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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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吗？”撒恩指着慢慢合上的门，门上的铜质铃铛还在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滚了，”另一个人十分肯定地回答撒恩。
撒恩眨眨眼睛，发现法师的世界真是让人难以理解。
“我以为那是刺客的技能啊，”撒恩嚷嚷道，“要不然怎么能不被人看到地离开这里呢。”
“噢，一种魔法，”库诺斯热心地向新来的员工解释，“老实说，艾泽拉是个非常宽容的城市，小型的黑暗魔法在这里得到许可，只要不伤害别人，教会一般不会管的。”
撒恩看了看桌子上的茶，然后走到旁边把它倒掉：“可是这里不是光明教会的地盘吗？”
“同时这里也是一个贸易都市，”雷米勒在暗紫色的沙发上坐下来，在迪兰离开以后，房间里明亮了许多，“黑暗之神的信徒也会在这里出没，漫长的历史让光明教徒的脑子清醒了一会，任何光明都离不开黑暗。”
“所以他们就允许了？”撒恩惊讶地说。
“是的，小型的，不够成伤害的，”库诺斯接下去说，“魔法本身没有好坏，是人类将它们分了类，并且让其他种族认识到这一切。”
“人类真是伟大，”撒恩不由地说。
库诺斯笑着把刚才的银质盒子递给雷米勒。
“噢，他是从哪里偷来的这么一块宝石，”雷米勒不屑地说，“这种宝石不太常见。”
“他说要送给情人，”库诺斯说，“一个跟踪魔法，他看起来很想知道他情人的位置。”
“跟踪魔法加魅惑魔法，”雷米勒纠正说，“迪兰那家伙一谈恋爱就脑子不清楚。”
“他是黑袍法师吗？”撒恩凑过来问。
“是的，上位的黑袍法师，跟黑暗之神签契约的那种，”库诺斯回答说，“不过好歹他付钱痛快。”
“魔法……难学吗？”撒恩忐忑地问，老实说，他倒是很愿意学魔法，不过听说他这个年纪学魔法好像晚了一点。
库诺斯笑着跟撒恩解释：“魔法的学习是个非常漫长有复杂的过程，需要坚毅不拔的意志和过人的领悟力，另外还要各种机缘巧合。所以一般性来说，魔法大多从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学习……”
撒恩愣了愣：“那个……我小时候家里穷，我读不起书……”
“所以啊，那是非常深奥的，要从小时候就开始接触才行……”
“我小时候就没有认真学习过……你说的那么深奥的东西是魔法吗？”雷米勒插嘴问。
库诺斯轻轻咳嗽了一下，看了一眼雷米勒说：“我说的是对于人类来说。”
“他不是吗？”撒恩指着雷米勒说。
“总之，魔法对于现在的你来说有些难度，但是也不算太晚，只要你肯付出……”
“……要跟黑暗之神签契约吗？”撒恩立刻问，他听到迪兰刚才就是那种签了契约的魔法师。
“那可不行，那意味着向黑暗之神献祭灵魂，如果你不是有非要力量不可的理由，最好别这样做。”库诺斯连忙说，“那是非常危险的。”
“听起来就很危险……”撒恩轻轻咳嗽一下，“如果要正常学习的话，是不是要先去那种魔法学院之类的地方？”
在亚格大陆上，有很多这样的学校，大多是由国家或者法师公会办起来的，可想而知，除了赚一笔学费以外，好的学生都会为国家或者法师公会服务。
“我可以教你，”雷米勒忽然说。
“什么？可以吗？我……”
“一颗红宝石就可以了。”对方用一副谈生意的口气说。
“……那，我的工钱是多少？”撒恩问。
“一颗红宝石的价格是八十枚金币，一枚金币是你半年的薪水。”库诺斯简洁明了地告诉撒恩。
雷米勒站起来，金色的眸子显得狡黠而诡异：“怎么样？”
“……我对魔法暂时还没有兴趣，”撒恩不满地侧过头。开玩笑，一年才两枚金币！要做死才够学费呢！
“雷米勒从来没有教过别人魔法呢。”库诺斯看着雷米勒离开，在撒恩耳边小声说。
撒恩瞪着库诺斯：“一年我才两枚金币，我得给他干四十年！”
库诺斯耸耸肩膀：“其实更多人愿意倾家荡产地跟雷米勒学习魔法。”
“真的有吗？”撒恩狐疑地看着库诺斯。
库诺斯肯定地点点头。
“他有那么厉害吗？”撒恩问。
库诺斯再次点了点头：“雷米勒大人看起来很喜欢你啊。”
“那他为什么不免费教我？”
“……”
×××
撒恩养成了每天洗澡的好习惯。
当身体被温热的水包围的时候，有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
而在亚格大陆上，缺少的就是幸福的感觉。
撒恩趴在池沿上，任由自己的身体沉浸在氤氲的池水里。
对他来说，尤其是对那些生活艰难的人来说，生存是首先重要的，很惊讶有人居然愿意放弃这些而去学习魔法。
尤其魔法那种东西需要天分，而天分，从来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对撒恩来说，这种投资和得到的回报根本不成比例。也许雷米勒是个好老师，或者的确也非常的厉害，那也不代表他可以变得像雷米勒一样。
他看到过雷米勒对付那只狮子一样的动物，根本就是游刃有余。一颗红宝石的代价也不算大，不过撒恩没有就是了。也许很多贵族倒比较愿意支付这个。
撒恩倒是觉得解印这个技能比较有前途，但是好多人都觉得解印师很厉害一样……可是撒恩知道自己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强大。
忽然，房间里黯了一下，撒恩愣了愣，那一阵子的黑暗好像一个错觉一样。
他揉揉眼睛，周围的一切并没有什么改变，他的身体还是浸在温热的水里，他的皮肤能感觉到那种舒适的温度。
但是，他觉得的确有些奇怪的地方。
很多人把这种感觉称之为“第六感”，也许叫做“危机感”会比较好？
撒恩一手抓住自己的浴衣，准备有什么情况马上穿衣服，因为，他非常讨厌裸奔。
不过那刚才的一阵黑暗好像是错觉，虽然心里有种不对劲的感觉，但是周围的一切没有发生变化。
也许是自己有些神经质，不过撒恩还是打算离开这里，也许刚才那一下黑暗是代表自己又要缺氧晕倒的意思？
撒恩从水里爬出来，穿上柔软的浴衣的时候，他看到了面前飘下一根黑色的羽毛。
比鹅毛还要大一些的黑色羽毛，轻柔地在他面前飘落，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优雅和寂静，以及某种死亡般的气息。
撒恩睁大眼睛瞪着这根羽毛缓缓地飘落，紧接着又落下一根，清晰到撒恩可以看到上面的脉络。
他猛地抬起头，在天花板上倒垂着一只黑色的鸟，大概有老鹰那么大。它像蝙蝠一样用翅膀把自己包围起来，和蝙蝠不同，它的翅膀上长满了黑色的羽毛，这也是撒恩认为它是鸟的主要原因。
撒恩几乎看不到这只鸟的头部，但是隐没在被黑色翅膀包围的阴影里有一对血红色的眼睛正在盯着自己。
这只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它刚才一直在这里吗？还是……刚才那一阵的黑暗难道是这只鸟出现的关系。
撒恩直觉地想要逃跑，但是所有的注意力仿佛被这只鸟吸引，连脑子里都一片空白一样。
这是什么鬼东西——
撒恩刚这样想的时候，房间里忽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般的声音——撒恩意识到那是这只鸟发出来的。就在这个时候，这只鸟伴随着那声尖叫向撒恩俯冲过来。
它的翅膀张开竟然如此巨大且毫无声息，黑色的羽毛在撒恩的面前随着气流翻飞起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窒息般的死亡气息。
它的速度如此迅捷就像一抹不祥的阴影一样俯冲过来，撒恩根本没有办法避开。
他被这只奇怪的鸟撞翻在地，那种撞击的感觉就像一大条棉被撞过来，没有什么痛觉，但是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撒恩摔倒在地上。
而那只去却没有离开，撒恩的眼睛对上那双红色的眼睛，周围什么也没有，只有闪烁着那双红色的眼睛，带着不祥和死亡的气息。
撒恩不太确定它有没有实体，因为他感觉到这只像影子一样黑色的鸟正在尝试进入他的身体。
它趴在他的胸口，而撒恩除了脑子以外什么也动不了，连声音也无法发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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