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妖志异》废柴一根

6、第六章 徐家大宅

　　见到钟无垢背着一个大包，牵着一只大黑狗从楼里出来，老头急忙迎了上去，但到了身前却停了脚步，有些畏惧地看着凶神恶煞的大黑狗。

　　“不用怕。岳山不咬人。”
　　拍了拍岳山的头，钟无垢解释道。
　　虽然身为主人的钟无垢已经保证过，可是老头还是不太敢过于靠近，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
　　“既然钟小姐已经准备妥当，那我们就动身吧。”

　　一上车，老头就缩在了一个离岳山最远的位置，即使他心中害怕，可该谈的事情还是要谈的。从衣兜里掏出手帕擦拭了额头上渗出的汗，然后清了清嗓子，端坐好身子才开口。
　　“钟小姐肯跟我们回去既是答应这份工作了，那么我们也是时候谈谈价钱了。”
　　从座位旁的公务包中取出一个文件夹递给坐在他对面的钟无垢。
　　“若是觉得这个数字少，我们还可以再加，只要钟小姐能为我们消灾。”
　　“好说，好说。”
　　钟无垢笑着打开文件夹，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两只眼睛盯着文件上的数字就移不开了。数了三、四次，那个‘1’后面都是7个零。
　　咽了口口水，钟无垢才抬起头。
　　“府上的妖怪可是十分厉害？”
　　“钟小姐果然厉害，还未到府上就能知晓那妖怪的道行。不瞒您说，其实之前已经请过几个在这行都小有名气的大师，可他们不但没收了妖还都搭上了自己的信命。之后那妖怪就更猖狂了……”

　　得到老头的回答，钟无垢只是合上了文件夹，心想‘难怪舍得花这么大笔的钱。原来是要赌命去赚的。’转过脸看向坐在她身边的烟花，只见烟花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色只是看着窗外的风景。
　　“前面死去的几位大师可说过那妖怪的来历？”
　　把视线从烟花身上拉回，钟无垢一边摸着岳山的脑袋一边问道。
　　“这……，那些大师均是没查清那妖怪的底细就送了命。”
　　老头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像是不愿说出实情。
　　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钟无垢干脆放弃了打探的念头，想着等到了那边再自己查。然后也转过脸看窗外，车外的景色已变为郊区，路旁是一排排的高树。
　　一时间车内无人再说话，一片安静。

　　…………

　　车一路上了山，然后进入一扇气派的大铁门，接着又开了一段路才在一座巨大的宅院前停了下来。
　　宅院的风格像是明清时期留下的，高大气派的门上悬着一块匾额，匾上两个鎏金大字“徐府”。这宅子保护的很完善，但细节处还是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几个佣人打扮的男女站在高大的朱红门前相应。
　　钟无垢一手提着包一手牵着岳山走在前面，两个佣人就上前来要接她的背包。钟无垢急忙推托说包里是法器外人碰不得，然后把岳山的狗链交给了她们，空出手来去拉落在后面的烟花。
　　刚刚碰到烟花的手，就感觉到一阵冰凉，急忙抬眼去看她，只见烟花深深地皱着眉。
　　“怎么了？”
　　挨近烟花的身边，钟无垢低声问道。
　　烟花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话，眼光落在府门两侧的那两幅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钟馗浮雕上。
　　钟无垢顺着烟花的视线看去，明白了烟花是怕那被高人开过光的门神。
　　“你跟着我这个货真价实的钟馗后人，还怕那两个假货做什么。”
　　说罢就笑着拉着烟花进了府门。

　　“劳烦钟小姐先随我去大厅见我家老爷，那边已经恭候多时了。”
　　老头陪着笑，引着钟无垢和烟花走过一条石板路。
　　这条石板路似是宅子的中心大道，以这路为界宅子被分为三块，左边的建筑群比较低矮，但三面环水，雅溪环绕。右边的是楼阁，青砖黛瓦，假山竹林。路的前方应该就是大厅与祠堂的所在，建筑庄重威严，尽显大家风范。
　　“老爷，钟小姐到了。”
　　在厅门口，老头先通报了一身，才有礼地请钟无垢和烟花入内。
　　大厅内一切皆是古物，每一件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哈~我当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原来这钟馗后人不过是个小女娃。”
　　开口说话的并不是那个坐在正位上一脸沧桑脸色灰白的老人，而是一个坐得离门最近的羊胡子老道。他的左眼是金色的，那是一只能洞晓一切的天眼。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钟无垢，然后眼神一变，抬手就抓起放在茶几上的法绳，以绳为鞭朝着烟花抽去。
　　察觉到老道的动向，钟无垢急忙把烟花护于身后，抽出包里的短剑抬手一挡，隔开了一招。
　　“娃儿，你我都是降妖之人，你怎可护着一只千年狐妖！”
　　暂收了法绳，老道指着钟无垢嚷道。
　　见老道已经收了法器，钟无垢也撤了迎敌的架势，对着老道一鞠躬。
　　“狐妖又如何？她修道千年未曾害人，今日还愿随我来此捉妖除害建功德。他日她修炼有成，功德圆满自然可以等仙。”
　　“凡是妖都难改本性。你把她带着身边却没收她为神使，我看你是被她的狐媚之术给迷了心窍。”
　　一甩道袍，老道周身瞬时起了风。

　　“我佛慈悲，众生平等，万物皆具有成佛的本性。天目道子何苦这般执念与人与妖。人心若是不古更甚妖害，妖若是有心向善亦可成佛。”
　　一个穿着袈裟的跛脚和尚走到老道身旁，抬手拍于老道的肩膀，只一下就消了老道周身的气流。
　　“这位施主小小年纪已有这等作为，又懂得不枉建杀孽，实属难得。”

　　“大师过誉了，我只是遵循钟家训诫罢了。”
　　能遇到这么一位得道高僧，钟无垢也觉得十分开心，她虽然是道家弟子，但对于佛家法理也很有兴趣，偶尔也读点佛经，只是经文里常常有些地方让她困惑，可惜一直没有遇到一个可以与她说佛理的高僧帮她解惑。这下子碰上了大概就是缘。

　　“各位高人请上座~”
　　见这请来的三位又是打斗又是寒暄的，关系颇有点复杂，再闲耗下去还不知出什么事呢。老头急忙上前来招呼，然后又跑到那个一直坐在正位上没开口的老者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接着又附耳听老者说了点什么才直起身。
　　“我家老爷多方打探才获知了三位高人的线索，后又派人四处寻找，才能将三位齐聚于此。三位已经知晓徐府内妖魔凶险，望三位能各展所长帮徐府重获安宁。今日诸位舟车劳顿，做法之事可先放着，请诸位跟随下人到住处歇息片刻，待晚饭准备好再到后堂享用。”

　　老头宣布完，几个下人就分别引着客人散了。给钟无垢与烟花带路的是个女孩，看样子并不大，她领着无垢和烟花从小路曲曲折折一番才到了一片竹林，原来是绕到他们刚刚看到的楼阁后方了。女孩带着她们上了二楼，一路走到最靠里的两间屋子。
　　“请二位稍候，晚饭大概在一个半小时后就好。”
　　说完女孩就转身要走，却被钟无垢喊住了。
　　“我们和那两位大师不住在一起么？还有，我带来的那只大黑狗你们给弄哪去了？”
　　“天目道长住在水榭，而空明大师因为要给老爷看病，为了方便就住在老爷的院子了。小姐的黑狗我也不清楚被牵到哪儿了，我替小姐去问问。”
　　女孩逐一回答后，又看了看钟无垢和烟花似乎是在等她们继续提问。
　　“谢谢了，你下去忙吧，黑狗的事也不急，我只是问问罢了。”
　　钟无垢扬起笑容，直把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型。这个笑到女孩下了楼才淡去。

　　“无垢，这徐家居心叵测。那天目道士法力了得，而那空明和尚更是不可估量。他们把你们三个聚集在一起，却又并非是要让你们合作除妖，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烟花环顾了一番楼阁，脸上担心的神色更为明显。
　　“这楼阁里藏有什么东西。”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