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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附身 ...


  •   “其实比起原因,我更在意于过程。”
      烟花支着下巴,微微侧着脸,看着窗外空中那皎洁的月亮已穿过了云雾,洒下一片银白。
      “按照你的说法,她也只不过是一只困于世间的缚地灵,甚至没有对这人世的怨恨,纵然再在这里徘徊上百年也成不了什么大害。但现在却能有这般的能力……”
      回过脸,烟花盯着徐元希白得几乎无血色的脸轻轻勾起了嘴角。
      “只怕是徐小姐帮过什么忙吧?”

      被烟花这么一问徐元希明显有些不安,她抿着嘴避开了烟花的眼,踟蹰了一会儿才点了头。
      “在我的腿刚坏的时候我常常会因为行动不便而摔伤,记得有一次摔得比较严重,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流了一地的血,那时候她接触过我的血。
      我长期吃的那些药早就融入了我的血肉中,那些药物又经过我本身灵力的调节,所以我的肉身已经不再是凡人躯体。她也许是在那一次意外后发现了这一点,后来她偶尔会从我身上吸食点血,但也只是多年前的几次,后来就也没再食我的血了。”

      “若是真如此,你的血可算得上是这世上任何修炼的人或妖鬼梦寐以求的灵丹妙药,长期服用可以省下数百年的苦修。不过我想她也只是通过你的血渡过起先转变的难关,转变后她就靠着吞噬其他小鬼小妖精进法力。”
      烟花的笑容又深了些,但这次笑容中的情愫却和刚刚的不一样,带了点赞许或者算得上是羡慕。
      “她完全可以双管齐下,靠吞噬其他妖鬼和你的血在短时间内突破千年修为。可是她却没这么做,我想她始终是舍不得。”
      眸色转回漆黑,烟花的笑容隐去留下一丝无奈。
      “不论是修仙亦或是入魔,都沾不得一个‘情’字。”

      钟无垢觉得烟花这话说得绝对了,佛祖成佛前都要先入红尘,不入其中又怎么能从中看破,若没看破又何谈心无旁骛,万事皆空。
      “我觉得这‘情’倒是挺好的,要不是因为‘情’只怕这徐家八小姐早就成为逆天的魔物了。”
      烟花本想说那徐家八小姐成魔的契机就是因为动情了,但在要开口前却察觉到一阵暴戾之气直冲这楼阁而来,看了岳山一眼,见岳山也早有感觉,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来了!”
      说罢烟花抓起身边的钟无垢拉至身后。几乎是和这动作同时的,门窗被强大的冲击力掀开,破碎成几块甩进屋内。

      一阵诡异的烟雾缓缓散去,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的孩子模样的身影显现出来。
      “元希,你怎么和这些家伙在一起?”
      稚气未脱的嗓音说着质问的话语。
      钟无垢想从烟花的身后站出来却被烟花死死地拽住,不能动弹。
      没有得到徐元希的回答,那‘孩子’也不急,她转过脸看着烟花和钟无垢暗地里的较劲,嘴角浮现出轻蔑的笑。
      “一只千年狐妖,一只八百年犬鬼,还有一个有点道行的道士。若是今日前我倒是会害怕。可惜今夜与我天时地利,至于人和……这些鬼原先也是人过。”
      张开手臂,黑气从她的身体中不断外泄,隐约能看出那些黑气中是一张张扭曲的人脸,他们张着嘴像是在痛苦的哀号却不能发出丝毫的声音。

      “不过是吞了几只小鬼就如此嚣张,还真是无知的井底蛙。”
      开口嘲讽的是烟花,她高傲地抬着下巴,用一种看路边烂泥的眼神看着炫耀自己能力的人。
      虽然这话钟无垢也想说,但碍于不想激怒对方只好忍着,没料到却让烟花给说了出口。即使被烟花挡住了视线,钟无垢也知道那家伙生气了,因为周遭的戾气变得越发浓重,其中还夹杂着血腥味。瞥了一眼被丢在桌脚边的背包,钟无垢开始盘算如何才能在对方动手前先一步取到包,并保证自己不见红。
      首先要先挣脱烟花,只是这第一步基本就不大可能了。没有法器,她基本也就只是个比普通人稍微敏捷些、力气大些、耐打些而已,这种素质的自己要和那家伙对战简直就是找死。比对过现实情况,钟无垢无奈地垂下双肩当了个‘拖油瓶’。

      “等你被打得魂魄尽散,你就知道什么才是井底蛙了!”
      话还没说完,一道杀气就直向着烟花和钟无垢站的方向而去,所过之处的地面上划出了深深的痕迹,如同被劈山大斧砍过一般。
      见攻势袭来烟花也并不躲开,挥手画出一层银白色的屏障。攻击的波动犹如打在水面上般地荡漾出波纹,那股巨大的力量被化解消散了。
      这是钟无垢第一次见到烟花认真的动手,没想到是如此厉害,原先自己还在她面前自以为是地妄自尊大,这么一来岂不是和此时与烟花交手的‘井底蛙’一样。想到这钟无垢就觉得面上发热,抬眼看向站在一旁护着徐元希的岳山,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自己的背包弄过来。
      岳山得到指示先起手扬起一阵风,成功地隔开了两遍的距离,也遮盖了视线。接着一个跃身化为犬身叼起桌脚边的背包又窜到了钟无垢的身边。

      攻击被化解,又被挡住了视线,这些事都让虽然逗留在世上多年,但样子和心态都仍旧是个孩子的徐家八小姐气恼。把牙咬出了声响,捏紧了双拳,死死盯住那罩在面前的风墙。
      “我等今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绝对不能让几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弄得功亏一篑。既然去主屋那边拿不到我要的,那就先用其他的将就一下。”
      一个鬼魅的笑浮上嘴角,徐家八小姐一偏头,融化了凝聚而成的身子,化作一滩黑水,乌色的粘稠液体快速地渗入地板,最终不见了踪迹……

      “快撤掉风墙!”
      当岳山造了风墙时烟花就觉得不妥,而此时风墙那边没有丝毫动静,没有极力用法力破坏,也没有尝试从其他方向进攻,这情况太过于异常了。
      被烟花一吼,岳山有一刻的愣神,但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伸手把风墙吸回掌中。当风墙被完全收回后,他们所看到的只有对面的空无一人。
      “跑了吗?”
      岳山看着脸上凝重的烟花开口问道,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眼前的事实是敌人确实不在。
      没有回复岳山的话,因为这个可能性小到几乎不可能,烟花沉淀气息,开始感知这楼阁内的异样。
      “无垢!”
      那股突兀的暴戾之气出现在她的身后,也就是钟无垢的身边。烟花迅速转身想极力保护钟无垢的安危,可就在她回过身的瞬间一柄利刃直直没入她的腹部。瞪大了双眼,烟花看着那个手中拿着沾染着自己的鲜血的短剑,脸上带着笑容的人。她明明就是钟无垢,又不像是。就在烟花捂着伤处呆愣在那的时候,岳山先一步有了反应,他一个箭步上前在钟无垢要捅下第二剑前狠狠地拍了她一掌,直把钟无垢震出数步远。

      “她不是主人,至少心智已经不是了。”
      被受了伤的烟花仇视地瞪了一眼,岳山感到很无辜,他刚刚是在救她啊。无奈地暗自叹气,岳山看了一眼因为受了重伤,所以一时间爬不起来的‘钟无垢’,就借着一点时间向烟花解释自己的判断。
      “降妖法剑只有钟家血统的人才能操控它,而这所说的血统并非物理上的,是精神上的,也就是‘灵’。她刚刚用降妖法剑刺你,却没有发挥出法剑应有能力。唯一的解释就是主人的身体被操控而‘灵’被封闭了。”
      把视线从烟花皱着眉的脸上移开重新落在已经慢慢从地上爬起的‘钟无垢’身上。
      “我刚刚打她那一掌是希望让附在主人身上的东西因为顾忌而脱离,但却失败了。这大概是最糟糕的事情了。”
      “怎么了?!”
      烟花由于激动牵扯了伤口,血浸湿了衣服,顺着衣角流了一地。
      “只怕是当那家伙俯上主人的身子时,主人也将她困在了自己的身体内。一旦有了实体,而且是凡人的肉身,那家伙就远不如先前的强悍了。”

      “傻瓜!即使不用这招,我也可以轻松地干掉它。”
      对着钟无垢喊着,希望她依稀还能听到。烟花按在伤口处的手因为气愤而加大了力道,血更是止不住了。

      ‘钟无垢’擦掉嘴角的血迹,慢慢地直起身子。脸上的表情由于愤恨转为嘲笑。
      “没想到反而被摆了一道。不过即便如此我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你的伙伴是绝对不可能让你和我同归于尽的~这个身子我收下了。”
      拖着身子在烟花和岳山警惕的注视下一步步走向徐元希,然后蹲在她的面前,拉起她的手与之平视。
      “元希,以后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阿喜,算了吧。人鬼殊途,我们终究是不可能的。”
      面前这个陌生人现在已经是徐家的八小姐-徐喜了,徐元希第一次在和徐喜拉手的时候感受到人的温暖,但这种温暖却比以往的冰冷更让她惶恐不安。
      “怎么不可能?!我已经得到肉身了!”
      “不要再害人了,阿喜……”
      伸手托起‘钟无垢’的脸颊,徐元希早已经泪流满面。
      “你若是担心,那我就把后患都断了。”
      说罢,站起身,面向烟花和岳山。
      “今晚要么你们就此离开不再回来,要么死在我手里,或者你们想看到她陪我这个死过一次的人再死一次?”
      ………………

      未完待续

  • 作者有话要说:  写毕业论文中……文暂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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