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面具》异鬼灯

2、002 谈话

　　002

　　“你说什么。”阴冷的声音从幕帘后面传出。
　　“是的，奥玛先生。”黑发金眸的男子坐在刻着九条龙的红木椅上漫不经心地垂着眼。
　　旁边的侍从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由得佩服他还能在主人一成不变的阴冷气场下保持悠闲。
　　不过，也许是装出来的，谁知道呢？
　　“喔。我知道了。这件事情……确切吗。”
　　“嗯……大概是吧。”男子品了口红木桌上的酒，“不过，奥玛先生。你何时开始收集劣质酒了。”
　　“这可不是劣质酒，奥兹。”阴冷的声音带上几分笑意。

　　侍从不由睁大了眼，主人声音里的笑意，是自己的幻觉么？还有…这，的确是劣质酒没错。无论看年份还是品牌，连自己都看不起这样的酒呢。
　　“喔？那个人还真是好大的面子。让我……有些嫉妒呢。”

　　嫉妒？侍从不由自主的又偷看了男子一眼。大家都觉得他像奥玛先生的儿子不是没有原因的。除了名字，态度，还有这带着几分暧昧的话语。都……
　　“知道了。嫉妒，你是在嫉妒那个人送你兄弟的礼物吧。我可不想扯上关系。”语气又重复冰冷，让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呵。”男子奥兹轻哼一声，然后站起身，踱到一旁的侍从面前，轻挑起他的下巴。再低头看了看他胸前的名牌。
　　“啊……亚乃。不要一直偷看我哟。也不要随意猜测我和奥玛老头子的关系。”他又用指尖轻点侍从亚乃的左胸口，“你的这点小心思，我可是一清二楚哟。”
　　侍从全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推开不是，僵持下去也不是。还是奥玛替他解了围。

　　“奥兹，你就不会多干点正事。整天调戏我的侍从，又不愿真正找个妻子过日子。你可知道你的父母亲有多困扰么。”

　　父亲？侍从不敢置信。在这里奥兹的父亲是个秘密，从没人敢提起过。而现在照主人的话，这父亲，并不像大多数人所猜测是主人的那样，反而，还另有其人？
　　唉，谁知道呢？高层社会总是如此的拐弯抹角。
　　“哼。”奥兹放开侍从，悠闲地踱回红木椅前，不紧不慢的坐下后，冷哼一声，修长的食指轻叩桌面。
　　“别随便谈论我的事。别以为我尊称你一声‘先生’就肆意妄为。还有，奥玛老头子，你那笃定的语气还真是让人讨厌。想掌握这整个世界，你还差得远！”
　　“呵，掌握整个世界。我还没这样的野心，至少……那个人，就早已在我的掌心之外了。”

　　听闻这话，侍从愈发疑惑起来。那个人？他们频繁提到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在主人掌心之外，到底有多厉害？为何奥兹先生方才还嚣张跋扈的表情，此刻又无奈起来了？这一切的一切，都好像一个谜团。而被谜团所遮挡住的前路，究竟……是怎样的光景？
　　“是是，这么多年，你多次游弋着想去抓住那个人。才发现他早已跳脱这个世界之外了，对吧？”奥兹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上一根。

　　跳脱这个世界之外？怎么可能？侍从揪紧手中的餐布。很多很多人跟他说，走进这个世界，就再也出不去了。原来…原来是可以出去的么……原来，希望不是绝望么……
　　“是啊。而我，在那之后，竟然由着他去了。虽然现在想来还是遗憾。”阴冷声音传来无限的回忆。
　　“但就是换做现在的你，也还是一样的决定，对吧。”奥兹替他接上后半句，掐灭手中的烟，“回忆完往事，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Bye,Bye~”
　　“嗯。麻烦你了。”

　　侍从刚刚恢复运转的的脑袋又打起结来。什么“麻烦你了”，为什么自己都听不懂。不过亚乃还是马上对即将走向伫立在门口的自己的奥兹先生鞠躬道：“奥兹先生慢走。”
　　“嗯，辛苦你了。”奥兹走过他身边时，轻拍了拍亚乃的肩。
　　然后，那个前一秒还满脑子盘算着如何离开这个世界的亚乃，化为齑粉。
　　奥兹的身影却并未停顿一下，走出了大门。
　　然而，长长走道里却遗留下他懒洋洋的声音，“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
　　暗帘后的奥玛嘴角微微上翘。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