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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番外 ...

  •   脉脉已经过了一岁,非常可爱。能听得懂大部分话,喜爱模仿,简单的人物称呼都已经非常清楚。自打她能表达自己的意愿之后,她开始处处宣示她在这个家里面得存在权和话语权。
      正在做饭的阳磁忽然听见在院子里面和她爹爹玩耍的脉脉大声叫“爸爸”
      出去一看,阳约已经不在院子。而脉脉正在桃树底下坐着哭。小手上边都是泥土,把小脸也弄得花猫一样。
      阳磁赶紧过去抱起来,亲了亲,心里责备林阳约:怎么能把这么小的孩子单独放在这里?
      “脉脉,怎么了?爹爹呢?”
      “爹爹,诶诶,马马”脉脉挥动着小胳膊东指西指之后,终于锁定了方向,小手直指隔壁吴大娘家。
      “哦,爹爹去给你拿马马了!”阳磁看明白了。
      吴大娘家里面有个破旧的小木马,是当时吴大娘家个孩子小的时候找木匠给做的。因为上了年头儿,已经有些破烂,但是榫卯结构还都在,整体还是非常结实,能直立行走的脉脉有一次探险看见了,非常喜欢。没事就去隔壁骑一会儿马马。
      “那你怎么磕磕了?”阳磁又问她。这一问似乎点了炸药包,又有瞬间升级的趋势。阳磁赶紧加了一句:“快告诉我”。
      这脉脉才强忍着没哭,坚强的挣扎下了地,领着阳磁了解了整个过程。
      首先她把阳磁领到院中的水井旁边,指着水井“阿拉阿拉”了一阵。
      阳磁会意“嗯,你最开始和爹爹在这里玩儿”
      随后脉脉指了指隔壁,嘴里吐出了几个能听得清的音“马马,马马”。
      “爹爹去给你拿马马,我知道了”
      然后脉脉又拉着他的手走到了桃树边上,伸手指着桃树上一块地方“虫虫儿,虫虫儿”
      “哦,桃树这里有个虫虫噢?真的啊?”
      脉脉很肯定的“嗯嗯”起来。脉脉的语言组织能力还几乎没有,但是听力已经不错。如果你说的话说到了她的心里面,她就会不停的“嗯嗯”来表示肯定。
      “那接下来你怎么哭了?”阳磁又问。
      然后阳磁就看见了这天中最精彩的表演。
      脉脉先是后退了一段距离,离开了桃树杆。然后以一种很焦急的姿态冲向桃树。到了桃树跟前,速度减慢,一切都变成了电影中的慢动作。她先是慢慢的用头顶上了刚才她用手指的有虫虫的地方,然后缓缓的向下坐,最后为了保证屁股的安全,她先爬下,然后才翻身坐到了刚才阳磁出来见到的位置。
      一切完毕,她回头看阳磁。
      阳磁憋着笑解释:“哦,脉脉看见桃树上有个虫虫儿,跑过来的时候没停住,撞到了桃树上,把脉脉撞倒了,还把屁股撞疼了,脉脉就哭了,是吧?”
      “嗯嗯嗯”随后小手往前一伸,“吹吹”。阳磁把她的沾满土的小手握住,用力吹了吹。
      她随后又用手指了指刚才撞到她的桃树“打打”。
      阳磁抱着她走到桃树旁边,用手用力在刚才她演示的地方拍了几掌,嘴里叨念着“打你,让你撞了我们,打打”。
      脉脉也伸着小手不甘示弱,嘴里也跟着念叨“打你,打你”。打痛快了才高兴起来。

      林阳约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的就是那个破旧的小木马。看到阳磁疑惑的眼神解释说:“吴大娘嫌咱们每天去那么多次麻烦,干脆让我给拆下来了,拿过来了”然后他招呼脉脉“脉脉,来,骑马马”。
      脉脉完全不予理会,自顾自的又去菜地捣乱。
      林阳约宠爱的说:“刚才急赤白脸的要马马,等一会儿都不行,现在怎么不骑了?”
      你闺女哪里是要骑马,把你支开才是她的目的。

      阳磁从别人家领来了一条小狗,刚过满月。原来家里面没有养狗,可是街坊们都说农家院里面都要养狗的,晚上有个小偷小摸什么的,有狗好歹是有用的。
      小狗还很小,怕生,初到家里的时候是楞磕磕的,阳磁给它起了个名字叫“阿呆”。
      脉脉对阿呆充满好奇的热情,总是追的阿呆满院乱窜,没过几天一人一狗就混熟了。
      似乎成人已经不能理解,但是脉脉确实把阿呆当做一个朋友,一个伙伴。有什么吃的就分给它一份。如果大人们想分她点,一般还要看情况,但是要说:给阿呆吃。她啥都舍得,什么扔出来的姿势都是充满义无反顾的快活架势。
      阿呆到了的第三天傍晚,一家人在院子里面吃晚饭。阳磁和林阳约一边吃,一边喂着脉脉。脉脉被安置在小板凳上,但是她并不安稳,不停的站起来走两步,又跑回去再吃一口。
      她吃剩了一小块馒头丢在了桌子上,阳磁为了教育她,就对她说:“粮食不能浪费,你把它喂给阿呆吃”。
      这句话挺和她的心思,她拿着那块馒头就冲着墙角的阿呆走了去。然后把馒头往阿呆跟前一扔。接着吃饭的两个大人就听见她洪亮的声音:“呆呆,吃,呆呆,呆呆,吃”。
      ……
      第二天隔壁的吴大娘发现怎么林阳约家的小狗改名了。叫聪聪。按说阿呆听着也挺可爱的,干么改名啊?就是个小狗还这么费神!
      可是没过几天,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阳磁在院子里面叫“聪聪,聪聪”给小狗喂食。还没喂完就会发现脉脉又去菜畦里面拔葱来向他邀功来了。
      脉脉认识葱很早,平时只要说葱葱她就能明白。
      结果名字没改几天,菜畦里面的绿油油的葱日益稀少,最后没剩下几根了。
      最后几经更改,小狗的名字被定好了,就叫小狗。

      天气渐热,气温升高明显,为了平日冲凉方便,两个人在院子的一角搭了一个简易的棚子。太热的时候就去洗洗。
      脉脉对这个不关心,她这几天很忙。
      院子里面偶尔会落下一种黑色的毛毛虫,有的带着白色花纹,有时候还有一些昆虫。因为担心会蛰到脉脉,阳磁总是尽量少让她接近院子中的树木。如果看见有掉落的毛毛虫,也会赶紧扫开,或者是踩死。
      脉脉有学有样,很快就加入到了踩虫活动中,为了找到虫子,她反而经常在树底下晃荡。阳磁为此提心吊胆不少。
      如果她发现有虫子,她就会欢呼一样的大喊“虫虫儿,虫虫儿”,然后走上前去,抬起小脚用力一踩。当然她还太小,准确度不高。好在恒心不错,即使踩偏了也要重新来,非要把虫子踩到尘埃里面才算数。
      每天午睡过后,她在院子里面玩耍的主要活动就是撅着屁股找虫虫儿,消灭它。
      某天一个下午,林阳约在院子里面看孩子,阳磁被命令去休息一会儿。
      因为平时林阳约有些忙,所以大部分时间都是阳磁带孩子。照顾孩子是个很累很辛苦的活儿,相信作为母亲们都知道的。连日累计的疲劳一起上涌,睡着了之后就起不来了,直到傍晚。
      到底是睡足了,阳磁感觉神清气爽,全身轻松。
      到院子里面的时候发现父女两个正在准备晚饭。入夏之后两人就在院子里面搭好了锅灶,没刮风下雨的话就在外面做饭吃饭。
      林阳约在锅台旁的案板上切着黄瓜,锅里面传出的是阵阵小米粥的香味。为了防止脉脉碰到灶底,灶口已经用一块石头堵住。
      而脉脉正围着林阳约转过来转过去,嘴里还不停的叨念“虫虫儿,虫虫儿……”
      阳磁喊脉脉过来,可是她也不停,回头看了看阳磁,用手指着林阳约告诉阳磁“虫虫儿虫虫儿”。
      “阳约,你是不是身上落了虫子?”阳磁赶忙过去找了找。
      “没有”,也确实没有找到任何一只虫子。
      可是到了上桌吃饭的时候,脉脉还是围着林阳约喊“虫虫儿……”。
      阳磁纳闷的很,抱过来劝解几次,可是很快被她挣脱出去,又重新转圈。
      阳磁有些担心,紧张的问:“怎么回事?”
      林阳约有些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我刚才冲澡的时候被她看见了”。
      “哦,被她看见了咋了,她又……”阳磁恍然大悟,一下子住了嘴,脸也开始升温。最后有些狼狈的训斥林阳约,“你怎么不知道避讳者她点?”
      两个人虽然说住在一起,但是到现在也基本发乎情止乎礼,没有任何放荡冲动的举动。对于脉脉所指的“虫虫儿”,阳磁基本上还是从未谋面。而在这种情况下谈到这个地方,两个人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感。不想了解,却又有些冲动。
      这么说完再观察,果然,脉脉围着林阳约转来转去,眼睛却一直盯着林阳约身体中部的一个位置。
      “她在那里玩的很好,我实在是太热,想用盆子水浇一下就好。谁知道衣服刚脱下来,她就跟着进去了”,她的父亲更苦恼,一直不停的用手背搓额头。
      其实被看见了也没什么要紧,毕竟孩子很小,不懂得世俗规矩。可是她一副不踩死虫虫儿不罢休的架势让两个大人有些招架不住。
      她的父亲狼狈不堪,不能制止脉脉,也没有好意思面对阳磁。更不想在这事情上继续折腾下去。
      最后两个大人带着脉脉去了田边。这个时候正是虫子充足,活动频繁的时候。
      大人负责找到虫子,然后送到脉脉的脚边,看着她撒欢儿一样的踩死一只又一只。
      两个苦力只能互相安慰,这好歹算是杀虫除草,对庄稼有好处。
      可是回到家后入睡以前,两个人都没敢再注视对方一会儿,似乎觉得这样会破坏什么。

      进入三伏天之后,日子开始难熬了。不动全身都是汗,更不用说脉脉这个小地陀螺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大人只好也跟着到处走。
      别的男孩子都已经光屁股了。但是脉脉不能,她再热也不能光了,最热这几天她就穿着一个薄薄的兜兜。
      夏天很无情,脉脉身上,头上全起了痱子。晚上睡觉的时候用手呱呱的抓头。两个大人看的心疼,就商量找人给脉脉剃了头。脉脉的头发又硬又厚,这个时候披在头上只会让她不舒服,也容易生病。
      恰好明天是张家村集市,到时候会有挑担子剃头的老师傅在集市上给人剃头。
      第二天两个人把脉脉打扮了一下,穿好短裤汗衫,一家人就出发了。
      到了集市上林阳约先去采购一下日常用品,阳磁带着脉脉去剃头。到时候在木器店旁边会和。
      剃头的老师傅很和蔼,手工也好,脉脉没有感觉被约束,坐在小凳子上还很欢实。
      老师傅用热手巾给她敷头的时候对着阳磁说:“你们这个小子头发很硬啊,是不是脾气很大啊?”
      小子?
      但是解释似乎又麻烦,阳磁含糊的应了一声。
      “我剃了一辈子头,头发看脾气,八九不离十”,老师傅边说边开始了手中的工作,随着他麻利的动作,脉脉的头从一条银河到半壁江山再到光芒四射。
      剃好最后的边边沿沿,老师傅给脉脉用小笤帚扫了扫头,解下围布。他对脉脉的不哭不闹的态度很喜爱,用手和蔼额摸摸了脉脉的头。夸奖她:“这小伙子,不哭不闹,将来肯定有出息”。
      脉脉似乎明白了这是对她的赞美,冲着老师傅哈哈哈笑了好几声。老师傅听了更高兴,直夸她将来要做大事,成大人。
      临走的时候老师傅还招呼脉脉:“小小子,以后常来啊!”
      …………
      等两个人都处理好了去木器店等林阳约的时候,恰好店外面有店主家摆放出来的物品。小木碗或者是筷子筒还有些日用小商品。脉脉被一件木花瓶吸引,颠颠儿的跑过去。
      恰好这个时候有个四十来岁的大婶带着一个小男孩儿,应该是祖孙两个。小男孩比脉脉稍大,也看中了那个花瓶,跑过去拿。
      结果两个人就在花瓶旁边打起来了,你推我一下,我搡你一拳。
      阳磁急忙跑过去,把脉脉拉住,一边对人家道歉:“对不起,我家孩子太调皮”,随手抱过脉脉,说:“咱们拿这个,花瓶给哥哥拿”。
      那边带孩子的大婶也是个爽快人,哈哈笑了起来,说:“没事没事,我家这个也不是善茬”。
      可是两个孩子却都还没解气的样子,还想上一块比划比划。大人们只好尽力抱着哄着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那个大婶一边用手阻止她孙子继续搞破坏一边说:“老话说得好,一个槽子栓不了两个叫驴蛋蛋子。小子们到一起就免不了掐架”。
      叫驴蛋蛋子是说的小公驴,这里的人们一般形容调皮的男幼儿就是叫他们叫驴蛋蛋子。

      等林阳约来和他们会合的时候,两个叫驴蛋蛋子已经和好,你追我我追你的玩在一起。
      回家的路上阳磁问林阳约:你想要个儿子么?
      “儿子”林阳约面露无奈,“脉脉和儿子有什么区别!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对另一个孩子有这种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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