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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历尽艰辛,开始蜕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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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做决定的时候,我便知道这将是一场浩大的腥风血雨,但是我从小毕竟是在爸爸的保护下长大的,没见过血腥,所以每每面对厮杀的时候我总是极度惊恐,也许有时候一旦达到人的极限,无论什么情况都可以处变不惊。几个月来,我见识了无数场残杀,由开始的惊吓,到现在的漠视一切,我真的变了,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我不是我伤心那些为了而死的同伴,而是,我已麻木,已无所适从,只能沉默,只能强大。我不会让任何为我而死的人白白死去,我要让伤害我的人付出代价。
由于我们的行踪暴露,而且Every掌控了外公的势力,所以他封锁了所有我回国的通道,想要瓮中捉鳖,可惜,我们偏不让他如愿,我们必须偷渡到美国,与美国的同伴取得联系,然后回国。
站在这个即将离开的海岸,我怅然若失,目光飘渺,我想,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站在中国,也许不是。这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也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回来,到时怎样面对这的一切?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要争取,因为我不甘,真的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的出生注定是个错误,呵呵,只要我有能力,当初那些人,我会一个一个的找,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瑞力走了过来,说:“小姐,时间到了,我们走吧”,我回过头,浅笑着对他说“原来在电视上总是说偷渡去哪哪哪,我觉得很可笑,很不齿,可是没想到,今天我竟然也会偷渡呢”,我的眼里闪过一抹自嘲,我想瑞力看到了,因为他有一瞬的不自然,而且他眼里闪过一抹伤痛,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我不需要别人的怜悯。
原来保护我的人一共有25个,如今同去美国的人却只剩下7个,呵呵,真是很嘲讽的数字,我讨厌7这个数字。这段路途需要差不多三个月,而我们必须蜷缩在一个很小很乱很脏很黑的空间,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我们都没有洗过澡,从来都没有这么脏过。几乎每个黑夜里,我都会偷偷地掉眼泪,有时候控制不住的想哭出声音来,但是我告诉自己,我很坚强,我不可以,不可以让别人看到,我没那么脆弱,爸爸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不要让他担心,而且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必须要走过去。每当我控制不住的时候,我都会用手使劲的捂住嘴不发出声音,拼命地把眼泪往下咽,但是它们却拼命地往下掉,像绝了堤的洪水,泛滥泛滥。
这三个月来,我总是淡淡的,脸上不带任何感情,没有多余的话,也没有多余的接触,总给人一种冷漠的感觉,也许是天性使然,也许,是真的怕了,我怕和他们接触,我怕跟他们产生感情,我怕每当他们一个个离开我的时候,我会伤心,我会不舍,所以,我隐藏自己的感情,这样的话,也许伤心会少一点。
这三个月是我至今所经历的最艰难的三个月,感觉像是过了三十年那么久,也许以后比这更艰难的还会有,那么既然不能改变,那就去适应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做到。
终于到了美国,刚出舱,瑞力他们便寻找前来接应的同伴,但是却没找到,一切风平浪静,然而远处几声枪声打乱了刚才的秩序,我们同时都警觉起来,瑞力和三个同伴站在四周将我护在中间,另外三个人分散在离我三米内的周围,他们都曲臂握抢,随时准备决一死战,突然有人喊道:“快跑,被发现了”,然后那人便被后面的枪击中了,面向我倒下,我眯了眯眼,毫无感觉,自嘲的淡笑道:“又一条人命,呵呵”,这时,瑞力对周围的那三个人喊道:“你们跟我去引开他们”,然后看了我一眼,那眼里充满了不舍和留恋,对我周围的三个人说:“你们保护小姐离开”,声音里有一丝的决绝,我顿时充满恐惧,仿佛看到爸爸在面前死去的感觉,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一把扎住瑞力的手臂,仿佛永远住不住似的,他常年训练,所以手臂上全是肌肉,抓着他的手臂很有安全感,我执着的看着他有一丝的倔强,还有,不舍,我说:“别走”,声音很小,小的我几乎都不相信我说过,但是仍然能够听出我的害怕与不舍。听到我的话,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很快,快的好象我看错了,突然我好似明白了什么,然后想到自己的举动,又觉得可笑,所以我缓缓地放下了手,苦笑了下,他的眼中似又闪过痛苦,但是那又如何。
突然的几声枪响把我们拉回现实,这时,前面的人对瑞力喊道:“大哥,你带小姐走,快,快啊”,这一刻我们都明白了事情的紧急性,我的心却很平静,又有人要走了吗?不伤心是假的,此时此刻我还是会伤心,我站在那没动,瑞力拉着我的手,喊道:“小姐,快走,来不及了”,是啊,来不及了,周围的那些同伴看我还不走,都着急的喊我走,我看着他们战斗的背影,笑了,我说,很轻很轻的说了声“谢谢”,然后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最终我终于和瑞力顺利逃跑了,我们失去了任何支援,只剩下两个人,我们只能在美国的最角落,也就是贫民窟躲避,等待美国同伴的援救。
白天,瑞力去外面做劳力以赚取生活费维持生计,而我却只能待在这个避难所每天无休止的等待,每次瑞力在外面回来的时候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至少这个时候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而是有人陪着我,我不孤单。
这天,瑞力回来的有点早,我们便坐在屋子里闲聊,
我问他:“你怎么认识外公的?”
他看着地上,声音有点悠远,有点沧桑,“我从小就是孤儿,是被爷爷从孤儿院里抱走的,爷爷对我很好,也很严厉,爷爷教会我怎样做人,怎样处事,我很敬佩他,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然后他又很郑重的说,“如果没有爷爷,就没有现在的我,我的命是爷爷的,爷爷有什么需要我都会义不容辞”。
我了然的点点头,说,“这么说,你应该会很多东西吧?”
他有点腼腆的挠挠头,说“我从小就在爷爷身边长大,爷爷很厉害,我从小就想成为像爷爷那样的人,而且爷爷对人要求很严格,所以我不能给爷爷丢人”。
看着他的动作,我不禁笑了出来,在枪战上那么凌厉的一个人竟然会害羞,想必是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吧,我不禁开始仔细的大量他,高高的鼻梁,常年训练的身体很结实,一米八多的个子,简单利落的头发,小麦色的健康肤色,犀利的眼睛,像深不见底的一幽深潭。
他被我打量的更不好意思了,把头低的更低了,我也不再取笑他了。我们接着聊了很久,知道了很多关于他的东西,他今年27岁,他会很多语言,对各国的各行各界的人物都有所了解,就好像是个资料库。从那以后,我们约定好,每次他有空就会教我各国的语言,并且告诉我他所了解的人物资料。
我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很顺利,没有人打扰,我学的很快。但是,梦魇却无时无刻不再折磨我,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爸爸和姐姐死去的那个晚上,梦到我在悬崖边走不小心掉下万丈深渊,梦到所有的敌人将我围在中间很邪恶的笑,梦到瑞力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我没有告诉瑞力,我不想他担心,但是我的精神却一天比一天差,我会莫名其妙的发火,或者我会突然很冲动的要去报仇,我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我怕哪天我会因为承受不了去自杀。
转眼一年过去了,我和瑞力在贫民窟以兄妹身份生活了一年了,我也19岁了,在瑞力的帮助下,我掌握了英语和法语,德语不是很熟练,不过听得懂不是问题,还有那些资料我也悉数了解。但是我的精神状况越来越差,我始终走不出自己的心魔。在这个寒冷的冬天,一切都显得那么萧瑟垂败,终于有个好消息,瑞力和美国的同伴取得了联系,因为我们的处境很危险,所以我们必须要继续在贫民窟隐藏。
因为我的情况越来越差,大家都很担心我,我真的不可以再犹豫了,所以我决定催眠,我要舍弃那18年的记忆,虽然有我最美好的记忆,即使他支撑我走过了很多困难的日子,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天,所有的人都聚集在这个小屋子,我面对催眠师坐下,我笑了笑说:“如果有一天我夺回了一切,那就解除我的催眠,如果没有,那就让记忆和我一起走吧”,然后开始催眠,“18年只是一场空白的梦,忘记吧,忘记吧,你是泽川•奥里尼的外孙女,是奥里尼家族最高贵的公主——玛歌•奥里尼,你父母被残害,你外公被监禁,连同你的同伴去解救吧。”我逐渐睡过去,我只记得我是玛歌•奥里尼,现在的任务是复仇,记得18年后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