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Miss U,Miss L》阿赤

9、第 9 章

　　对方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唐愈又给木城家里去了电话，同样无人接听。心里隐隐焦急起来。他查出了电话的各处来源，在地图上发现嫌疑人竟是在木城家附近地带的公用电话亭拨打了骚扰电话。看来是有所预谋的，至于那份包裹，收件地址竟然是木城家所在的区域内，嫌疑人为了避免被追查出来，选择就近投递，因而目标过大。唐愈没有报警，因为看见木城脆弱的样子，他实在无法想象遭到警方审讯后，那家伙还能不能继续支撑下去。本来就是很脆弱的家伙，却总喜欢装出一副无所谓的高姿态。木城就是这样的人。
　　计程车停在木城公寓楼下。唐愈坐电梯上楼按了门铃，木津开的门。
　　“木先生在家吗？”
　　木津似乎还没睡醒，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去超市买东西了。喂——”
　　不等木津说完，唐愈已经快步走进电梯。他心急如焚，总觉得惴惴不安。

　　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里灯火通明，即便已经晚上十点，远远看去依旧亮堂堂的，让人很是安心。木城买了些橙子，购物袋里鼓鼓囊囊的，拎起来有些沉。穿过斑马线，沿着无人的街道走着。偶尔一辆轿车飞快开过，风吹动他的头发，木城拢了拢。抬头望向夜空，月亮不圆，却依旧很美，星辰寂寥，心头些许落寞。木津在家，让他心里好受了很多。昨天的事，吓得他呕吐不止，要不是唐愈，他恐怕没法应付吧。
　　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根本没有进步嘛。

　　“是你啊？”
　　木城应声看去。觉得对方很是面熟。那张略黑的脸像在哪里见过，一时间又很难记起。对方笑了笑，压低头上的帽子。绿色的工作服上印着邮递公司的名称。
　　啊，是那个送货员。
　　送货员骑着摩托车，身后的货架上空空如也。
　　木城略显诧异，冲他点点头，“送那么多货，竟然能记得我呢？”
　　“我怎么会忘记这么英俊的脸呢？”
　　木城尴尬一笑，心里莫名其妙的忐忑起来。
　　“一个人出来买东西吗？”送货员问。他的声音很低沉，说起话来有种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感。木城隐约觉得声音很特别，似曾相识的感觉。
　　“嗯，买些水果。这么晚才下班吗？”
　　“不能和你比，只能拼死拼活的干，才能挣点口粮钱。”
　　他的话里似乎带着揶揄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扎耳。木城没有出声，下意识加快了脚步，送货员却索性推车和他并肩而行。

　　“那天你送来的货，里面是只死猫呢。”木城陡然开口。送货员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木城有心试探，立刻发现了对方面部表情的微妙变化，紧紧攥紧了手里的拎袋。
　　“是恶作剧吗？现在变态很多哦，是你招惹了什么人吗？”
　　“我可不会随便招惹别人。”
　　木城将手伸进口袋，去摸手机，却忽然想起手机没电了，懊悔地心中暗骂。送货员嗤笑一声，“未必吧？像你这种人，勾搭有夫之妇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木城站定，和他保持了几步远的距离。上下打量眼前的陌生人。送货员左右张望，笑了起来，“是不是害怕的想报警？”
　　送货员从口袋里抽出一把窄窄的刀，在手里比划了几下，一挑眉，“让你先跑吧。”

　　木城心中一惊，飞快地沿着马路狂奔，身后响起了摩托车的引擎声。木城想有人出现在街上，虽然时间还不是很晚，可这条路上却空空荡荡的。昏黄的灯光射出钻石般刺眼的光线，越投向地面色泽越黯淡。木城手里提着购物袋，踉踉跄跄地向前跑着。眼看要到大路，心里闪过一线希望，冷不防摩托车横在了面前。送货员冲着他一阵冷笑，木城一咬牙，掉头钻进了右方的巷子里。

　　计程车缓缓地驶过住宅区，唐愈透过玻璃凝视着窗外的夜色。眼睛不停地打量路上偶尔出现的行人。木津所说的超市距离他家大概有两站路，唐愈叫停了计程车，下车步行了一段。
　　摩托车排气管发出的声音从暗巷里“突突”响着。他走了没多远，发现了还未熄火的摩托车正停靠在巷口。
　　拨了木城的手机，依旧是关机的状态。他烦躁起来。巷子里吹来一阵寒风，拂去了他一身的燥热。唐愈鬼使神差地走进巷子，边走边给自己点了支烟。

　　暗巷里向被月光遗忘了似的，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往前走着，一缕清冷的月光从破败的瓦片上折射进阴暗中。他看见两个人。

　　木城的脸上淌着血，不断用手里的拎袋挥击持刀的男人。
　　“木城。”唐愈一个箭步冲上去，从后一脚踢中男人的腰。男人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刀子“咣当”一声落了地。
　　“快跑！”木城见男人倒了，拼命跑向唐愈，脸上满是恐惧。唐愈一眼瞥见男人捡起了刀子，正向木城的后背扎来。他一把推开木城，刀子不偏不倚的扎进了唐愈的腹部。
　　血顺着唐愈白色的衬衫晕染开，在黯淡的月光下，唐愈的脸白得像一张纸。男人怔怔地看着中刀的唐愈，眼神恍惚，手下一抽，刀子拔了出来。唐愈叫了一声，重重倒了下去。木城已被眼前的局面吓蒙了。男人目光一变，又看向木城，提刀就要去刺他。木城一个闪躲，男人扑了空。唐愈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用力拽了男人的裤脚，男人撂倒了。
　　木城觑着空，夺过了男人的刀。看了眼唐愈，即便满身是血，面色苍白，他的嘴角依旧带着满足的笑意。木城眼眶一热，眼见地上的男人又发疯似地爬起来，正要去掐住唐愈的脖子，他没有犹豫，一刀戳进了男人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