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异世花颜》卧蚕

6、第六章

　　听到她的话，李寿的脸有片刻的呆滞。

　　想到秀秀和秀珍，柳琼芝的眼眶也湿了。正在伤感时，就听到李寿一声低喝，“阿芝，帮我，帮我把箭，拔出来！”

　　“李寿哥？”柳琼芝惊疑不定，这会儿拔出来，随时都有失血过多的危险。

　　李寿惨然一笑，“拔吧，我不能死在这儿，不能……不能让大伙……”他没有再说，柳琼芝却是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柳琼芝伸着巍巍索索，抖得不像样的手搭在箭上。手猛地一扯，鲜血喷了她一手臂都是。李寿脸白如纸，神志却是清楚的。

　　柳琼芝扯了些布条帮他擦了擦，又辗了点千叶草敷在伤口上。

　　十日后。

　　李寿命大，半指长的伤口也好得差不多，除了气虚了些，并没有其他大碍。他在柳琼芝的掺扶下，来到了废墟般的破庙。

　　在破庙外的一处翻新的小土拨里面，他们翻出了二十具焦骨，整整二十具，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满目疮痍，让人不忍目睹。

　　“我们上京吧。”

　　柳琼芝不知道李寿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的，对于渔阳村死去的老老小小，她也是难过伤痛的，却远没有李寿来得激烈。

　　那是他相处了二十多年的朋友，是患难中互相扶持的亲人。这种感情，深沉得让柳琼芝这个都市里长大的人都感到凝重。

　　以至于在日后每思及此，这个人都让她痛恨不下去。

　　但是现下，她并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一切，只是怀着沉重的心情，带着沙沙，随着李寿来到了京城。

　　京城果然是繁华之都，丝毫没有受到万里之外的渔阳村那场水祸的影响，人人都是光鲜亮丽，他们两人一踏足，那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样子便受到了瞩目。

　　“李寿哥，我们这是去哪？”人群的目光让柳琼芝有些发窘，沙沙似乎也受了惊吓，猫在她怀里发抖。

　　李寿眉头蹙了蹙，这个举动在他们这一个多月的赶路里，柳琼芝无数次看到了。李寿看起来心事重重，似乎不止是为了那场人为的大火。

　　“在渔阳村我有一旧友，几年前来了京城给大户人家当看更。我们去那边歇个时日，再想想生计也不迟。”

　　李寿眼神躲闪，柳琼芝正给自己身上那味儿恶心得不行，就也没多想，跟着李寿就过去了。

　　李寿说的旧友，长得黑黑实实，看起来有几分凶神恶煞。柳琼芝眉头皱了起来，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李寿已经走了上去和那人攀谈起来，只得把话咽了下去，心里想着别是自己多心了。

　　“阿芝，你，要不跟全发先回去，我，我去买点东西。”李寿结结巴巴地开口，眼睛看着地面。柳琼芝迟疑片刻，心里虽然怀疑这个叫全发的人，但对李寿到底还是相信的。

　　“李寿哥，我等你，你快去快回。”

　　“嗯！”李寿抬眼，深深看了她一眼，半响，才慢慢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