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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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恭弥眯着眼，看着眼前混混似的一群人。嗜血的本能告诉他这些人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混混，他舔了舔嘴角。
看样子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呢。
里包恩在他解决完之后悄然出现，他习惯性的压低帽檐。列恩在帽子上不安的爬来爬去。
“哟，小婴儿。”浑身浴血的云雀以一种癫狂的状态看着他。那个男人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发丝凌乱的贴在脸上，眼里的杀意还未消退。他踩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那个不简单的婴儿。
“云雀。”里包恩抬起头，在心里赞叹了一番他的杀手潜质，旋即直视云雀。男人眼底里的疯狂一览无余。里包恩勾起嘴角，“我有个交易——”
即使泽田纲吉同意了交出身体，言也无法控制身体。他不会去怀疑那个在角落沉睡的少年。他没有能力骗他，他也没有理由骗他。言想了想，似乎知道了答案。
九代麻烦的封印。
就是那个封印，让言一直沉睡于泽田的身体里。又或者说，是那个封印，创造出了言。它将纲吉最为脆弱、最为善良的一面剥离出来。那样温柔的纲吉，还未踏入社会就被伤害的遍体鳞伤。九代一厢情愿的认为封印他是好事，但料想老头当初也没考虑到，纲吉的负面情绪会如此强大。
其实，如果这多此一举的封印不存在的话，泽田纲吉仍然会纯真下去。他本性如此。
言嘲讽地笑着，回眸望了一眼安然睡着的纲。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了。
他是如此单纯。单纯到让人忍不住破坏这份美好。泽田纲吉，其实是这尘世间最后一片净土了吧。
但是那群肮脏的人，居然让如此单纯的他，孕育出了他。
顿时，言涌起了杀意。
他就是这具身体的黑暗部分。被欺负的不满，自尊心被践踏的怨恨，对人与人之间不公平的愤怒，那些最为阴暗的部分组成了言。他最后看了纲一眼，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黑暗中。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睡梦中纲愉快的笑了，有另一个自己的感觉，不坏呢。
他的身边燃起了明亮的火焰，表情也不再扭曲。这些天来，纲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稳。他终于不用面对那个令他厌烦的世界，不用假惺惺的满脸堆笑。他本身就是笨拙的人，不知道如何拒绝别人，不论是善意还是恶意。因为学习上的无力，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屑。
他听得到班上同学对他的议论，他们的窃窃私语。这比大摇大摆地侮辱他要来的伤自尊的多，泽田纲吉最害怕的，就是他喜爱的京子和那些女生一起，带着鄙夷的眼神看他。
正因这些，泽田纲吉才无比珍视他的伙伴，那些肯站在他身边的人。但是天生的负罪感又将他逼入绝境——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我，他们就不会受伤，不会面临危险，不会……
喜爱，讨厌，珍视，压迫，想要他们在身边却排斥着他们，一面觉得有伙伴真好，一面又嫌弃着那些人的麻烦。
曾经的纲，只要一句夸奖就够了，一句发自内心的夸奖。但是没有人给他。
他畏畏缩缩不敢前进，因为面前的是一面长满尖锐棱刺的墙。他没有理由不要命地向前冲。若不是里包恩拿枪抵着他的后脑，料他至死也不会闯入那想都无法想象的世界。
他知道自己的反抗会带来更严重的侮辱，所以他选择逃避。
不是他不想反抗，是他累了。
累到一动也不想的，累倒一睡不起。
带着面具睡觉，感觉一点也不好，对吧。
所以，安心睡吧。
言俯身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随即，便控制了身体。
云雀恭弥的前面站着泽田言纲。
金红色的眸子里透着许些不屑，他定定地盯着云雀狭长的凤眼，把他定位为敌人。
他知道这个人让纲产生了许多负面情绪。所以，要消除。
他想用自己的双手创造出一个纯净的世界，将纲吉不喜欢的一切全部毁灭。他只要他开开心心，只要他能够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发自内心的而不是虚伪的。
死气之炎跳动着，映衬着言苍白的脸。
他默念着一二三，毫不犹豫向云雀冲去。
——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所以，我决不会害你。——
亮丽的火焰在空中划过，余留下来的光芒组成一道道伤疤。橙色和紫色交缠着，不见任何一方退缩。
缠绕着火焰的拐子险险的划过眼前，灼热的温度让言有一瞬间的晃神。身体反射性的往后一缩，依着惯性后退几米，旋即蹬地向前。一手拦住凌厉的攻击，另一手直击对方腹部。
言甚至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
哈，本来就不是自己的。
云雀顺着自己的力道后退，借力化力。他稳了稳身形，没有休息的时间，重心右移跳开，躲过言的直拳。他危险的眯起了眼，享受着这种感觉，他不觉得这次的交易亏了，相反越发兴奋。身体里流动的血液沸腾起来，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杀戒。追逐猎物的快感让他几近疯狂。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眼前那个披着草食动物表皮的家伙给拆吃入腹。
云雀舔舔唇，提起拐子遁身向前。
里包恩站在不远处的树枝上，静静地看着两个身影缠斗。以往闪着算计光芒的亮黑眼睛已经如同一潭死水。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他高估了他的学生，泽田纲吉并没有那么坚强。
他依然扮演着旁观者，但是心里却千思万绪。里包恩失算了，第一次。
他不知道这场战斗的结果。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是否正确。他此时只能看着他们上演结局未知的故事，他不再是编剧。
云雀和言势均力敌。只要体力足够，他们可以永远打下去。
但是出现的狱寺，打破了平衡。
里包恩料到了他会察觉。平时一直将纲放在第一位的狱寺能够察觉纲吉的不对劲，这并不奇怪。即使言形成的那段时间狱寺并没有看到纲，但是以他的头脑，不可能猜不到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会过来是里包恩没有料到的。
狱寺明白云雀面对的并不是他的十代目。他不清楚如何让他的十代目回来，但似乎需要打倒眼前的“十代目”才行。
他犹豫了一下，掷出炸弹。
场面因为狱寺的加入而混乱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