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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节 ...
窗外的景物开始缓慢倒退起来,火车终于还是开了,开向那么遥远的北方,我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
张惠妹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闷热的车厢里若隐若现。我就这样一个人踏上了孤单的旅途,离开了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城市,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我趁着火车还没有完全出站的时候,朝着上车的方向看去。那里站着一个男人用力的朝这边挥着手,火车上成百上千人,也许没有谁会看见这个人。但是我看见了,因为我知道他会来。因为他是我爸爸。
因为他,不是我爸爸。
我想努力再一次看清他的时候,他的影子已经模糊,然后在夕阳之下浓缩成了一个黑色,跳动着的斑点。
一种很强烈的悲伤的氛围把我包围起来,无法呼吸。我打通爸爸的手机。
“三儿?啥子事?”
我说:“没什么事,你刚才来车站了?”
他说:“是啊,给你买了顶帽子和衣服,北方冷,怕你冻着,怎么跑还是晚了,没赶上时间。”
我嗯了一声,知道他又在抽那种廉价的香烟,鼻子又酸了起来。我说,我自己买就行,以后我会回家看您二老的,我到那边换电话号时告诉你。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说:三儿,虽然说你不是我亲生儿,但这多年一直拿你当亲儿子带,只是怕你知道埋怨俺两口,以前是你年轻气盛,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来,现在你大了,热该让你知道了。
我说:“爸,你还是我爸的,我去大连就是想去看看他们一面,顺便散散心。这件事我不怪谁。”
爸爸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挂了电话,车厢里又换了一首《爱你十分泪七分》,我听了半天,对面的一个女的头靠着窗户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就把头掩在了他旁边那个男的怀里。那个男人低声安慰着她。
我想,她可能是老妈刚去世,或者查出来自己得了癌症,才哭得这么悲伤。她哭了一会,有重新直起身体靠在车窗上一脸忧郁的看着窗外的荒草凄凄。
我打量了她一会,一边的眉毛有一道疤痕,另一边脸被散下来的头发遮盖着,夕阳的深黄色照在她的脸上,看起来竟然有些像王菲的写真。
想着想着就饿了,刚好看见一个列车员推着餐车走了过来,我问:桶面多少钱?
列车员手大一伸,说:十块。
我皱了皱眉头,说:怎么这么贵?外面才四块,你这不黑人呢吗?
列车员满是不屑:我们还要烧水,燃料花不花钱?请锅炉工花不花钱?水不也得花钱?
我一听遇上胡搅蛮缠的了,我说:我不吃了!
列车员一脸下溅样,说,还有两天两夜到大连,不吃,中途停不超过十分钟,想下去吃东西都不成。哼哼,饿着吧。
说完穿着制服的大妈扭着屁股走了,然后王菲旁边那个男的说话了:小帅哥,这世道就这样,趁火打劫都说是正常收费,你看《2012》,一个座位炒到十亿欧元,用什么炒的?人命。你算算从你现在到十八代祖宗赚的钱加起来有没有十亿欧元?
我点了点头,说,是啊,最可恶的是还有人给宠物买座的。人家有钱,自然不会管其他人的死活。
说着说着,我发现自己不是那么悲伤了。这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我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而重情义的人就不会这么快就忘掉自己的悲伤的。最起码要难过好一阵子,而且最后还得是在别人劝说的情况下才能从郁郁寡欢之中解脱开来。
何况现在能够让我悲伤的理由还有很多。
首先是养了我十几年的人竟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在想象之中的梦想全部破灭。其中包括挣钱了就会去媳妇,就娶高中时候暗恋的那个,叫小柯,管她爱不爱我,先用钱把她砸晕了再说。然后在城里买栋别墅,让他们二老在别墅里面安静的享受晚年。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相信自己会有很多很多、花不完的钱,虽然只是一种感觉,我却对这种感觉无比信赖。
而现在,我想我要是有五百万……我要是有五百万,我不知道用他们干什么,我不敢一个人住偌大的别墅,不敢开太快的车,不敢奢望会有女孩子的青睐。似乎这个五百万,我只能把它存在银行里,让它安静的涨涨利息,我都不会有儿子,或许死了之后这五百万就会作废。哈哈,这个可能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悲剧。
每个人都奢望过五百万,也都幻想过,也都付诸过行动——买彩票。可是不是每个人运气都那么好,或许当我们有一天走路被石头把牙磕掉了,发现石头里面是金的,我们再去买彩票,才能中奖。更有一些整天无所事事的概率学毕业的大眼睛文盲,去研究彩票数字出现的概率。
还有足够令我悲伤的理由就是,我离开了生活了接近二十年,所熟知的地方时。竟然没有太多的眷恋。我只是感觉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我是否还应该回去。
客观上来说,这些理由足够让我沉浸在痛苦中无法自拔,可是事实是我现在正在火车上和一个陌生男人于一个相貌与王菲相似的女人谈笑风生。
发现了这一点,我就拿出来了一本书,是《傲慢与偏见》,我不清楚家里书架上的那么多书我为什么就拿来这一本我不爱看的书,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看过。我把书拿出来其实并不是想看,而是暗示着对面的夫妇,我要看书了,你们别打扰我,你们一打扰我,我就忍不住和你们说话。
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地平线了,然后在天的边际折射出很多种色彩,从下面开始一次是,白、灰、橙、红、淡黄、青、淡紫、浅蓝。像是一个刷子沾了很多种颜料,然后用力刷在了一张灰不拉几的纸上一样。
车厢越来越闷热起来,我站起身企图把窗子打开。一个女人的手在空气之中比划了一下,说:别开窗,你不怕传染甲流啊 ?
我嚓的一声拉开窗子,对那个女人说,不开窗才得甲流呢。那个女的瞪了我一眼,从包包里掏出来口罩戴上了。
王菲伸了个懒腰,说,真凉快哦,都闷死了。我看了他一眼,想起初中时候第一次和同桌吵架,同桌说,王菲唱歌简直太难听了,我记得我是揪着他的领子,恶狠狠的说,你再说一遍?!他很不服气的掰开我的手,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的拳头就果断的落在了他的脸上。他也毫不留情的一脚蹬在了我的小弟弟上。对于一个青春期的‘男人’来说,这无疑是痛苦的。
现在我离他们应该很远吧,虽然火车才开出去一站过一点,可是,我却见不到了那些陪着我度过了多年的朋友,甚至。。。老死不相往来吧。黎小佑还会把他新买的CD在我面前炫耀?程晶晶会揪着我的头发叫我陪她满是钢笔水的书包?
呵呵,不会了吧。我摸了摸兜里的信用卡,里面有爸爸存的3000块钱。他颤抖着嘴唇说,要是找不到,就回家来。
当时我想,既然决定走了,怎么可能回来呢?你们把我当亲生儿子又有什么用呢?我总不能稀里糊涂的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过一辈子吧?以后在社会上我还需要面对自己呢,我要是连亲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谁,还有什么资格面对我自己?
外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不清地平线,后来只是会从火车的玻璃上看到自己的一张麻木的脸,以及到达站点时隐约着的霓虹灯的站名。正在浪费几千万个脑细胞考虑怎么打发这么长的时间。旁边砰的一下坐下来一个人,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兄弟,我包放你脚下吧。”
我继续看着窗外被车厢内日光灯管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说:怎么不放你自己脚下?他又拍了我一下,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说:我这里已经放一个了。我又转过头去看外面,抬起腿等着他把包塞到里面去。
他的背影隐隐约约的刻在了我面前的玻璃上,我看着他在我的瞳孔里面收拾东西,一瞬间竟觉得他像极了一个人。那时候我家住在山清河。邻居的儿子叫林鸟鸟,得了乙肝,那个时候得了这种病基本上就等于直接被判了死刑,顶多是个死缓。那时候不懂事,不知道这种病会传染,所以无所顾忌的和他在一起玩,鸟鸟虽然很胖,可是脸色却还是蜡黄,家人怕我经常和他在一起会被传染,于是就允许了我整天呆在屋里看《舒克和贝塔》。
后来我和父母就搬走了,我一直企图寻找机会去山清河找林鸟鸟,这个愿望一直到初中一年的时候,如肥皂泡一般破碎了。因为当我把一周的伙食费作为路费到山清河的时候,那里已经变成了工业开发区,一个有一个的工厂,一栋又一栋的楼,我找不到记忆之中的一丁点影子。
后来的后来,听妈妈说,林鸟鸟可能已经死了,咱们搬家的时候他已经病入膏肓了。
当时我听到这句话很多个夜晚都难以入睡,总会梦见他飘来荡去的对我说:小峰,我已经得了乙肝了,我要死了。还梦见我们正在玩着水枪,我刚把水射到他,他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然后慢慢的转过身,他的眼眶和全身的肉都坍塌了回去,我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可是却还是能看见他一点点的枯萎。还能看见他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来。
每次梦到这里,我都会全身
我都会全身冒冷汗的醒来。
而现在,我越来越觉得旁边的这个人就是林鸟鸟,或许是直觉,或许是对青梅竹马的朋友的一种期许,我决定盯着他看,看能不能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什么答案。
就这样我一动不动的盯了他十几分钟,他始终半眯着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过了一会我听到他打了呼噜。靠,他竟然睡着了。不过这样也好,我趴在他脸上看他都不会察觉,人家说胖子睡觉很死的。我慢慢把脸凑了上去,浓浓的眉毛,大大的鼻子,绒绒的小胡子,可我还是无法想象这个我面前脸色红润的树墩就是当年要死了似的林鸟鸟。我正盯得入神,他忽然睁开了眼睛,我吓得不轻,赶紧把脸拿了回来。过了一会,他警惕的看着我问:
小子!你想干什么?
我说:“你像我一个朋友。”
他哦了一声,说,不错。
我说,可惜他已经死了。
树墩白了我一眼,没说话。我寻思都问到这一步了,总不能前功尽弃啊。
我说:他叫鸟鸟。
胖子一个激灵从座位上翻起来:老子就是鸟鸟,你是哪只猴?
我一听,傻了,太出乎意料了,在火车上无聊臆想的一件事竟然会成为事实。一种悲喜交加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许多的话堵在嗓子眼里说不出来,我不知道自己该是笑还是哭。
憋了半天,我终于憋出来一句话:我叫什么名字?
鸟鸟看了看我,说,是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我叫步枫。
我没有去看他,因为我知道他心里和我一样激动,我知道他会抱着我或者捶我几拳,然后老泪纵横的对我说:小枫,我找你多久了,你知道吗
这一切都如此顺理成章,就好像把纸塞到打印机里面我们就知道出来是什么图案。
过了一会,他挠了挠脑袋,说,不疯?忘记了。
我差点吐血,说:十几年不见了,你不记得我,我不怪你。咱们小时候玩的多HAPPY啊你想砸谁家玻璃,我给你捡砖头。你说你要当摇滚歌手,我把家里的扫帚和饭勺子拿出来给你当吉他和麦克风,你有病没人愿意和你玩,就我自己小心翼翼的和你在一起玩了好几年……
树墩眼一横,打断了我:谁有病了?我从小到大都是拿着健康证招摇过市的,再说了,我可是三好学生,没干过那砸玻璃的事。
我心里感觉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我说:那你叫什么名字?
树墩拿出钱包,把身份证在我眼前晃了晃,说,看看吧,张鸟鸟!!
我眼一黑,差点栽过去。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妈的局势都到这个局面了还能扭转呢,我估计我应该马上睡一觉然后梦见一组数字,再然后下车去买彩票。不过话说回来,长得还真是挺像的,是不是叫鸟鸟的都长一个鸟样啊??
就一个姿势我僵持了半天,智商刚才已经被树墩的一句话扔出了银河系之外,现在回来了一点,我问,你是大连人?
胖子把脚下面的包掏了出来,说,回家。你吃饭了吗?
我摇摇头,他把包里面的薯片面包猪手哗啦啦的倒在了小小的茶桌上,招呼我和对面的那对小夫妇说,吃吧。然后我看见他一起塞在嘴里两个茶蛋,胖墩看我们正在像看怪物似的看着他,又从嘴里抠出来一个,我刚要呕,他说,不好意思,我通常都是吃三个的,鸡蛋太小。
不得不承认,几个小时之内,我彻底被他征服了。
忘记了是怎么样睡着的,我梦见自己做的这个火车一直跑着,无论怎么样也不停,就这样一直绕着地球无止境的循环循环,一圈又一圈,车上开始有人拼命的拉制动闸,可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然后车厢里的音乐停了下来,一个甜美的女声说:欢迎乘坐永久列车,此次列车没有终点站。会一直开到所有乘客都死去为止。现在经过北极,请欣赏极地风光的同时,别忘记了加棉衣,本列车的取暖燃料即将马上消耗完毕。车上的人开始砸玻璃,似乎是想跳车,刚砸开几扇,人们似乎就发现这个愚蠢的办法是不可行的,冷风呼呼的灌了进来。别说跳车了,火车多在这里跑一会我们就冻死了。然后大家开始商议,等火车再次开到中国再跳吧。突然咣的一声,应该是火车脱轨了,太好了,看你还怎么继续跑下去?
我正在哈哈大笑,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我睁开眼睛,才发现口水流了一袖子。胖子厌恶的推着我,说:你有病吧?
我擦了擦口水,说,做了一个梦。
他眯了眯眼睛,说,靠,看你乐那样,肯定是做了春梦吧?
我一拳打在他的肋骨上,说:我梦见火车脱轨了,哈哈。
他看了我一会,说:兄弟,你不会真是……有毛病吧?
我没搭理他,看着窗外,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起来。我睡了一整夜,对面长得像王菲的美女和他老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人也开始稀少前来,很多人开始在椅子上躺着睡觉。
我想,人生就是要这样吧,不断接触陌生的人,不断忘记刚刚见过面的人。彼此各奔东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就比如我旁边的这位树墩先生,虽然他在无聊透顶的两天两夜中陪我聊天,陪我吃东西。可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只是路人,可能不同的是他是路人甲,而我是路人乙。两个人萍水相逢碰在一起,只是为了消散旅途中的寂寞,一旦结束了旅途,寂寞也随之消失,我们也就不再需要任何人。
我看了看时间,还要一天一夜才能到大连,这种一直坐在火车的感觉,让我觉得陌生,而又熟悉。就好像陈绮贞的一首歌:
我看过了许多美景,我看过了许多美女……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的那一种表情……
也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我的电话已经不知不觉响了半天,我接了起来,那边没有声音,我刚要挂断,那边说:是我,木楠。
我哦了一声,心里开始波涛汹涌起来,她竟然会给我打电话,真是个意外。木楠是给我第一个模模糊糊有爱情感觉的女生。那是六年之前,大概是吧,因为那时候还在上初一,情窦初开的年龄,理所当然对一个经常在一起,在自己遇到困难时会拔刀相助的女生产生所谓的好感。
后来,当这种感觉发展得一发不可收的时候,,我在此理所当然的对她说出了憋在肚子里很久的话,不幸的是,这个时候正好碰上严打,老师们在没有任何证件的情况下,把全校所有学生的书包口袋翻了个遍,我的两封情书自然也不能幸免。在我爸爸答应木楠的爸爸以后不再打扰她的时候,我知道,我的初恋就这样毁在了这些人的手里了。
“喂?还在吗?”木楠说了一句。
“在”
“这么就不说话呢?”
“我想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那时候好幼稚呵。”我说
“你走了为什么不和我说?”
“哈哈,我又不是不回去了,和你说干嘛?”
“哼哼,你还说你能回来??”
我一愣,随即想到她既然已经知道我走了,就没有理由不知道所有的事情,不过我干嘛逃避她呢?
我说:我回不回来?和你有关系?
过了一会,她说:你走了,你妈一直在哭。
我的心里突然像是被一根生满倒刺的尖藤,瞬间刺穿,那根藤,甚至在来回的被人拉扯着,而拉扯着藤的这个人,我不知道是谁,也许是木楠,也许是我自己,也许谁都不是。
我压抑着心里一点点蔓延开来的乌云,因为我走的时候,那个被我叫了十几年妈的女人对我吼着: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死活又关我什么事。我猜想,这根生满倒刺的藤,是她插在我的胸膛里面的,而拉的人,却是木楠和我自己,我拼命地向前拉,木楠拼命地向后拉,本意都是想把藤拉出去,却是无功而反。
而把藤朝着倒刺方向拉的那个人,是我自己。
我拿起电话的时候,木楠已经挂了。胖子把圆滚滚的脑袋伸了过来,问:有心事?
我一下抢过他手中的一罐啤酒,自顾自猛灌了起来。灌完了,他又递过来一支烟,问我:女朋友?
我觉得心里像是压着一块石头,想抖却抖不开。他笑嘻嘻的给我点完烟,说:多过度几段感情就好了,别太在意。
我厚着脸皮看着他:我都过度两个了。
他说,你那算什么,我都过度十几个了还没找到稳定的。
我一惊,说,你是自己不愿意稳定吧?
胖子哈哈笑了两声,皱起眉头说,现在的女的,草,简直就是石灰做的,一点冰清玉洁谈不上!
我看胖子差点引起了公愤,急忙说:那是因为你还没遇到好女孩,你说的,只是一小部分。
胖子叹了口气,说,你还是太不了解这个社会,即便有冰清玉洁的女孩子,为社会环境所迫,为人所迫,也会慢慢变得放荡起来。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听懂他的话。
他又说:就好像有钱的或者有势力人包二奶一样,或许人家小姑娘原来小家碧玉的,但是你想想一个小姑娘的承受极限能有多大?即使是不为金钱所诱惑,也得为自己和家人的安全着想不是?
我说:还真是这样。
胖子说:你聊聊你那两段感情,或许过几天我还能给你出一期真情栏目啥的?
我横了他一眼,说:你先说说你的十几段风流史,我顺便组织组织语言。
胖子干咳了一声,摆正了坐姿,说,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相遇,相知,其实只知道对方的名字,然后就是上床。最后被我一脚踢开。
我略有遗憾的问,没有相爱的过程吗?
他说:这年代上了床就是相爱了。
我懵了半天,一直以为的感情,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肉麻,会为了对方而付出一切,没想到,感情,已经被人们,进化成了这种低级的状态,没有感情的上床,和动物的交醅有什么区别?
我问:没有主动踢你的嘛?
胖子说:别说那么直白,反正分手了,谁踢谁不都是一个结果?
我说,那有多少个踢你的?
他潇洒的甩了甩脑袋,说,十个。
我有点喘不过气,又问:你踢了多少个?
胖子憋了半天,伸出两个手指。
我一看,靠!二十,用首都人的话说,丫的太狠了!看来是遇上前辈了,我说,你踢了那么多,不怕人家回头报复你?
他脸色越来越红,可能是酒精已经起了作用,他又伸出两个手指说:不是二十,是二。
我说,十二也不少了,做人要学会满足。
他脸更红了,说,是‘二’,不是十二。
我一听差点眼一黑栽过去,我说,说了半天原来你还是受害者啊?
他说,是啊,最后这两个我正是因为吸取了教训才在她们出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我点了点头,说,很好,总结经验,吸取教训,踢得好,省的她们总是自以为是,把男人不当回事。
胖子打了个冷战,说:草,可惜最后面这个小姑娘对我是认真的,我也是后来才知道。
我说:那你还等什么呢?快回去追啊?再过些日子菜都烂了。
胖子顿了顿说,她死了。
我所有的话一下全部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我实在是不了解他,到底是该安慰他,还是和他一起庆幸没有和一个将死之人恋爱。
似乎是酒喝太多了,我的头开始胀起来,脸也是火烧似的热。
胖子拍了我的肩膀,说:你睡吧,有事我叫你。
饿,一些敏感的字眼竟然用方框出现了,字面发生很大变化,只好用别字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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