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天空》紫叶飞柳

38、七、转醒

　　一阵微风拂过，碧色如云的草地发出阵阵清香，随意披散开来的长发也随之浮动，舒爽的暖风唤醒了熟睡的人。
　　睡梦中的人儿稍微的挣扎了些许，最终还是不情不愿的睁开了双眼，漂亮的湛蓝色眼睛迷蒙的望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好天气。
　　『呵呵，小丫头醒了？』
　　“……唔。”迟疑了许久，转醒的少女才应答道。
　　『恢复的不错，不愧是我的「主人」。』
　　……主人？！
　　反射弧长的非常人所能比拟的少女直到此时才幡然醒悟和她说着话的并不是所谓的「人」，难怪她刚才还在为听到的声音与平日里完全不同感到不解。
　　智商总算是在这一刻成功上线。
　　少女凛动了动脑袋，将视线从明朗的天空转移到声音的来源——正以慵懒姿态侧卧在她身旁的「修罗」身上。
　　“……「修罗」？”
　　『就是这反射弧太长了。』
　　唔？！
　　『没什么想问的吗？』
　　对于自家斩魄刀转移话题的本事实在太差的事，少女凛并未打算深究，再如何不济也好过恋次，所以她把重心放在了问题本身上面，然后又思考了一番再慎重作出回答，“……没必要。”
　　『哦？能知道原因吗？』
　　“没有原因。”
　　对于这个回答，「修罗」似乎很是意外，在上下左右重新打量一番自家主人之后，它重新恢复到最初的魅惑状。
　　答案很显而易见，因为它是斩魄刀，即使被赐予「斩鬼」之名，也终究是斩魄刀。
　　死神与斩魄刀之间只有「信任」二字。

　　即使通晓了答案，「修罗」还是提出另一个问题，『不想更多的了解我吗？』
　　好学生白河凛在听到这个问题后，并未多想，直接摇头表达了否定。
　　这一举动让「修罗」再一次翘了翘漂亮的眉毛。
　　『原因？』
　　“……不急。”
　　「修罗」很无奈。
　　谁让它的主人是个超级慢性子呢，好吧，不急就不急吧。
　　「修罗」腹议完它的主人后，没有再多问，很是优雅的从草地上起身，禅了禅衣摆上不存在的灰尘，对着还在享受中的少女说道，『别逗留太久，是时候回去了。』

　　面瘫少女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斩魄刀消失而去未作任何反应，好一会儿才把目光重新投入到天空之中，目光呆滞两眼无神地观望着，也不知在看什么，更不知在想些什么。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滑走，而天空的色彩依旧明朗如初，仿佛时间于它无任何的影响。
　　因为这只是一个梦，一个能够让少女和她的斩魄刀相见、交谈的梦。
　　凛痴痴的望着天空，仿佛想要把晴朗的蓝色苍穹看透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因为我们无法从天空的变化中感知时间的存在，只知道这个画面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
　　若是像往常，这个时间足以让凛美美的睡上一觉了，可这次却反常到令人不得不产生一种世界末日来临的错觉，从「修罗」的离开直到现在，她的眼睛并没有闭上过一次，从始至终一直盯着那片美丽的蓝色苍穹。

　　又过去了很久的时间，平躺在草地上的少女终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天空忽地漆黑一片。

　　>>>
　　“小凛凛！小凛凛！”
　　“副队长你这样喊会吵死她的。”
　　“啰嗦，你个死秃头！”
　　“一角冷静冷静！”

　　……吵。

　　“醒了醒了醒了！”
　　“终于醒了……”
　　“醒了就没事了！”

　　……好吵。

　　当白河凛在一阵无休止的争吵声中醒来时，已经是事件发生之后的第二个礼拜了，换句话说她已经昏睡了半个月。
　　“小凛凛你终于醒啦！”
　　随着一道异常欢喜的萝莉音，一颗粉色的脑袋凑近在白河凛的视野里。
　　“……唔。”太近。
　　然而来者并未注意到她的小小抗议，直接扑进脖子里蹭来蹭去，如同曾经在「更木」时一般无二。
　　“……八千流？！”
　　“是我哦。”八千流心满意足的从少女脖子里伸出脑袋，笑眯眯的说，“小凛凛都不乖，睡了好久哦。”
　　“……唔？”有很久吗？
　　“嗯，睡了整整一个月。”
　　“是半个月，别听副队长胡说八道。”一个熟悉的声音及时纠正某人故意犯的错。
　　“死秃头，你给我闭嘴！”
　　“半个月了吗？”某少女喃喃自语着。
　　闻言，八千流无视掉在那边手舞足蹈想要拼个你死我活的一角以及正抱着他拼命阻止的弓亲二人，老老实实趴在床头说话，“是呀是呀，我和小剑剑都快担心死了，你都不知道小剑剑把十二番队的大门给砍破了呢。”
　　“唔？”为什么？
　　“因为是他们的错才让小凛凛你受伤的呀。”
　　少女凛似懂非懂的动了动脑袋。

　　对于剑八的性格，在「更木」相处的那段时间她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有那么个某些日子里，在她因饥饿和睡眠不足丧失战力的时候，剑八总会在紧要关头出现，不仅将她和八千流一同救出，还会彻底斩杀所有人，用他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老子的人谁都没资格动。
　　所以，对于这次剑八砍破十二番队大门一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她有点不明白，这跟十二番队有什么关系，围攻她和一角的不是虚吗？

　　想到这里，白河凛决定提问，“八千流？”
　　“八千流在哦。”
　　“这是哪里？”
　　“哦，是四番队的病房。”
　　“唔？”病房？
　　“小凛凛又不记得啦？”尽管是疑问语气，但八千流的表情并未带有丝毫的不解，对于间歇性失忆少女的病症她还是很清楚的，“小凛凛和那边的死秃头被好多好多的虚围攻哦，我们好不容易突破那个什么鬼东西赶到的时候小凛凛已经昏倒在地了，还流了好多血，后来那边的死秃头也跟着昏倒了，然后呢小剑剑和……和翘眉毛仔把那些虚都干掉了，然后……”
　　“翘眉毛仔是谁你给我说清楚！”
　　“弓亲，冷静，冷静！”
　　“我冷静不了，叫你秃头也就算了，凭什么说我是翘眉毛仔！”
　　“什么叫我秃头就算了！”
　　“还想怎么样，你个秃仔！”
　　“我看你欠揍是吧！”
　　“我看是你皮痒了吧！”
　　“……唔。”吵。
　　“吵死了，你们两个给我闭嘴！！！”八千流的狮子吼伴随着彪悍的灵压而出，直接将吵闹不已的二人组轰出了病房，“你们两个给我把门看好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两个谁都不许进来！”
　　“真是的，竟敢打扰我和小凛凛说话，回去一定让小剑剑狠狠地修理他们。”
　　“八千流乖。”
　　“嗯，八千流很乖哦。”
　　“剑八呢？”
　　“开队长会议，不用管他哦。”
　　“唔。”好。
　　“一角？”没事了吗？
　　“放心吧，只要你没事，他就死不了，要是你出事了，他一定活不成。”
　　“……唔。”稍微沉默一下，少女凛微微点了点头。
　　好在当事人此时此刻正被罚站在病房外是无法听到她们的谈话的，否则后面会发生什么就不得而知了。虽然看似八千流这句话并未回答凛的提问，但对她了解颇深的少女还是明白了她想表达的内容，而且从刚才一角的活泼（大雾）劲头，也能懂的。
　　“恢复了？”
　　“小凛凛你就不要管他了，倒是你哦，要快点好起来。”八千流宽慰道，“卯之花队长说你现在状况很不好，即便你醒了也不能随意下床活动的，必须彻彻底底养好，否则以后都不能当死神了。”
　　“唔？”这么严重？
　　“嗯嗯。卯之花队长从不骗人。”
　　“唔。”好。
　　“但是我知道的，小凛凛一定会很快恢复的，对吗？”
　　“唔！”
　　“不可以让我和小剑剑担心哦。”
　　“唔！”

　　好不容易送走了八千流，少女凛终于有机会能安安静静地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被八千流叨扰了半天的时间，此时已经是夕阳西下了。
　　看着窗外的橙光余晖，面瘫少女有一瞬就失神，她隐约忆起自己曾在第一次昏倒前似乎看到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真的会是一角吗？
　　她不敢确定。
　　二次解放后，她的记忆似乎出现了更多莫名的东西，也能更多的忆起曾经忘却的一些事，只是大多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修罗」在梦里的提问也是和这件事有关，与斩魄刀越是契合，领悟的越是通透，曾经的过往浮现的次数越会增多，这是无可避免的。
　　只是，她并不想来得太快太多，她需要消化的时间。

　　“叩叩叩”，礼貌的敲门声打断了凛的思绪，她想不到会有谁在这个时间前来，因为八千流的离开就是卯之花队长的强烈要求，按照卯之花队长的说辞应该不会有人来打扰她的休息才对。
　　“请进。”
　　推开门扉的是多日未见的露琪亚。
　　“听说你醒了，我来看看你，休息的还好吗？”
　　许久未见的露琪亚变得格外的谨慎，不知是否与她现在所处的环境有关。
　　陌生而疏远。
　　朽木家的家教似乎完全改变了她的本性。
　　这样的露琪亚让凛很不悦，只是一向都面瘫的她显现不出多少情绪，持续的沉默也并不能让露琪亚顿悟。
　　随意的拉了一把椅子端坐在病床前，露琪亚的行为举止令凛捉摸不透。
　　微微地蹙了蹙眉，凛一言不发的打量着面前的人来，越看越是不悦，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她真的很想撂下露琪亚冲出病房去隔壁的隔壁番队找某人算账了。
　　“凛，你的脸色很不好。”
　　“唔。”
　　“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摇头否决。“可以来？”
　　在护廷队待了不少日子，有些事情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自从露琪亚进入十三番队以来，每天的生活范围无非就是十三番队、朽木宅两地，别无其他。
　　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人愿意和她多说几句话，除了副队长志波海燕会多关照一些。
　　“嗯，兄长知道了你的事，特地批准的。”
　　提起朽木白哉，不悦的情绪直接冲破面瘫表情突显在凛的脸上，露琪亚显得有些吃惊，显然她并不知道面前的病号情绪突变的缘由。
　　“……抱歉。”
　　“诶？诶？”
　　“名字，不想听。”
　　尽管长久日子未见，但对彼此的了解还是能够解决掉语言沟通所带来的障碍。
　　在理解病号凛的话外音后，露琪亚无奈的笑出声来，“好好好，都依你。”
　　气氛在无意间得到了缓和，露琪亚也慢慢收起了之前的谨慎，变得话多起来。
　　比如，“最近半个月十二番队都在日夜不停查找原因”，“更木队长无数次在队长会议上挑衅涅队长”，“小桃吉良恋次好几次想来探望她却被十一番队阻止”，“斑目三席一个礼拜前已经出院刚回到十一番队就被更木队长踢出了训练场”，诸如此类等等等等……
　　“估计等会小桃他们就到了，凛你要是不想见他们的话……”
　　“哟，你醒啦，还是这么能睡啊。”
　　话音未落，恋次的大嗓门已经突破次元传进了两人的耳朵，紧接着的是小桃和吉良的数落声，两人无奈的对视，病房里顿时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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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哟西，更新啦~~~
今天开始柳砸要在长安城待上一个礼拜，所以更新暂停咯
这一章是日常的过渡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