两人变成了点头之交。

      关系更进一步的契机是她那个青梅竹马闯的祸。准确的说,是十年前的青梅竹马君。
      刚和自己打过招呼的人突然变成小孩子,想必一般人都不会理解吧。一平一边担心着快糊掉的拉面,一边想象起少女逃避自己的场景。
      “蓝波大笨蛋!”一平鼓起脸吼了青梅竹马一句,额头上出现了筒子的图案。
      “蓝波大爷才不是笨蛋呢!”被伤到自尊的小鬼也哭着从爆炸头里掏出炸弹。
      “一平蓝波你们都冷静一下啊喂!”
      “砰!”
      泽田家今天也是多灾多难的一天。

      5分钟的时限过去,回到未来的她慌张地向少女解释。本来已经做好准备接受最坏的结果了,少女却意外简单地接受了她的解释,只是表情有些微妙。
      “我叫葵。”仅仅自报了名字的少女朝她伸出了手。
      “我是一平。”她也高兴地回握,并敏感地感觉到对方手上的茧子。
      很新的茧子,从分布来看是体术训练的痕迹,而且是最近才磨出来的。仔细观察,还能在葵的身上发现许多细小的伤口。

      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呢?
      她想知道更多,想了解这个人更多。

      从这天开始,她们偶尔会一起逛个街,复习下功课,探讨一下拳法,教训几个不良少年(!)。
      相处的时间越多,就越能了解一个人。
      葵跟她一样,对流行完全没有头绪;成绩很好,最头疼的科目是国语和历史;怕疼怕累,对于提高武力值这件事却很热心;似乎很讨厌不良,看见有人作恶就会嚷嚷着“必须要整顿风纪”然后冲上去……有点猥琐,还很容易被变态尾随。

      和第一眼给人的印象不大一样,和那个人更是完全不一样。就像是被逼入困境的小动物,虚张声势,拼命逞强。
      总觉得不能放着她不管,一定要让她打起精神来才行。这么想着,一平开门见山地问起症结所在。
      葵抓抓脑袋说:“如果能跟爸爸相处得好一点的话,这里也会变得像个家吧。”
      似乎是很恶劣的亲子关系。(弥天大雾)
      “如果你们的关系很糟糕的话,作为补偿,就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吧!”好好孩子一平拍着胸脯许下承诺,至于对方“再进一步还能进到什么关系去啊喂!”的吐槽无视就好。

      如此夏去秋来,葵的发型从黑长直变成了学生头。不知为何,一平总觉得她的新造型很有既视感,似乎跟某个人很相像。而那“某个人”是谁却已经想不起来了。
      本已平息的好奇心再次被点燃,一平保持着让对方汗毛倒立的气势观察葵的一举一动。也因为如此,发现她又有了别的心事。

      是什么样的烦恼呢?
      这么想着,一平再次开门见山地问了出来。
      葵很是明显地敷衍:“我已经对未来绝望啦。”
      “我才不会让你就这么蒙混过关的!”不由分说地把葵拉到了某竹马家,一平熟门熟路地掏出十年后火箭筒,气势十足地说道:“就用你的双眼亲眼见证一下,未来到底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吧。”
      虽然竹马君一直泪眼汪汪地哀求说:“上头已经明令禁止了,被发现了我会受罚的,请停下啊一平!一平大人!”一平还是踢开他霸气地说:“怕甚啊!到时候我会保护你的!”然后把管子朝葵扔了过去。

      “砰”一声,粉色烟雾弥漫。一平期待地盯着烟雾,想象着十年后的葵的模样。会像“那个人”?还是“某个人”呢?

      烟雾散去,出现的那个人却是谁也不像。
      躺在地上的女人长发及腰,肤色苍白。她穿着一条简单的黑色连衣裙,原本长度及膝的裙子不知为何跑到了腰部,露出了……
      “蓝波,不准看!”
      “呜嗷我的眼睛!”

      女人脸上惊讶的神色仅仅维持了一秒不到,几乎是下一个瞬间,她已经敏捷地一跃而起。在一平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女人已经把她抱在了怀里。
      “真令人怀念啊……”轻得几乎要消失的声音,还有点沙哑。
      一平直觉地觉得,十年后的小葵过得并不好。自己那样强势地把她送到未来,是不是做错了?
      来不及做出回应,十年后的葵已经推开她,朝她微微一笑后向屋外跑了出去,什么解释说明都没有。

      “你不追上去吗?”蓝波揉着酸疼的眼睛问道。
      “可是……”万一又做错了怎么办?
      “可是你想追上去吧?”竹马君一副【我太了解你了】的口吻,推了她一把道:“快去吧。”
      “蓝波,谢谢!”
      重整气势,一平迅速地追了出去。

      离小葵跑出去已经有一会儿了,十年后的她速度还非常快,一平追出来时只能隐隐看到街道尽头消失的黑色裙角。
      必须、一定要追上她!
      这么想着,她全力奔跑起来。

      自从那个人离开以后,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全力奔跑过了呢?略微有点僵硬的身体渐渐回忆起了曾经的感觉,她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好像就要飞起来似的。
      飞到哪里?
      飞回那个世界吗?
      她不知道,只是全力奔跑着,追逐着眼前随时就要消失的黑色身影。

      渐渐地,小葵跑过的地面开始出现血迹。十年后的葵没有穿鞋子就跑了出去,想必现在双脚已经伤痕累累了吧。为什么还要跑下去呢?
      你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
      能让你如此拼命的理由到底又是什么?
      只要跟着她就能明白了吧。

      三分钟之后,一平远远地看见女人翻上了一面高高耸立的墙壁,纵身一跃消失在她的视线内。她好奇地跑到正门,发现门派上写着“云雀”二字。
      ……总觉得形势发展得太跳跃,但又好像很合理的样子。

      做不出翻墙这种事,一平老实地按下门铃。大约五分钟后,门开了,迎接她的已经是她熟悉的那个小葵了。
      “看样子你好像已经没事了呢。能恢复精神真是太好了。”
      葵抓抓乱翘的短发,不好意思地说:“都是托一平的福啦。不过下次做这种事之前,能拜托你先通知我一下吗?”
      一平也不好意思地绕起头发:“我尽量吧。”

      两个人就像刚告白的情侣似的,害羞地傻笑了好一会儿。这种奇怪的气氛直到庭院里传来一声“还不开始训练”才被打破。葵回头应了句“马上就来”便要跟她道别。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
      “十年后的你非常非常拼命地跑到这里,到底是为毛啊?”
      闻言,葵食指戳脸“唔”了好一会儿,才放弃似的摊手:“不知道。也许是想回家找爸爸吧。”
      一平歪头:“就这样?”

      云雀葵眯起眼,脸上头一次露出少女式灿烂笑容,道:“因为我的家就在这里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番外·一平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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