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相见即相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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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会之日如期而至，朝堂上群臣一面恭贺梁王成功使行契丹，一面议论这夏会的形式。南唐崇儒重文，史称“文物有元和之风”，往年秋会，除了打猎赛围之外，更多的是舞文弄墨的比试，如今夏会，天气闷热连打猎都免了，正和李璟的心意。终定下第一天夜赛骑射，第二日书画，第三日琴棋。李璟寻思着，萧默书画都堪称一绝，偶尔亲见他提笔一挥，秀眉微蹙，真是人能入画啊，琴棋就更是精妙了，这半年朕等的值。想到这目光扫向萧默，萧默温和谦逊的站着，并没有参加议论，也没有看向某处。
其实，萧默还是看向某处了，那个白衣小将军，半年不见，好像又精壮了些，更加英气逼人了，只是这些都一如既往的令他讨厌，这个人，萧默十分厌恶。
余光看到柳卿臣也看向自己，抬头对视，柳卿臣脸上一如既往骄傲的表情，还有着三分挑衅，这三分挑衅，让萧默更厌恶他，而且心里莫名的烦躁。
“这骑射要怎么个赛法呢？”李璟在龙椅上发问道。虽不在心这个，若好看，看看热闹也无妨，巡视着看向柳卿臣。
柳卿臣一笑，“万岁，臣有个有趣的建议。不如这样，三百步内策马，二百步外放箭，盲射，可好？”说完瞟向萧默，萧默微不可闻的轻哼了一声。
朝臣们各有议论，这原来的秋会，本就是给年轻官宦和王孙子弟崭露头角的机会，这三年，柳卿臣傲视群雄，连年夺冠，既有些新生小将不服不忿，也有些年老官员觉得他锋芒太露。二百步外盲射，马不能跑偏，箭不能瞄歪，还要臂力过人。所以柳卿臣此举却有过于张扬之嫌。
“盲射，倒是有趣。那晚上就这么办吧。”
既然皇上发话，别人自然赞同。
散了朝，柳卿臣看似无意的跟在萧默身后一定距离。直到百官散尽，萧默才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句，
“上将军好雅兴，何时也做起这苟且尾随之事了？”语气冷淡的很。
柳卿臣却不恼他，只笑着说，“萧侍中随梁王凯旋，又是千秋功绩一件。明后天的比试，万岁定是更加期许萧侍中的英姿了。”他说明后天，不说今晚，嘲讽萧默能文不能武之意尽显无疑。
“将军过奖了，”听他这么一说，萧默眼中好像燃起了某种莫名的兴致，微微一笑道，“将军说的可是三百步内策马，两百步外放箭，盲射？”
这一笑让柳卿臣怔了一下，面前的人眉清目秀，眼波若水，白皙通透的皮肤，连着骄傲上翘的嘴角，俊美精致极了。恍惚了一下，才答道，
“正是。”
“甚好。萧某先行回家了，不劳将军相送，请。”
看着那人清逸的背影，柳卿臣心里笑道，看你那提笔的手，能拉开什么样的弓。不觉间笑意竟浮于脸上，在旁人眼里看来，那笑是由衷的，仿佛期待一件喜事。
在围场夜宴群臣，李璟笑道，“众爱卿，我们先看骑射，然后再君臣痛饮。”
上场的自然都是年轻将领和官员。虽然朝中不乏武将，但是多数人还是把宝压在柳卿臣身上，这位五岁能骑，七岁能射，十二岁随军，十五岁拜将的年轻将领，在南唐，甚至于割据的各诸侯国之间，都是传奇。二百步外放箭，本来就既要臂力又要准头，现如今又是盲射，已上场的几名小将均连靶边都没有触及，就败下阵来。
忽的场下传来一阵赞扬，原来是羽林中郎将林佑禾中了靶，虽然离靶心还有数寸，但已属不易。李璟还饶有兴致问了他的名字，称了声好。
此后除了梁王之子李玌擦到靶心红圈之外，其他人都落箭别处了。
待到柳卿臣上马时，月已中天了。银白色月光下，一匹黑马上白衣银弓的少年将军，仿若天将。红锦遮目，靶外三百步处策马，行出五十步处，手起挽弓，凭记忆中靶心的位置，吸一口气，展臂张满了盘龙银弓。咻的一声，四座皆寂。
“好！”待到李璟回过神来大喝一声。百官也随之大声称赞，更有人不住的向柳言德投去羡慕的目光。
柳卿臣在马上月下惊艳的动作，一气呵成。此刻他取下红锦，第一个看去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君王，也不是目光满是赞许的父亲，而是喧哗中安静的向他举杯示意的萧默，萧默举起酒杯，向他微微点了下头，一杯倾尽口中。
下马向李璟行礼，李璟大喜道，“有卿神勇，我朝铁骑必定战无不克。来来，比试也算结束了，快过来我们君臣痛饮几杯。”
柳卿臣一边叩首答谢，一边等待着什么。然后又道，
“臣常年在外，得闻萧侍中是我朝第一能臣，不知今日是否有幸得见萧侍中的骑射如何？”
李璟听后一愣，“这……”
忽然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万岁今天兴致大好，微臣也想献丑博龙颜一笑。”
李璟抬头看去，说话的人正是萧默。
“萧侍中，你是文官，骑射不是你所长，小心伤了身体，朕需要你出谋划策呢。”话中流露出宠溺之意。
“微臣愿为陛下一试。”萧默言辞恳切，李璟动容了，自己也想看看萧默骑马弯弓的样子，便说，“爱卿一切小心。”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相见即相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