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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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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1.01
一整天都呆在医院的病房里
福士林消毒水的味道被我带到了网吧里
其实我真的不喜欢消毒水的味道
不喜欢爷爷周围那难闻的气味
不喜欢放假什么喜欢的事都不能做得呆在病房里
不喜欢站在一旁看着爷爷痛苦
不喜欢爷爷想听我说话我却说不出一句话
不喜欢```
尽管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为他拧干毛巾擦他的手,脸
尽管我还是为他高举吊瓶送他进厕所
尽管我还是反复为他掖好被子
```
听到邻床的人夸我是个好孙女
我真的很想告诉他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有多远躲多远
妈和大妈都说了
医得好病医不好命
我甚至想如果哪次我回家听到的是爷爷已经过世的消息我会更高兴一点
明天我会去学校
然后所有的事都与我无关
与我无关
我只需要用心思去应付那接踵而至的考试
忘记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该得到信任的格言
去好好扮演我迷途知返的好孩子模样
2008.11.05
刚刚看了手机推荐的一篇日志。青春是一场病,无药可医的瘟疫。被感染的人群都在用“孩子”代指自己目光可及的人群。我怕用这个词,怕看到自己的脆弱敏感,怕自己觉得自己矫情。我想,我要,我需要自己固不可摧。没有可信的归属感。曾经以为,自己只要相信结局就一定会是自己希望的那样。然而,越走越发清醒地看到,这只不过是自己向自己撒的并不怎么高明甚至拙劣的谎言。
爱是寂寞的撒谎。
关于经历是财富之类的话我投以不屑的目光,就像说钱能解决的都不是问题的人都是用燕窝漱口的那帮人一样,说这话的都是最后站在大多数人得仰着头看的家伙们。
我愈加迫切的想知道人活着是为了什么。
当所有的指向标都消磁,当所有的借口都褪下外套,当所有的遥不可及都变得可能,当所有命中注定都脱离轨道……脚步好像忽然就停滞了,可我真的弄不太清楚我在等待些什么。
2008.11.07
天越来越凉。
无意间看到农历,才知道冬已至。
穿同学的一件黑色外套,到处招摇,先满脸期待地问,“好不好看?”不等人回答便眉毛往上一挑一脸得意,“淑女吧…”
课间操的时候太阳出来了,阴霾刹那散去。同学指着天让我用手机拍照,远方深邃的蔚蓝填满我的视野。头顶的云确依旧层层叠叠,惨黄的宿舍楼不吝一角为衰颓枯败的高大梧桐做背景,勾勒出的季节的味道层次分明。
我瞬间恍惚。当我离开这里,与这里的一切联系都成过去式的时候,我会不会忽然想起曾经这一刻的豁达?
我想人活着是为了什么。既然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可以有不同的解释,我们为自己臆造的将来所做的一切都敌不过意料之外的可能,那么我们活在当下又是为了什么?这个问题已经困扰我太久。我期待有人能给我答案。
天空仍旧是小美人鱼眼睛般深邃的蓝色。我想起了你,我的雪松哥哥。想起你曾给过我的信赖,想起你曾让我感到的突兀的陌生,想起你陌生背后的无奈。我曾以为,我们之间会像一坛老酒,会随时间愈加深厚,却忘了一坛没有封坛的酒会因为越来越多的杂质失去酒的味道。
不过还好,我很幸运,又有了一个好哥哥。
起风了。
给自己讲个笑话吧。秋风起了,树叶落了,唉,连蜘蛛也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