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HP)毁灭·归来》缘尽尘落

65、第六十五章

　　“……你是？”坐在后花园中，体验着得来不易的休息的褐发青年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的男子，清澈的褐色双眼中闪烁着疑惑与惊讶的光芒。

　　“啊，你好。”从草丛爬出来，似乎在躲藏着什么人的男子听到了青年的声音后，立刻站起，脸上摆着那亲切的笑容，“抱歉打扰你呢。”

　　“没事。”褐发青年——泽田纲吉放下手中的茶杯，清澈的双眼有些疑惑地看着面前这个头发衣服上还沾着草屑的男子，“你是在，躲着什么人吗？”

　　“啊，是啊。”男子很无奈地抓了抓自己那头本来就已经很乱的头发，然后很自来熟地拉开椅子，坐到纲吉的对面，这时，纲吉才清楚地看到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一头灰色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点草屑，凌乱的头发昭示着之前被主人蹂躏的痕迹，俊逸的面容是那土生土长的意大利面孔，一双与发同色，或者说颜色更加深沉的深灰色双眼正在打量着周围，身上那套黑西装虽然也被他的主人弄得乱七八糟，但是却也告诉了纲吉，眼前的这个人，是个黑手党。

　　不是平民，也不是误入。
　　再次端起茶杯，纲吉心中想到。
　　熟悉彭格列总部，神色并不慌张，不是敌人。
　　放在衣袋中的另一只手松开了袋中的小巧武器。

　　那么，这个人是谁？
　　没有感到任何危险的纲吉饶有兴趣地看着那还在看着四周的男子，心中疑惑地想到。

　　“不用担心。”看着眼前这位在自己吃完一块蛋糕后，依旧在看着四周提防着某人出现的男子，纲吉笑道，“这里一般不会有人过来的，你放心吧。”

　　“呼，那就好。”男子松了一口气，而心情放松了下来了，自然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了，躲了一个上午的男子的肚子早就已经饿扁了，也不和纲吉打招呼，他直接就伸出罪恶之手，把桌子上那几个精致的糕点一扫而光。

　　手中端着茶杯的纲吉囧囧有神地看着眼前这个似乎饿了几天的男子狼吞虎咽，清理着狱寺特地为自己准备的糕点，在看到对方因为吃的太急而被噎到，拼命捶着胸口满脸通红，他更是无语地递上了一杯茶，看着对方囫囵吞枣地一口气喝掉那云雀为自己找来的大岭山红茶，特级的。

　　‘如果里包恩看到的话，绝对会一枪把他给毙了吧。’对某位家庭教师那对待咖啡如同自己的命，更是珍惜茶的习惯，在某位淫威中度过了自己的青少年期的青年抖了抖身体。

　　“啊！好好吃啊。”终于把无底洞给填满了的男子心满意足地喝掉最后一口茶，深灰色的双眼中闪烁着愉快的光芒。

　　“是吗……”不好吃才怪啊！还有你刚刚那种吃法能吃的出味道吗？
　　纲吉内心默默吐槽道。

　　他的下午茶……好像，就这么被毁了啊……呜呜，这个可是他难得的休息啊口胡……
　　喝着杯中那所剩无几的红茶，纲吉在心中默默垂泪。

　　“啊！对不起！”刚好，男子也和纲吉想到一块去了，看着桌面上那狼狈的场景，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我好像……毁灭你的下午茶。”

　　“没事。”纲吉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多一个人也不错，毕竟下午茶要多人才热闹啊。”

　　“你真是个好人！”笑眯了眼的男子说道，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是达克斯卡洛斯多莱芬。”

　　“我是泽田纲吉。”不知道为什么，纲吉对于面前这位男子有着说不出的亲切感，那种感觉，就像是找到了同伴一样，他也伸出了手，握住了那只骨节分明的右手，“请多指教。”

　　“啊，按照日本人的说法，也请你多指教啦，泽田。”男子睁开双眼，那双深灰色的双眼中早已经敛去了一切的笑意，黑暗在眼底沉淀，无情在眼底弥漫。

　　“恩。”纲吉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察觉到对面男子突然的变化。

　　而他对面的男子，脸上的笑容是真诚的，深灰色的双眼也逐渐染上了真诚的笑意，男子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褐发青年那双清澈的双眼。

　　和他一样的，被对方隐藏了起来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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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放下手中的剑，黑红色的双眼再次化为琉璃般的血色，萨拉扎静静地看着对方那笑的一脸灿烂的灰发男子，无视对方那伸出的右手。

　　“啊啊，明明这么久不见，阿纲你怎么这么冷淡啊。”不在意地收回自己的手，男子——达克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奈地说道。

　　“……为什么你在这里？”终于，萨拉扎发话了，看着面前这个大变样的“血幻灵魔”，问道。

　　真实之眼，那看透灵魂的双眼告诉他，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血幻灵魔那所谓的变换，而是，真实的存在。

　　那抹，凝实的，灰色的灵魂。

　　“因为阿纲在这里啊！”达克斯理所当然地说道，深灰色的双眼被笑意渲染地光彩夺目，“我可是找了阿纲你好久好久呢，要不是梅林那个老头从中作梗，我也不会现在才出现在你的面前。”

　　“？！”萨拉扎的瞳孔微微缩起，“你对老头做了什么？！”

　　“没有没有。”达克斯摆了摆手，示意对方冷静下来，“那老头精明得很，我可没有办法这么轻易就伤到他，况且，亚瑟王还在那里看着呢。”

　　“……你和【血渊】联手了。”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萨拉扎没有收回自己的长刀，依旧用着他指着对面的男子，眼中是那不变的冷漠与无情。

　　“当然，没有。”男子毫不在意那把指着自己的血色长刀，笑道，“那可是阿纲的东西啊，况且，那里可是连我也要忌惮的地方，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也不会这么有勇无谋去和他们联手。”

　　“当然。”深灰色的双眼直视着少年的血眸，直直地看如少年眼底下的无情，与自己一样的无情，“一点合作，也不是不允许的，况且，这也是互利互赢啊。”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世界。”少年垂下了手，不是因为危机解除，而是因为无用，对面的人和血幻灵魔一样，不过是依附在这里倒霉傀儡身上罢了，就目前，自己还无法重创对方。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现在也不在这个世界。”达克斯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我现在，还在那个世界哦。”

　　“？！”

　　“那个，最初之地。”达克斯的话语中，掺杂着浓烈的嘲讽，当然，对象不是萨拉扎，“那群人，也很想念阿纲哦。”

　　“日日，夜夜。”

　　房间，突兀地沉寂了下来，仿佛先前的一切声音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沉默在弥漫，压抑在凝聚。

　　“呵。”最终，沉默被少年的一声笑声给打破了。

　　垂下头的少年抬起了头，那双琉璃血眸，不知何时已经褪去了血色，但是少年的双眼，却不是原本的墨色，反而是——那清澈的褐色。

　　一如，两人第一次见面时。

　　“那又如何。”萨拉扎斯莱特林，亦或者说是泽田纲吉笑道，温和的笑容依旧温和，但是那双被隐藏起来的无情双眼，早已经彻底展示在这个空间之中。

　　“是他们首先斩断了羁绊。是他们首先抛弃了我。是他们首先背叛了我。想念我又如何？不过是一些无聊的愧疚之心罢了。泽田纲吉和他们的羁绊，早已经站在他们的武器下一刀两断。”

　　“就算他们愧疚又如何？就算他们自责又如何？就算他们为我而寻死，又如何？我是我，他们是他们，早在那一刻，我们就已经一刀两断。”

　　“况且，我与他们也不在同一个世界。达克斯，你提起这件事情，又是为何？”

　　“呵呵……哈哈！！”掩不住自己的笑声，达克斯放肆地表达着自己的愉快，“哈哈！！太棒了太棒了！这就是泽田纲吉啊！这个才是真正的泽田纲吉啊！”

　　“锵——”笑声戛然而止，纲吉不知何时站在了达克斯的身后，他手中的血色长刀再次垂下，同时，站在他身后的达克斯的身体，也在他的刀下一刀两断。

　　真正地一刀两断，从腰部断开的缺口整齐地如同经过了精密的计算一般，下肢依旧直直地站在原地，而腰部以上的身体，则是躺倒在了地上，没有任何的鲜血流出。但是这种被拦腰截断的场面，却远比血腥更要恐怖。

　　“哈哈，阿纲你还是这么干脆啊。”达克斯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躺倒在地上的他看着上方那直挺挺地站在那里的少年，说道，“这个，才是真正的你啊。”

　　脱去了那可笑的面具，从小就被深深地隐藏起来的，那无情的存在。

　　纲吉转过了身，手中的利刃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达克斯的头颅，血光在闪烁，撕裂着傀儡的身体。

　　“阿纲，我们终究会见面的。”这是我们逃不过的宿命。而且下一次见面，将是本体。

　　“噗——”血光接触之处就像是被绞肉机光临一般，傀儡的身体在血光之中化为一片又一片的碎片。少年踏着沉稳的步伐，在碎片之中来到了传遍。

　　破碎的碎片无法接触少年的身体。

　　窗外，黑湖中的乌贼探出了脑袋，湖边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草地上有着一些没有课程的学生。这是，一副生机勃勃的画面。

　　褐色的双眼恢复为墨色的双眼，依旧保持着原貌的萨拉扎垂眸，提起手中的血刀，抬起了左手，没有丝毫犹豫要锋利的刀刃划开左手的拇指。

　　鲜血迫不及待地涌了出来，但是还没等他们离开伤口滴落在地上，就被伤口上的血刀完全吸收，就像是海绵吸水一样，鲜血被血刀完全吸收。

　　“锵——”，刀鸣之声中，血刀在一片血光中恢复成了匕首的样子，化为一道寒光，收回鞘中。

　　纲吉毫不在意地治疗好拇指上的伤口，收回窗外的视线，似是脱离一般，顺着墙坐到冰冷的地面，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真正的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