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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章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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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年三月十七,遍地花开,花香随着风,向着更远处飘去。可花儿刚绽放不久,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儿,赤脚踩过花儿,拼了命的向着眼前的一座城池奔去,他们的眼中带着恐惧,惊骇。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害怕。再看他们的样子,一个个几乎骨瘦如柴,两眼中满是惊恐却夹杂着些许希望。
人群中,大多是赤着脚在地上飞奔着,纵然有鞋的,也是破烂不堪,脚都跑磨出血了,也没有感觉到,只是一个劲的向前奔去。他们满身沾着厚厚的一层的灰尘,这是多久没有沾水了。不一会儿,他们跑到了城池下,抬头看向城门口上那充满杀气的三个大字,其中有识字的看到了,眼中的恐惧退却了,换来的是惊喜和兴奋,于是便吼道:“莽龙城,这里真的是莽龙城,我们到了。我们有希望了。
众人一听,无不欣喜若狂。1个月啊,整整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到了。有希望了。哈哈。他们笑着,蹦着。心急的人立马奔上前去,使劲的敲了敲城门。或许是许久未吃东西了。怎么敲也敲不出个响声来,急的直跺脚。
城墙上的将军兵士们远远就看到了这群跑来的人群,带头的将军早早吩咐他们戒备着,以防万一。待走近了,仔细看着城楼下的人群看他们衣衫褴褛的怎么也瞧不出个异样来,便大声吼道:“城下尔等何人,为何聚众我莽龙城下?”六丈高的城楼,声音却清清楚楚的传入城楼下每一个人的耳里。可见此人的内力之高。
城楼下有些个还有气力的,便大声叫嚷道:“我们是北方来的难民,世间传闻,莽龙城路王府好施善德,善名广天下,我们便来这祈求路王府帮助。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们进去吧,我们已经许久没进水米了,再脱下去,可都得死啊。”那人越说越急。
城楼上的那位将军耳力甚好,听完之后细细想了一会儿,转身向城楼下行去,又对身旁的亲兵道:“去路王府通知王爷,请他过来定夺。”“是。”那名小兵抱了抱拳,转身疾跑而去。
将军看着眼前的城门,大喝一声:“开。”负责大门的兵士们便依声缓缓打开了城门。门外的众人们,看着眼前慢慢打开的城门,高兴之心难以掩饰,激动的直想城门冲去。这一冲可不得了,气势庞大,把门口的士兵吓了一跳。吼一声“保护将军。”便齐刷刷的抽出腰间的佩剑,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群人。
难民们似乎发觉自己有点冲动了,渐渐放下脚步,离着士兵们十步开外,安静的站在那,生怕一个不好,对面的人就不放他们进去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入所有人的耳中,寻声望去,估摸着有二十匹快马正飞奔着向这边走来。待到靠近的时候,一阵喝声,二十匹快马陆续停下了马蹄。为首的是一为英姿煞爽,体格彪悍的男人。
难民们看着他的时候,忍不住的浑身一振,一袭黑色镶着金色的莽龙袍,一张面无表情的俊脸,猛然砸入众人眼中。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以及一双漆黑的眼珠时而闪过墨绿,身上有一种令人臣服的的气息。
他是谁?怎么会有如此的气势?看他那身衣着,莫非?他就是莽龙城路王府的主人—路王爷?待看到所有官兵将军看到他,齐声跪下异口同声的说道:“参见王爷。”难民们终于确定了他就是路王爷。路王昔年十八岁曾随先皇征战天下,可以说天下的一半都是他打下来的。
陪这先皇打了几十年的仗了,路王也老了,无心再留恋战场和朝堂,便向先皇请辞。先皇赞于他的丰功伟绩,便将这莽龙城赐予他,封了他个异姓王爷。让他在这个莽龙城里安享晚年。路王膝下有二子一女,个个人中龙凤,两儿子文武双全,其女儿更是其中翘楚。
十年来,莽龙城在路王的治理下,一片繁华。路王曾下达过一条明文规定,凡是看到有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之人,所有人都应当给予帮助。因此守城的将士才会打开城门。
路王翻身下马,后面的随从也跟着下马,紧紧的跟在路王的身旁。路王看着眼前的难民,摆了摆手说道:“放他们进来吧。”又对着身边的一个英俊不凡的少年儿郎说道:“辞儿,你去准备点吃食和水,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久没吃饱了,哦对了,顺便准备些衣服。现在虽然是三月,但他们这样衣不遮体的,难免会染了风寒。快去准备吧。”
“是,父王。”那名叫辞儿的正是路王的大儿子路辞,路辞听完父王的话。立即上马转身而去。路王又对着一名紫衣青年道:“楼儿,随我过去看看,其他人都在原地待命,不用跟过来了,莫要再吓着他们了.”
紫衣青年名为东落楼,是路王二十年前出外巡游的时候带回来的,并因他的天资不凡,收其为义子。如今东落楼在义父路王的教导下名声显赫,与之大哥路辞并列。金灿灿的阳光下,东落楼此时穿一身深紫色大的罗衣,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身上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脸如桃杏,姿态闲雅,尚余孤瘦雪霜姿,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
东落楼走在路王身旁,缓步向难民们行去。看着眼前的这帮难民,王爷出口安慰道:“各位,莫怕,既然到了本王的地上,就一切有本王为你做主。”听到那声有本王为你做主,难民们不由的喜极而泣,齐刷刷的跪下,哭着哀声道:“王爷啊,你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那狗日的不是人,鱼肉百姓,请救救我们啊。”“王爷,救救我们吧。”
众人你一口,我一言的。路王听的一阵头大,对着身旁的东落楼道:“落楼这里边交给你与辞儿打理,整理事情的缘由后,到我书房来向我禀报。”“是!义父。”东落楼回道。路王点了点头翻身上马道:“恩,这边便交由你们二人打理了,驾。”一干随从跟着路王的马蹄儿,远远的行去了。
望着路王远去的身影,东落楼不由的摇头叹了叹气。“二弟,何事叹气?”寻声看去,路辞正款款而来,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那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杏子形状的眼睛中间,星河灿烂的璀璨。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
路辞准备了吃食和衣物赶回来,正好看到东落楼在那唉声叹气,不由好奇的问了问。东落楼看着他的大哥,苦笑了下:“你看这么一大烂摊子,父王看了眼,就扔下我们自个儿回府休息去了。唉,又要幸苦一番了。”
“哈哈,无妨,二弟,你就当是来这里玩的。玩累了就回去,有大哥在呢。”路辞笑着拍了拍东落楼的肩旁道。东落楼看着眼前的难民们,皱着眉头道:“大哥,赶紧找个地方安顿下,把东西发配给他们吧。”
“大哥已经找到一处宅子,足够这群人住的了。”路辞笑着言道。东落楼惊讶道:“莽龙城虽今时不同往日,但能容下这么多人的宅子可不多啊。大哥是上哪找的。”“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几天我和闵财主在酒楼吃饭的时候,他说要迁宅子了。那原本的就交给大哥我看管了,这不刚好用上吗.哈哈。”路辞笑着道:“好了,别站着了,赶紧安顿好去。”
东落楼对着守城的将军道:“王将军,把他们带进来,安全送到以前闵财主住的宅子去。”王将军似有些不明就里道:“楼公子,这送到闵财主宅子有点....”东落楼摆了摆手道:“无妨,闵财主已经换宅子了,那里正好空置着,你快去吧,我和大哥先行一步,过去安排下事宜,你们现在也立马出发。”“是,楼公子。”
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去了,两位衣着华贵的公子慢步行出名为闵府的宅子来,后边还跟着一位穿兵带甲的将士跟着诺干个士兵,两位公子又不由的相视一笑,摇了摇头。这二人赫然便是路辞和东落楼。
路辞苦笑道:“想不到忙完已是这般时候了,王将军你们幸苦了,这边带着他们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让吴知府来接管这事。”王将军抱了抱拳道:“是,二位公子,末将这便先带人回去休息了,二位公子真的不需要我们护送吗?”
东落楼摆了下手,道:“不用了,如今莽龙城在义父的治理下,一片安详,哪有什么贼子。再说我与大哥都身怀武功,自信不弱与谁,幸苦了一天,将军先带他们回去休息吧。”
王将军点了点头,告辞了。月牙儿已经高高的挂在树枝上,天空繁星点点,顽皮的眨着眼睛。东落楼对着大哥路辞道:“大哥,我们这便赶紧回府吧,忙了一整天,水米未进,纵然习武在身,小弟我现在也是饥饿难耐啊。”
路辞言道:“是啊,为兄也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们这边赶紧走吧。”二人言罢,正准备回府,见远远走来一位身姿妙曼的少女,此时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路辞迈步上前道:“哟,小妹,还是你最贴心啊,知道二位哥哥忙,特地来送的吃的吧,老远我就闻着香味了,刚和二弟谈论着,这是谁家的巧手,煮的那么香,原来是小妹啊。”
东落楼也笑着看着他,两眼满是水一般的柔情,轻声言道:“月儿,你怎么来了?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家出门不害怕吗?”
那叫月儿的女子便是路王膝下唯一的女儿路凝月。路凝月掩唇轻笑道:“二位哥哥,就知道打趣小妹,父王关心你们,才命我来送些吃食。喏,有你们最爱的糖醋鲤鱼,清蒸狮子头,还有...”
话还未说完,路辞打断道:“小妹,为兄已经饿的不行了,只要是吃的就行,赶紧拿过来。”东落楼似乎定力很好,轻声言道:“今晚月上柳梢,万里晴空,不如咱们去老地方,边赏景便吃如何。”“好主意,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路辞听到,赶紧扯着东落楼和路凝月的衣袖,向着二里外的小湖行去。
“大哥,你行慢些。”路凝月嗔道。又转头对着东落楼看去,两眼深情款款。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斗阑干南斗斜。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路辞一边轻晃着酒杯,一边摇头颂吟。路凝月坐在东落楼的身旁,温柔的替他夹菜。又细声细语道:“楼哥哥,我听父王说城里来了一批难民,现在如何了?问到是从哪边来的吗?”
东落楼一阵醒悟道:“月儿,你不提这事,我都快忘了这事要马上禀报父王。”“喔?什么事如此着急?二弟你从他们那里问到什么了?”路辞也好奇道,“大哥不是和楼哥哥一起的吗,怎么你也会不知道?”路凝月奇怪道。
“我和二弟分工干活一个盘问,一个安顿,故此才不会知道。”路辞解释。“哦原来是这样啊。”路凝月又对东落楼道:“楼哥哥,快说说是什么事这么着急?”
东落楼压低了声音说了说。顿时,路凝月和路辞脸色大变,同时怒声道:“混账,居然有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