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年年》莫往

6、6

　　… …
　　“如果你知道当年的那个报道，你现在应该能猜到，那个害苏靖岩成残废的疯女人就是我…”
　　“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本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却纠缠出了这么多是与非。”安静耸耸肩，抿着嘴摇摇头，说出这个事实很可笑， “苏瑶，…她有一个双胞胎哥哥，一生出来就被苏家抱走了…而苏瑶，我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她出来得晚了，也可能因为她是个女孩，总之很幸运，瑶瑶留下来了…”话语里，欣慰与释然之中夹杂的是无奈与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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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蒋黎！……这句话我一直欠着你，还有叔叔和阿姨。”安静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抬眼看着蒋黎，说出这么多年来的愧疚。
　　蒋黎一时消化不了这么多事情，乍一听这些所谓的事实，也难以接受。整个脑子都在串联当年的那些一篇篇连载的新闻报道，因此在安静的那句抱歉之后，久久未能反应过来。
　　“小黎…”这样的称呼，把蒋黎从思绪中拉出。
　　“哦，出神了,…呵呵…”蒋黎变的有些词穷，震惊不比在街上认出安静来得逊色，“恩，没关系，我想你跟你爸爸总归有苦衷的，只是这几年一直没联系，我们全家都有点担心你们…嗯，…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谅你！嗯，看在苏瑶的面子上。”
　　看着安静那双充满歉意的眼睛盯着自己，那张一直刻在自己脑海的脸终于变得真实而清晰，蒋黎唯一的念头是：回来就好，平安就好。
　　蒋黎的眼神让安静心中一阵释然，两人相视而笑，种种的过去在此刻被时间淡化。

　　小镇住宅区内小巷、小弄四通八达，某条巷子深处的吴宅内，喧闹声足以传至巷口，七七八八的人在厅堂内喧闹着。靠墙的一角站着两个小孩，表情疑惑而又不敢大声嚷嚷。
　　“东升哥哥，你伯伯把房子卖给谁啦？”嘀咕声从东升的耳旁响起，看着踮起脚尖的小苏瑶，东升眼中露出笑意，向厅堂里的大人们瞄了一眼，小男孩的眼中又闪过一丝愁绪。
　　“不知道，大伯这下惹麻烦了……咱们出去吧，苏瑶，他们要是打起来我们会遭殃的。”对着身旁的小身影掩嘴低声说道，手牵起手，矮着身子打算悄悄溜出去。
　　此时大宅外面走进两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而门内嚷嚷的众人几乎不曾发现门外有人，直到听到一声小孩子的“哎哟”声，才陆续地回头看向门口，打算偷溜的两个孩子被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稍稍走在前面的东升正面扑在了右边那人的右腿上。抬头看向撞自己的人，因为太高又是背光，因此看不大清楚长相，但是一身西装让东升一看就知道这人不是这儿的，是大城市里来的，也不是来旅游的，像是电视里的律师来谈判的。还有扶住自己的这双手，干净而修长有力，一看就是成绩很好的，不像自己，老妈经常训他说是一双猴子的手，只会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