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章四 玄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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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玄室
卷町操的叙述清晰明了，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样子。“还好我逃的快，所以才能回来。”饶是如此，死里逃生的少女仍紧握着夜着的一角，微微颤抖着。
“没事的，阿操。”苍紫这样拍了拍少女的脑袋。
“就是这个东西？”斋藤一小心地捻起放置在一边铁盘中的手里剑，“忍者啊。”
“有毒的。”苍紫拧着眉头。
“我戴着手套呢。”斋藤一拎着手里剑翻来覆去的看着，“八方手里剑？还真是不常见的种类啊。上面的纹饰......”
“藤田警官。”
“嗯？”或许是习惯了苍紫喊他斋藤君，乍听到现在的化名斋藤一不禁心中一凛，“好吧好吧。喏，给你。”斋藤一把手里剑递过去。“哎哎？你不怕手里剑上的毒？”
“是家纹，”苍紫认真端详了一段时间，方抬起头对斋藤道，“我受过抗毒的训练。”
“......”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使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就像幕府对待药人的做法一样，一次次把微量的毒药灌下去，这样严苛而残酷的方法，甚至会导致受训密探的死亡。
直到剑心打破沉寂：“苍紫，你能认的出来么？”
“稻妻纹和袛园守纹都不算罕见，但是结合在一起的，”苍紫的话间带着微微的挫败感，“即使是在御庭番众的典籍上，我也从未见过。”
纹样的主体是四割持花久留子的形状，但在东北，东南，西北，西南四个方向的空白处，各有一枚指向内的车形稻妻纹。宛如神的雷霆击打着耶稣，替他消去灾厄的样子。
“的确是太怪异了。”斋藤一凑过来，一边抽着他的烟卷一边道。
苍紫僵坐着，浑然不觉几丝烟灰飘落在他的头上。座灯幽明的光垂落下来，稀薄的昏黄浮在他的脸上，阴晴不定。
“斋藤，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啊！”剑心瞪着双眼睛。
“嗯？”
“你怎么能在病人的房间抽烟？”一直默默低头忙碌着的高荷惠抽了抽鼻子，大呼起来，“实在是过分啊。”本着病人为上的心态，女子劈手夺下斋藤手中的烟卷，完全不在乎这个壬生狼阴沉到发黑的面孔。
“噗哈哈哈——”阿熏、弥彦几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大笑起来。
“......”虽然没参与这场莫名的争斗，可是感受到和室内一扫而空的阴暗气息，苍紫也忍不住想要吊起嘴角。
——人多，除了能带来恼人的繁杂外，有时候，也是可以带来欢乐的啊。
众人在和室中商讨了许久，不觉夜幕渐沉，如铺盖般压在屋脊之上。
“我会在这里陪着阿操的。”高荷惠这么说着，一边收拾身边的器械。
此时，神谷熏早已忙着去照顾东奔西跑一刻停不下来的小剑路了。
“劳烦了。”苍紫行了个礼，向斋藤和剑心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随后提出要走的是斋藤一。但是剑心说了这样的话：“许久未见，有很多话想说，那么，便让我送送你吧。”
斋藤并未答话，只是点了烟卷，便转身出门了。
夜深露重，神谷道场附近的路又颇为坑洼，深一脚浅一脚地异常别扭。但是走在路上的两人皆是神色严肃，行走平缓，似乎并不在意这惹人厌烦的泥土小路。
“斋藤，”红发的矮个子直视着前路，“你从北海道追到这里的案子，一定是危险重重吧。”
“啊？”斋藤失笑，“危险？”他吐出几环烟圈，指缝间燃烧的火光随着手臂的摆动摇曳着，“只是一桩贪墨案而已。要说危险，无非是那些大人物怕恶行暴露采取了一些令人发笑的措施而已。”
“......幕末以来，还贯彻着自己的理想的人，真的只有你一个了吧。”剑心的神色有些黯淡，“恶即斩啊。”
斋藤一只是突兀地笑了一下，随即便恢复了峻厉的面容。
“日本的未来，交付于你这样的人，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剑心说着，扬起了头。
春日料峭的寒风刮在两人的身上，卷乱了头发。
“对了，你和苍紫......”剑心困扰地挠了挠头，“你是跟着苍紫来神谷道场的吧。而且弥彦说，他是让阿张带话的。所以，”剑心微微迟疑了一下，“你为什么要找他？难道和案子有关？可是那种案子，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你不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喝茶的对象么？”斋藤大笑起来。
“......”剑心嗫嚅了一下，“我记得你喜欢的是清汤面，不是茶道啊。”
“好吧，”斋藤正色道，“别看他整日西装革履，一副要把葵屋做成大铺子的样子，手底下可没放松对御庭番众的调教。”他嗤笑了一声，“这种案子找他帮忙，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剑心摇了摇头，“我无法同意。你不应该把苍紫拖到这种政治的斗争里来。”他的语气有些严厉，“他本已决定了做个饭店的老板了，你何必——”
“无须担心。”说话的声音斩钉截铁。
“苍紫？你不是回去了么？”
“我只是逛逛。”高个子的青年穿着单色的窄袖和服，黑色的织锦腰带上绣着青松图样的暗纹。他就这样踏着缓缓的步子，抄着手走过来。
斋藤一斜睨了一下——连说谎都摆着张扑克牌脸的家伙——他这样想着。
剑心本还想说什么，但也只能闭口不谈。
一时间三人无话，沉寂的道路上只有稀疏的虫鸣和三人的脚步声——剑心的草鞋，斋藤的皮鞋，苍紫的木屐——三者踢踏的响声一下一下，同步且节奏一致，远远听上去根本就是一个穿着三双鞋走路的怪人。
“就在这里吧。”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斋藤停下脚步，“绯村，我看你还是回去照顾你那个调皮的孩子吧。”连战斗都不放弃抽烟的斋藤说着，踩灭了烟头。
“......差点忘了！”剑心惊叫起来，帮剑路起夜，可是他的任务啊！这样想着，剑心立刻向回奔跑，还不忘挥手告别。
“好了，走了。”斋藤这么说着，迈开步子。然后他摸了下口袋，脸色立刻纠结起来。
“烟没了？”苍紫的语音里带了点挖苦。
听见这样的语气，斋藤的表情愈加扭曲起来。
“走吧，我陪你回去取。”
“......”
沉默着，两人并肩向前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章四 玄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