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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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你还不能进去看她。”医生拉住要冲进去的他。
“你是他儿子吧，过来签个字。”医生解下口罩，说。
他再一次看了眼病房里的母亲。便跟着医生去办手续了。
“我们之前通知了你的父亲，但是他似乎不想来。”医生看着他签字的报告，仿佛是和这纸张说话。
“还有什么要签么？”他头也不抬的问。
“没了。”医生摆摆手。
转身向母亲的病房走去。那人果然不想来，他想着，拳头却捏紧了。
父亲这个词对他来说是一种仇恨的代名词。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毒打自己，父亲虐待母亲，这些灰色的记忆从未消退过。
直到父亲从事一些非法的生意赚了钱，再开了公司，赚了很多很多很多的钱后，他就再也没看过那个叫父亲的人。那时，也就16岁吧。
后来从一些人的嘴里，知道，那个叫父亲的人身边有很多女人。她的母亲，不算什么。
一直都不算什么。
12.
“我不会少给你们医院的钱。你们给我把我妈治好！”他对医生说。
医生眼镜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悦，说：“说真的，如果可以治好，我们当然愿意，但是，我们能做的只有让她多活一到三个月。”
“操，劳资花那么多钱，你们就告诉我治不好？！”
他怒了，他是真的怒了。死死的拽着医生的领子，那一拳就真的下来了。
医生捡回地上的眼镜，却没有带上，抚摸着被打的脸，异常冷静的说：“如果花钱可以使人活过来，就不会有人死了。”
那又要落下的拳头，还是缓缓放下，泄下无数悲哀。
“节哀顺便。”医生说。
13.
雨很适合剧情的落了下来。路上盛开着一朵又一朵的水花。
医院的疗养院的花园里，无数的植物掩盖了阳光和雨水，绿色的屏障下，他哭了。
纵使叶子与叶子之间那么紧密，在那细缝中还是泄下碎汞。
哗啦啦。他已经是淋湿了一身，掩埋在手掌中的脸庞潮湿，断断续续的呜咽声隐藏在雨声下。
“别哭了，大男人的。”声音透进无奈。
14.
医生撑着伞，支起一小片遮挡。
他没有理会，即使知道自己多么狼狈，他却无暇理会那些所谓的面子，悲伤如波涛涌来，无法抵挡。
医生无奈，靠着他坐下。医生知道，有些事要发泄才能过去，不是一个劲的说没关系就可以真的没关系的。
身旁散发的体温，让他似乎好受了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被泪水模糊地视线并不好受，他小孩子般的擦去泪水，动作稚气。
“那样容易得沙眼。”医生递上纸巾。
微微一愣，他还是推开了医生的手。“要你管！”
也许是因为刚刚哭过，声音里呆着浓浓的鼻音，奶声奶气，竟有种撒娇的感觉。
医生笑了。“真是孩子气。”说着亲自帮他擦去眼角的液体，“也难怪你母亲那么多次提起你。”
“什么？”说到母亲，他变得对这个话题更加感兴趣，“她和你说什么？”
医生站起身，笑容扩大，揉乱了他的头发，说：“好好的活下去。”
暴雨来得快，走得也快。太阳悄悄出现，阳光洒向大地。
医生挡住了太阳，阳光在医生身体周围发散着。
像个天使。他想。
15.
我一直都参加我病人的葬礼。医生面无表情的解释。
他沉默了一会，说，你来吧。
母亲的遗体埋在一个很普通的地方，旁边竖着无数的墓碑，他母亲不过是无数普通里面得一个。
而葬礼也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只有他，还有那个医生。
亲自描绘着刻着的字，上着灿烂的金色，在阳光下反光。
16.
“她说你总是那么冷淡，你总是对别人很坏，她希望你能够开朗一些，能够学会接受。”医生站在他身边，淡淡的说。
他会不会改变，没有人知道，但他只听他母亲的话。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