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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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她还没回来。”房门外很平静，如果玲姐已经回来了的话现在一定已经以飘飘的房间为中心人山人海闹得天翻地覆了。
虽说回到山庄后找隐蔽地方换回衣服浪费了他些时间，不过飘飘一路上赶的很急所以算是在之前压缩了时间。
抱着天音地声，舒了口气，飘飘推开房门。
“你是说谁还没回来？”平静的声音，止水般，听不出来里面包含的情绪。
“大……哥……”飘飘抱着琴愣住了，大哥的出现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颜子曦没有转身，依旧背对房门站在飘飘的房间内，一动不动地看着今天早晨飘飘刚挂上去的那卷画。
“那个……”纵使是有着天才地下律师的名号，在这种情况下，飘飘却无法找出借口为自己打圆场。
他一定是偷溜出山庄了——这点在大哥面前他怎么也掩饰不了，说不上来原因，但飘飘就是清楚的知道。
“这画就是你昨天一直忙着画的那幅吗？”颜子曦慢慢转过了身来，他没有继续追问刚才的话题，反而问道墙上的那幅莫名其妙的画。画中只是一片群青，不规则的分布着些明黄色的类似光点的东西。
尽管两世的灵肉合一，尽管飘飘聪慧过人，但，绘画真的不是他的强项。飘飘连简笔画都画不好，更不要提什么水墨画了。这也就是这幅看起来只是混涂了些颜色的画让飘飘费了一天功夫的原因。
飘飘不明白为什么大哥转移了话题，然而这对他也未尝不是好事。
不过……看过画的人都会迷茫吧。飘飘看向自己的画，心里像是在对大哥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嗯。”飘飘回答，抱着琴的手臂不知为什么紧了紧，目光却没有离开那大片的群青。
颜子曦走近飘飘，用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了他的脸颊。
飘飘从画中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仰视着大哥，他觉得大哥是面无表情的，可或许是错觉，因为他从大哥的眼中看到了那么些疼惜，温柔的让他无所适从。
颜子曦清楚飘飘今天是偷溜出山庄了，在他今天特地提早回山庄却发现飘飘的房中空无一人后，他独自一人花了整整半个时辰把山庄掀了个个儿，这对他倒不是什么难事，他的上乘武功完全允许他做到。而且现在飘飘臂中抱着一把琴——天音地声，这点眼色他还是有的。在今天子齐和萧伯都出门的情况下，无故的那把他曾经帮飘飘找却没有找到的琴出现在山庄，料想也只能是飘飘出了山庄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弄回来的。至于小玲，应该不是发现飘飘不在便跑出山庄去找了，就是被飘飘得某个理由支出山庄了。
他知晓飘飘聪慧过人，所以他也相信飘飘不会心甘情愿的被保护在山庄中，并且他还相信以飘飘的能力他绝对可以破开树劫阵。
一股淡淡的粉脂味这时在空气中弥散，颜子曦确定这味道来自面前之人后，不觉皱眉。
飘飘……你出山庄，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粉脂味……颜子曦一怒，下意识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捧起飘飘的脸，在飘飘的诧异中，慢慢俯下了头。
当颜子曦的唇快要接近原本的目标时，他却一停，然后偏开了些头，将那个吻印在了飘飘精巧的鼻尖上，“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颜子曦甚至不再看飘飘一眼，离开了房间。
飘飘仍旧抱着琴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说实话，他真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想到那张放大的英俊面容，飘飘心跳得愈加厉害，而且，那温暖的手和唇的离开竟让他觉得脸上有些空落……
“what跟what啊……我呆什么，等会玲姐可是要回来了。”飘飘放好琴，钻进了被子里。脸颊，仍泛着不自然的红晕……
颜子曦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那冰冷的侧脸让人不寒而栗，但这倒也符合他的性格，毕竟哪怕刚才在飘飘那里的面无表情，对于别人来说其实都是一种奢侈。
颜子曦觉得这不像自己，他不应该这么冲动——竟然差点就吻了飘飘。
的确，他明白自己背德地爱上了与自己有一半相同血液的弟弟。他是个聪明人，在飘飘从昏迷中醒来那天看到子齐粘着飘飘时他那难以理解的不快已经告诉了他这个他不愿承认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他那时只是一愣，但那一愣却让他想透了许多东西。
他，颜子曦，应该是个寒冰般的人，那种冰冷是平和的，像是地平线一样无止境，永远不懂得波动。他并不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感情匮乏，连带着他也便很少有情绪起伏。他只是简单的爱着自己的家人，然后加倍地宠溺在他记忆中只成长到4岁的粉雕玉琢的小弟飘飘，仅此而已，起码在之前见到飘飘以前都是如此。然而那天，不，或许是在更早以前见到昏睡的飘飘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沉沦下去了，像是命中注定般，不容他半点挣扎。
他的情绪经常伴随着飘飘起伏，很频繁，像是要将他这些年没有过的起伏全部补上似的。颜子曦心里自嘲了一下，他想是否就是由于他曾经很少有情绪波动，所以当最近情绪波动时他才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心绪了。
粉脂……又想到了刚才从飘飘身上散溢出的高级粉脂香气，颜子曦紧紧地握住了右手，他不知道飘飘偷溜出去是为了什么，他不敢继续追问，他潜意识里在害怕。是某个或是某些女子……？颜子曦闭上了眼睛，他又有什么资格什么立场去阻止他现在担心的事呢？自己是哥哥啊，应该长兄如父般疼爱弟弟的哥哥啊。就算飘飘是出山庄见某位心仪女子，他又能怎么样……
胸口很一阵沉闷，颜子曦感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压着他，怎么也推不开。
还有那幅画……淡淡的无奈浮现在颜子曦的脸上，不明显，却也可以让人看清。他又怎么回看不出来那幅画的含义……
“大少爷。”刚回山庄的狄玲正要赶去飘飘的房间，看到回廊上的颜子曦，低了低头给他打招呼。
“你出山庄了？”颜子曦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看着狄玲，料想之中的发现她一身风尘。
“是的。小少爷昨天无意提到想吃洛城的绿茶糕，我就去买了些回来。”狄玲微笑作答，还将左手拎着的精致食盒提了提给颜子曦看。尽管狄玲总是要求自己谨守一个婢女的规矩，由于颜家人不许她称奴婢什么的，她的行为举止无形中也和婢女有那么些不同。
颜子曦心下叹了口气，飘飘啊，真是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
绿茶糕，整个夜只有洛城一家老字号店铺有卖，祖传秘制，不为外人道。而从王都夜城的迷华山庄到洛城，来回正好基本用上一天。飘飘定不会是让小玲去买绿茶糕给他吃，但他只要无意中一说想吃，千宠万宠他的小玲又怎么会只随便听听，再加上飘飘刚刚从昏睡中醒来没多久，小玲一定当即就决定第二天要买来给飘飘吃了。小玲心细，只要扯上她的小少爷，事情绝对不会假借他人之手，都是亲力亲为。然后……事情就成了这样。
哎……心里再叹了口气，颜子曦真正领略到了自己的弟弟有多会下棋，他布下的局，精准得很。他突然意识到，他们所有人早已经被飘飘吃得死死的了。
“嗯，你过去吧。”颜子曦又看了看食盒，没再说什么，从狄玲身侧擦过离开。
颜子曦离开后，狄玲大舒了口气，大少爷带给人的压迫感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啊。
大少爷在山庄中都这样的冷，出了山庄会冻死成千上万的人吧，回想刚才大少爷锐利的眼光，狄玲感叹。人家都说商人为了利益八面玲珑，而要是让他们的大少爷这么八面玲珑……难以想象，恐怕比登天还难。
“说起来，今天大少爷回来得还真是早啊。”自言自语着，狄玲提着那盒绿茶糕找飘飘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