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好不好》叶丫好龙

1、先上一章

　　新一轮的全校性辩论邀请赛初赛开始。听说战况很激烈。
　　文暄周末没有课，接受了举办方的邀请列席裁判团。
　　双方唇枪舌战，此起彼伏，好不激烈。旁边文学院的师姐在他旁边低声说：“看看反方二辩。”他桌子上写着的名字是“尤悦珑”。
　　从文暄的角度看过去，恰好能看见尤同学的全身图。短而直的栗色头发，白色的衬衫领口最尽的扣子没有扣上，可以看见锁骨。外套一件黑色的西服，显得他的脸特别白，远看几乎是缺血一样。站起来反驳对方观点的时候，语速极快，旁征博引，像是不需要经过考虑一样。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腿笔直修长，顺着往上看，是收腰设计的西转外套显露出来的腰线。
　　说话的时候双唇一张一合，不紧不慢。唇色很淡，在文暄看来竟然透露着点粉红的意思。
　　师姐用赞许的语气继续说：“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够牙尖嘴利。”
　　牙尖嘴利……吗？

　　两个院系的初赛结束，尤悦珑所在的学院毫无疑问的胜利了。
　　作为一辩的师兄开心的拍拍他们的肩膀：“干的好！师兄请吃饭！”
　　一群人拍手欣然，围着一辩师兄吱吱喳喳点着菜。尤悦珑眼发精光，一大早的就起来和这群人过场，连早餐也没吃。正嚷嚷着要让一辩师兄破产呢，抬头看见在不远处坐在桌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的文暄，那股子兴奋劲儿就下去了。
　　他踌躇着挪到文暄面前，喃喃似的叫了一声：“文师兄。”
　　文暄说：“恭喜。”
　　尤悦珑没抬头，只应了一声：“谢谢师兄捧场。”
　　“一起吃饭？”文暄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一点。
　　有点想拒绝，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含糊的应了一声：“嗯。”
　　文暄失笑一声，眼前的这个尤悦珑难道和刚刚师姐嘴里“牙尖嘴利”的“后浪”是同一个人？

　　吃饭的时候尤悦珑也并没有说很多的话，只埋头吃着白饭。文暄往他碗里夹菜：“怎么了，饭菜不合胃口？”
　　尤悦珑摇摇头：“没有。”
　　文暄叹了口气：“那就是不愿意跟我一起吃饭了。”
　　尤悦珑急了，慌乱的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很愿意跟师兄一起吃饭。”
　　文暄放下筷子：“那为什么不肯多说点话？你以前并不是这样的。”

　　以前当然不是这个样子的。尽管在文暄面前，尤悦珑不能说得上是“牙尖嘴利”，但也挺活泼多话。一般情况下都是他负责说话，文暄负责听。
　　但是现在，连让他主动开口都有点难。
　　尤悦珑一直把文暄当做偶像。在他的世界里，文暄简直无所不能，他小时候就是文暄的跟屁虫。小时候文暄是孩子王，打架很厉害。到了尤悦珑可以开始打架的时候，文暄却说：“那是无聊又不讲理的人才干的事”。尤悦珑想那是理智的人的考虑，于是在文暄的指示下他直接跳过了“打架”这个成长阶段。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文暄在他心目中的定位太牢固了，以至于直到现在，文暄在他心里都是不可动摇的偶像地位——而事实也是，文暄确实优秀得足以让别人仰望。
　　那么两人相处的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
　　结完帐的时候，文暄拉拉他的手说：“小珑，陪我逛逛校园好不好？”
　　尤悦珑乖乖的点点头跟着走。
　　来到他们平时很喜欢来，但是很少人来的小土坡上，文暄拉着他做下来。这个地方离外围路有点远，路灯照不到，有月光透过树叶交叉的缝隙之间洒下，停在人身上。
　　“说吧。”文暄莫名其妙的开口。
　　“嗯”尤悦珑有点不解。
　　“最近都怎么了？见着我跟老鼠见着猫似的？”
　　平时在辩论赛时舌战群人的尤同学此时却皱着眉头组织句子。文暄躺在草地上带着，并没有催他。
　　“暄哥，”在来这个学校之前他都是这么称呼文暄的，“我……我那天晚上不是故意的。”
　　文暄“扑哧”的一声笑了，尤悦珑更显得手足无措。
　　文暄直起身来，凑近小珑，拨开他额前的碎发，说：“我看看小珑有没有脸红。”
　　果不其然，脸都红的要冒烟了。
　　“我听师姐说小珑牙尖嘴利。”他在小珑耳朵尖轻声说道，惊得尤悦珑缩了搜肩膀。“我看着小珑长大的，竟不知道小珑有此等特征。”
　　尤悦珑憋着红脸说：“没、没有牙尖嘴利。”
　　“到底有没有，也要让我亲自检查看看才知道。”文暄如此说完之后就抬起眼前的小脑袋，逮着那曾经无数次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分神的嘴唇吻过去。在他的唇瓣上舔了两下，笑说：“嘴唇并没有很利。”说完没等尤悦珑反应过来，又探舌进去，在他微分的牙齿之间慢慢地、一颗牙齿一颗牙齿地扫过去。这个执着而缓慢的动作刺激得尤悦珑头皮发麻，而这股麻辣麻辣的感觉顺着背脊而下，直通四肢百骸，他连手指都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文暄退出来，亲了一下唇角，又下判决说：“牙齿也并没有很尖。”他的左手巡着尤悦珑的右手，与他十指相扣。右手放在他的腰上，隔着西装外套和衬衫轻轻摩挲：“我给你挑的衣服很合身。”
　　小珑完全被他的举动吓到，魂儿都飞了。过了很久才直着舌头说：“你……”
　　文暄举起他的右手放到唇边亲吻，边问：“我怎么了？”
　　他想不出要继续说什么，只一直说：“你……”
　　“很惊讶？”文暄抱他坐在自己腿上，“你那天不是也知道了吗？嗯？”
　　尤悦珑很受不了文暄在他耳边的这个“嗯？”，结结巴巴的开口：“我不是故意看见你在……”
　　“在干嘛？”
　　“在……”

　　那是在文暄家，文暄房间里的浴室里。冒冒失失的尤悦珑一头冲进去想洗手，然后发现浴缸里的文暄正在……做儿童不宜的事情。他一时失神，愣在原地。文暄被他的目光弄得受不了，跨出浴缸把人拉了进来。把人像揉面团那样揉了一遍后，下巴抵住他的肩窝，说：“宝宝帮帮忙，好不好？”
　　声音低沉嘶哑，语气温柔如水。还有那句带点可怜的“好不好”，这一切都让尤悦珑拒绝不得。
　　但是他毫无经验，无从下手。文暄指导他：“宝宝摸摸它好不好？它很喜欢你。”
　　不要问他“好不好”，反正所有文暄问的“好不好”，尤悦珑的回答都只能有一个回答：“好。”
　　后来的尤悦珑简直欲哭无泪，他觉得都是自己的冒失毁了文暄的形象，他很愧疚，觉得无颜对文暄。

　　文暄抱着他倚着树干轻轻的摇：“接吻的感觉好不好？”
　　尤悦珑的脸红了又红，不敢吭声。
　　文暄亲亲他的耳朵：“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亲你？”
　　尤悦珑说：“检查有没有牙尖嘴利。”
　　文暄有点哭笑不得，气得轻轻咬了一下他的指尖。
　　还小呢，等等再说吧，文暄在心底里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