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梦游（女尊男卑）》千湘落雨

39、闹文庙

　　“文宗圣地，岂可轻慢嬉笑，该罚！”僵尸脸突然一声怒斥，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火星子冒起来，念在初犯，我忍。那打盹的怪服老头飞快的朝我这里瞟了一眼，然后，继续压迫身旁的礼官。

　　“是。”我低头冲着僵尸脸拱拱手，“下官知错。”
　　“师尊面前，逞强不服，还敢妄称官属，更要罚！”僵尸脸的声音又高了一分。我的眉头跳了一下，低着头，我默默数了一二三，再抬头，已换了庄重的神色，继续拱手道：“请大人教诲。”
　　“师为天，尊卑自定，师言错，即错，竟敢质问师长，目无尊纪，再罚！”啥？你说我错我就错，我谦虚居然也是冒犯！！你……TMD老子什么时候承认你是老师了？这个，坚定的不合格!!!!!!
　　我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垂手眯了眼睛看她。
　　“身为女子，不懂女子仪范，竟学男子施礼，有辱女子身份，怎堪以官身为草民表率？罚上加罚！”僵尸脸还真有拿根杆子就上天的天赋。

　　冷哼一声，我淡淡的开口：“下官自幼无母亲管教，尽日跟随一群男子打磨，自然只懂得男子礼仪，不会那女子风范。”一旁的廉尚书顿时一脑门汗，赶紧和稀泥：“廉卿已被摄政王收为义女，日后便不会没有母亲管教了。时辰不早，姜大人，还是仪典继续吧，还有武庙……”嗯？摄政王还真“光明正大”的收我做义女，这又唱的哪一出？话说回来，这僵尸脸还真的姓姜，人如其名！

　　僵尸脸大概也慑于摄政王的名头，停了一下，才道：“我朝刑不过二，罚不及三，既然你官拜三品，今日便不罚你……”切，我还该感恩戴德不成？我早斜着眼睛瞄怪服老头去了。
　　“但是，逢错必罚是我身为内廷大礼正的职责所在，礼不可废，所以今日，便以你的随侍代罚！”虾米？？？我“噌”的一下就蹿在夜爻他们几个前面———死穴！！僵尸脸，你敢！！！

　　身后的夜爻却偷偷拽了我的袖子一下，回过头，他用眼神告诉我：“放心，没事的。”他虽易了容，眼眸中的自信和狡颉却不容置疑。
　　我只好敛身侧过一旁。僵尸脸趾高气昂的指挥身边的近侍拿着一根粗粗的竹杖走下来~~~~~~~~好大的戒……杖！我暗暗抽口气，看看夜爻，他回我一个笑意盎然的眼神，这家伙，敢吃亏的话应该知道我不能保证后果的严重程度奥。

　　近侍高高举起戒杖，虎虎生风的抡下去~~~~~~~~然后，“嗷！”的一声惨叫响起，竹杖也随即“咔嚓”断为两截。哈哈，硬气功！好！！！！我悄悄伸出大拇指在身侧对着夜爻比划，他倒是很老实的垂首站在当场，不动声色。

　　那个近侍的虎口开裂，双手鲜血直冒，坐在地下哼哼着。硬气功的作用就是把打人者的力道反弹回去，如果他下手轻些，倒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自作自受，活该！！

　　僵尸脸面色铁青，厉声喝斥那倒霉的行罚侍从，随即又指责夜爻毁坏戒杖，乃大不敬之罪，我则理直气壮的以行罚者施力不当，僵尸脸用人失察为由强硬的顶撞回去。若非廉尚书在那里左右逢源，我们两个大概真的要火星撞地球。随即僵尸脸令人又取了一根戒杖———竟然还要责罚继续~~~~~~~~！！
　　这回换了行罚的近侍学乖，持了戒杖直奔清伶，可恶！欺负清伶面善么？我猛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看天喃喃自语般：“天凉好风寒……”说完用袖子掩住口鼻，将眼睛对着清伶等人猛眨巴。
　　别人不知道，肯定觉得我白痴，毕竟已经夏初，穿那么厚重的礼服在身上，会受凉真比登天还难，可是清伶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见过他做的一种药粉，一个时辰之内会令闻者不断打喷嚏，我戏称之为“好风寒”……
　　果
　　然，那个可怜的侍从还没有挨近清伶已经喷嚏连天，小样的，后悔自己命苦跟错了主吧，但愿他不要鼻血都喷出来才好，到底身不由己么。

　　我淡淡的瞄着僵尸脸有些哆嗦的身影暗想：女人，太生气不利于养颜滴，虽然你在怎么养也还是跟僵尸没多大差别。
　　没想到僵尸脸居然“屈尊降贵”拎了戒杖亲自下来行罚，看样子真的气晕头了，日后看我不弄个“蓄意破坏文祭大典，执法犯法，败坏礼制典纲”的大帽子叫你戴戴！！

　　反正接下来还剩绯色和西蕃昆仑两个，两人武功高强，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才对，但是……

　　王八蛋僵尸脸居然朝绯色的脸下手！！！举了戒杖在绯色颊边劈出一条鲜红的血印，当我看到绯色唇角缓缓溢出的血丝时，脑袋里“轰！”的一下~~~~~~~~炸了!!!

　　等僵尸脸再次举起戒杖，我的尾巴已经扫荡到她的后膝盖。用力过猛，她整个人扑倒在地。
　　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我跳过去一脚踹在僵尸脸脚踝上，只听几不可查的“咔嚓”声伴随着僵尸脸的哀号回荡在文庙上空。夜爻却在此时一闪身扑过来挡住众人视线，慌慌张张的伸手搀扶僵尸脸：“大人无恙？可是有什么隐疾范了？”

　　隐疾？对啊……飞快的和夜爻交换一个眼神，我也赶紧伸手抓住僵尸脸的胳膊：“大人哪里不舒服？千万要保重啊。”趁着夜爻往上托她的力气，我却暗暗扭住她的手臂向下一拽再猛往上一顶———僵尸脸张大了嘴也叫不出声，肯定是被夜爻点了哑穴，至于她的右臂，自然是被我弄脱臼了。

　　扶着僵尸脸站起来，我趁机借助宽大的袖子和衣袍的掩护在她的腿脚上猛踏几下，腰胯上又狠狠拧了几把，就凭我这抓穿岩壁的“利爪”想必她的腰胯定要有好几块烂肉。若要不是几名礼官来得太快，我真应该想办法把她的颈椎骨错个位什么的再放手。

　　转身朝绯色看去，他低着头遮遮掩掩躲躲闪闪，怒！难道还真得胳膊折了藏袖子里？？咱们决不能低人一头，任人欺辱！！我一拎裙裾就要走过去，被身旁夜爻悄悄拉住了衣角，顺着夜爻的目光，几个礼官和侍从模样的人拥着一个气势汹汹的女子飞快的从仪门外冲进院子，看来人面貌，跟僵尸脸的五官结构很像。哼哼，正愁这把火烧得不够旺呢。我赶紧急奔着迎上前去，一下子拉开了同院中众大小官员的距离。

　　我很成功的将一群来势不善的人堵在院口三生池的正德桥上，恭恭敬敬的上前问：“请问您可是姜大人……”

　　小僵尸脸不屑的瞟我一眼，恨声道：“你又是谁？”气焰够嚣张啊。哼，搞清楚，是我先问你，我继续努力：“敢问可是姜大人府上……”

　　“哼，知道就好，方才是哪个奴才敢伤家母？”我挑了挑眉毛：奴才？再加一笔帐！

　　我赶紧拱手施礼：“诶呀，下官不是有意惹怒姜大人的。”“啊？是你？”对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唱这一出，有些错愕。我又往前凑，神神秘秘的小声道：“姜大人的伤势怕是要好好修养一阵子了，年纪大了……一不小心……三长两短…….没了……”我的声音正好可以让小僵尸脸听到，却又仿佛听不真切地断断续续，关键字清楚就好。

　　小僵尸脸已经气的脑门青筋直跳，我突然往前一小跳，大声“诶呀！”蹭到小僵尸脸身侧，在她耳旁咕哝一句，小僵尸脸大怒，伸手便来推我，我顺势蹬蹬蹬倒退几步，惊叫一声靠在桥栏边邪邪一笑：“有老有小，上行下效！”

　　小僵尸脸五官都抽在一处，怒喝一声：“大胆狂徒！”一马当先冲我扑过来，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她身边几个侍从都围过来，反手丢开她刷刷两下撕烂了自己的衣摆和袖口，翻身栽进三生池中……

　　京城里多少年没有闹过这么大的笑话：内廷大礼正在摄政王义女的封官拜师典礼上非但未能以身作则，反而大失仪范，闹到被人架出文庙圣地，后被罚俸三年、官降一级，遂称病求假数月蜗居于家中不敢上朝。皇帝责其纵女行凶，指使一众家奴折辱朝廷命官，不仅消了礼正千金已登录在册的俸禄品级、卸了她的皇差，且令其在家闭门思过，五年之内不得入仕。

　　后来夜爻问我对小僵尸脸说了什么，我告诉他说了句实话，其他人都猜不出，只有夜爻哈哈大笑———“断腿僵尸脸，母女短禄相。”难道不是实话？

　　绯色的脸狠肿了几日，戒杖磕到牙齿，以至唇角破裂、口腔溃疡、食不下咽，心疼得我也跟着减了好几天肥。幸亏清伶配的伤药效果不错，待消肿以后西蕃昆仑的“念咒疗法”终于解了疤痕之虞，我的心这才放下。虽然当时怒其不争、恨其不避，绯色又死活不肯为自己辩解半句，我终究也没能硬起心肠跟他真的生气。几年以后夜爻的一番话让我痛心不已：他说当日绯色必是想要息事宁人，既然清伶和他都没有给僵尸脸留余地，继续惹事只怕局面一发不可收拾，所以绯色宁可自己受伤也坚持着任戒杖伤了脸面。这个世界里女尊男卑，男子多以色侍人，脸面往往看得比性命还重要，可绯色……今生欠你的，何世能还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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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抱歉了，这几天回家过国庆，10.1以后更新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