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各有天命 ...
-
好不容易把人给运到了景鱼的小茅屋,程二把那人一扔,抓起桌上的水壶就咕噜咕噜的狂灌起来。景鱼只拎了只兔子显然就轻松许多,把草药卸下,就去烧热水了,边走还边对程二说:“帮我把他衣服脱下来,注意别碰了伤口。”程二心里一声哀嚎,认命的爬起来继续做苦力。
等两人终于把那人洗干净上好药扶上床时,窗外的月牙都出来了,程二大声叹道:“亏了亏了。。。。。。”
景鱼也不好意思笑道:“今天还好有你帮我,谢谢你,天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保证明天把兔子做的美美的等你来吃。”
程二一听有吃的,随即喜笑颜开,连连点头道:“明天记得等我啊,”看了看躺床上的人,不由又有些担心:“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事儿,这人暂时稳下来了,死不了,不过我还得把他余下的毒给逼出来,可能会有些麻烦;而且看样子。。。。。。没个几天,他也是醒不过来的。”景鱼一手搭在那人脉上,眉头有些微蹙的说道。
“行啦,鱼儿,人都是各有天命,你好心救他,已经仁至义尽了。”程二说着,仔细打量了番床上的人,忽的玩笑道:“我说鱼儿,这人洗干净了,看上去似乎长的挺不错的啊,你不会是早看上了吧?”
“胡说什么呢,快点给我回去!”景鱼瞪他。
“行,回去回去。。。。。。”程二摸摸鼻子,拿上自己打猎的工具离去。
景鱼看着霸占自己床的人,忽然笑了,心里道:“师傅,我这次可是做对了吧,若您还在,肯定也会救他的是吧?不过真可惜,你都看不到了。。。。。。”景鱼微微叹口气,掰开那人的嘴,将熬好的汤药给强行灌下去,大概半个时辰后,景鱼拿起手里的银针,从心口开始,找准了穴位,捻转的扎了进去,银针所到之处,就见那青黑色往下退去,整个过程漫长而谨慎,最后那青黑色终于全部集中到了左掌;景鱼找来一个小盆,放在床下,然后对准那人的指尖,用银针狠狠的扎了下去,黑色的血液就顺着那小孔流了出来,滴到床下的小盆里;但景鱼并没有停止,而是将他五根手指头都扎上孔,还不时往上涂着药汁防止血液凝固,直至那人的左掌青黑色褪尽,呈现病态的苍白时,景鱼才停了手。
此时已经很晚了,景鱼连连打着呵欠,将废血倒掉,回到屋子里一看,那床上躺着人呢,今晚自己睡哪啊?景鱼困得要命,左思右想,最后终于爬上床将那人死命的往床里边推,终于给自己捣腾出一席之地,又从柜子里再拿床棉被,这才终于心满意足的蜷在床上睡着了去。
一觉醒来都快晌午了,景鱼赶紧看看床上的人,有些发烧,但气色在渐渐转好了,景鱼放下心来,又给他灌下去一碗药,这才想起昨天给程二承诺的要烧兔子给他吃!手忙脚乱的收拾好,又对兔子连声说了对不起之后,才终于开始烧起饭来。
程二说他是老远循着香味来的,景鱼说他骗人,他来的时候,兔子都还没烧热,更何况外面还熬着那人的汤药,苦涩的味道足够掩盖掉兔子味。程二就说:“我们老叫他‘那人’多不方便,我们叫他四吧!”景鱼郁卒,道:“为什么不叫三呢?”程二嘿嘿一笑,道:“四是二的倍数,挺有意思的。”景鱼一排黑线。。。。。。一个二就够了,还二的倍数,那还不如叫井呢,横竖都是二。— —!
懒得与他争论,景鱼揭开锅小心翼翼的翻铲下兔肉,避免它糊掉。程二就又凑上来道:“我们有兔子吃,那四吃什么啊?”
景鱼白程二一眼:“吃他该吃的东西。”
程二本想继续问‘那他该吃的东西是什么呢?’,不过看景鱼的脸色,他悻悻的住了口,跑进房里去看四,边看边道:“你就是运气好,遇见了鱼儿,要换做别人,管你死活呢?”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程二又说:“鱼儿这儿就一张床,你昨晚睡了那鱼儿睡哪?你们不会是睡一起了吧?”;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程二狠狠磨牙道:“虽然我会开鱼儿玩笑,但你要真敢看我们家鱼儿单纯就对他动手动脚,我饶不了你!” 四依旧淡定的一动不动。
而在门外的景鱼恨不得一锅铲扔过去,忍了又忍才道:“程二,吃饭!”程二自然是一声欢呼就奔向了饭桌,不时借着夹菜的空当对景鱼说:“我决定了,以后有空就去打些野味回来,光你一个不说,现在还多了个病人,不能总吃那些清粥素菜的,得补补。”
景鱼转念一想也是,四如今也算是大病初愈,若能吃的好些自然是好的,于是对程二道:“那能不能捎带一点清江里的鱼呢?”
程二愣了一下,随即道:“鱼,行,回头我就问大哥借些叉网来。”
于是乎日子也就这么过来了,程二不时的往景鱼这儿带些东西,景鱼煮了之后,汤给四喝,肉给他和程二吃,不得不说,这小日子还是挺惬意的。这天程二吃过饭后便去巡城了,景鱼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忽的听见里屋有动静,赶紧扔下碗筷去看,只见四正撑在床边勉强的想要起来,先不要管那动作是多么的别扭不顺畅,关键是,四他有所动作了!
景鱼愣了一下才忽的兴奋道:“你醒啦!诶,你先别动别动啊!”景鱼说着就去扶,四也没什么抗拒,只是想问些什么,奈何喉咙干哑根本发不出声来。景鱼忙说:“等等,我先给你拿点水来。”
四靠在床头看景鱼一溜烟的又跑出去,有些浑浊的眸子渐渐清明起来,嘴角慢慢勾起丝笑意,看来果真是他命不该绝!
景鱼这厢取了一碗药和水过来,扶着四喝下去,又说:“你真是厉害,我还以为你还得好几天才能醒呢,没想到这才四天。不过也对,那么重的伤都没死,醒的快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景鱼兀自高兴的说着,也不管四有没有听他讲。过了好一会,四才沙哑的问:“这里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