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梦年华》戀上燕兒

8、别苑

　　心敏来了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我都活得不自在，似乎感觉有人在监视我，而让我怀疑的那个人正是我的[妹妹] 心敏。不知为何，对她，我信任不了，而她，对我，似乎也充满了敌意。
　　‘姐姐，你为什么要割腕自杀？’这是她来后第一次这样直接的问我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来照顾我？’我见她望我的眼神充满敌意，冷冷的说道。
　　‘因为姐姐要嫁的那个人，是我喜欢的人。’她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忧伤，却依旧参杂着她原有的敌意，一闪而过。
　　但是这样直接的表白，真的是吓倒我了，即使在现代，让女生去向男生表白，这都会难为情，何况现在是在清朝，不是说女子都要矜持，都是待嫁闺中，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吗？
　　‘那你为什么不嫁给他？’问出口后我才后悔了，她没嫁给他，定是中间出现了什么问题，而我的话，就如伤口上的一把盐，狠狠地洒在了她的伤口上。
　　‘他说过，他喜欢的人是如姐姐这样的。’她的坦白确实是少见啊。
　　‘我这样的？我怎么样了，我可不喜欢他。’我听着听着开始懵了，我才来两个月，谁知道以前的二小姐是怎么样的。
　　‘这样正好，反正我不喜欢他，你又这么喜欢他，你代替我嫁给他算了，你开心，我也解脱了，这不是两全十美？‘突然脑子一转，问道，感觉这丫头也不是那么讨厌了，毕竟还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毕竟两个都是完颜家的小姐，掉包了，外人应该是不知道的。
　　‘这样，他会不开心的，我不要他不开心。’她的回答让我出乎意料，怎么有这么傻的人，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难道古代就没有争取机会这一说法吗？
　　‘但是如果你让我嫁给他的话，只有他一个人开心，我和你都不会开心的，与其两个人不开心，还不如他一个人不开心。’我有些紧张了，开始渐渐明白了她主动提议要来照顾我的目的了。
　　‘就算这样，我会选择让他一人开心。’
　　‘等一下，但是完颜家算属八旗，八旗子女不可擅自配婚的，为什么阿玛还要将我配给冷家。’
　　‘姐姐，你不会真的忘了吧，就是因为你是嫡出的女儿，完完全全的小姐，阿玛额娘才不舍得你入宫受罪，所以把我和你掉包了。’她突然嘲笑的看着我说道。
　　我一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欺上瞒下，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会毁了心敏的一辈子的。我无心害人，当然也不希望心敏为了我，间接受到伤害。
　　‘那我和你换，你嫁给她，我入宫。’眼前的路，由不得自己选，但是如果可以，入宫绝对比嫁入冷府强太多了。
　　‘我说过的，我不希望他不开心。’
　　‘难道你就要自己不开心了吗？为自己活一次，自私一次。’
　　………….
　　她没有回答，或许是为之心动了？
　　‘心敏，人活着，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这是在她离开前我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希望她可以记在心里。但是，究竟是对她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我已经分不清了。
　　……………

　　半个月后，我被阿玛，额娘送到了姐姐那里，理由很简单，为了顶替心敏。
　　‘你就是心芩？真是女大十八变，我都不认得了。’座上的女人，雍容华贵，却少不了那一丝丝忧愁，缓缓地说道。
　　‘回姐姐的话，是的。’我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个女人虽是自己的姐姐，但是不是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既然已经嫁出去了，那就不再是完颜家的女儿，这么说，她也不算是姐姐了，何况现在还在四阿哥的别苑，到时候一个不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不必那么拘谨，爷很少回来。’姐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缓缓地说道。
　　‘是。’她示意我坐在她身旁。
　　‘听心敏说你为了不嫁入冷府，竟用杯子割腕自杀。’她我住我的手，掀起我的衣袖，那一道疤痕，显露无遗。
　　‘心芩不喜欢那个人，更不喜欢被别人操控人生。’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疤，我低着头说道。
　　‘你是怕夺了心敏的心上人吧。’姐姐把握的衣袖拉下来，笑着说道。
　　‘不是的。’我深怕她误会，解释道
　　‘来这里也是走一条被人安排好的人生，和嫁入冷府有什么区别？’幽幽的姐姐问道。
　　是啊，有什么区别呢？来四阿哥的府邸，不就是为了顶替心敏入宫吗？既然入宫，就逃不开被嫁的命运，这样和嫁入冷府又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心敏喜欢他，他会明白的，这样他们会幸福的。’
　　‘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啊，该为自己活得。’姐姐最后的一句话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为自己活着，这句话我曾经也对心敏说过……………..
　　……………..

　　在这里，姐姐照顾的我很好，好到让我有些不自在了，十二月末的天气，依旧冷的刺骨，而且开始飘雪了，雪花落在地上，积成厚厚的一片，让整个别苑少了前些日子的生气，多了一份安静的气息。仿佛天地间的万物都消失了，有的只是寂寞的自己。
　　‘二小姐，夫人说了让二小姐准备一下，晚宴时，四爷会回来。’丫头怜香说道。
　　‘谢谢。’
　　四阿哥要回来？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吧，我来这里已经半个月了，都未见到他一次。现在回来，难道他又想起姐姐了？姐姐要[重出江湖]了吗？趴在桌子上，我竟然开始对这里的故事感兴趣了，就好像看电视剧般的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情…….
　　算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管他的呢，姐姐得不得宠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依旧是那个梦，那个人，那个背影，我努力的想要捉住的，却最终失去了………..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我却懒得理会，微微的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却因睡意太浓，我又睡了下去。
　　‘你就在这里睡着了？’隐约的听到游人在和我说话，那声音也极为好听，温柔，缓缓地眯着眼，印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好看的脸，分明的轮廓，眉眼间的儒雅，含笑的嘴角微微上扬………竟就快要贴到我的脸上了………..

　　我顿时一惊，抬起头来，却不小心撞倒他的头，吃疼的揉了揉脑袋，不满的瞪着他。
　　‘生气地样子，很可爱。’见我生气了，他的笑意更深了。
　　‘你撞倒了我的头了，我当然生气了。’没好气地瞪着他说道，为了姐姐刚才说的四爷今晚回来，我还特地穿了那麻烦的旗装，带了旗头，这样子给他撞了一下，疼是一定的。
　　‘你的额头肿了。’他将脸凑近，清晰的看到我额上已经红肿的一片。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这是你欠我的。’我继续揉了揉我的额头，这家伙力气可不小啊，这么一撞，痛死我了。
　　‘对不起了。’我一惊，这家伙居然会和我道歉，这还是来到古代第一次有人和我说读不起。有点受宠若惊的，我定着双眼望着他。
　　‘迟些日子我会让人送药过来，你要记得擦上。’他见我愣愣的看着他，笑着摇摇头，走出了我的房间。
　　‘外面下雪……’我想叫住他，却还是来不及，他已经渐行渐远。

　　晚宴，来了很多人，嫡福晋，还有几个孩子，该来的都来了，真是热闹阿，看来中国人喜欢热闹是传统阿。
　　‘心芩，过来这边坐。’姐姐看我傻傻得站在一旁，上前拉着我的手，示意让我做在她旁边。看着满座的人们，除了姐姐，没一个我认识的，前额的伤红红肿的发疼，突然想起，刚才那个人是怎么进到我房间的，我这半个月来并未在这个别苑里见过这个人啊，那他又是谁，可以这样自由出入于四阿哥的别苑。
　　‘妹妹，这就是你们完颜家今年要入宫的秀女？长的倒是挺漂亮得。’嫡福晋嘴上虽是赞美，语气中却盛满了嘲讽。
　　‘回嫡福晋的话，心芩就是完颜家今年要入宫选秀的秀女。’看不惯她那一副嘲讽我的嘴脸，我顶了回去。
　　‘心芩，不得无理，快像嫡福晋道歉。’姐姐看出了我的敌意，诉责到。
　　‘姐姐，你没看出来她是在欺负我吗？’我故意让眼泪流出，无辜委屈的望着姐姐说道。装哭这东西，我最在行了。
　　‘哟，妹妹，你们家这二小姐倒是娇气，赞美一句，怎么成欺负了。’嫡福晋不依不饶的说道。
　　‘你…….’我气不过，差点跳起来，多久没受过这样的气了，却被门外的通传声打断了。
　　‘四阿哥到。’
　　我随着大家的目光朝门的方向望去，却又是一惊，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刚才撞倒我前额红肿的人………
　　四阿哥，难道这就是乾隆的儿子？我开始盘算着，乾隆的儿子这么多，为什么我偏偏来到了四阿哥侧福晋的家里，为什么不能直接去到皇宫，或是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会好过现在这种情况。
　　思绪飘的很远，对乾隆的了解不深，更何况是对他的儿子呢？只知道乾隆有一个很厉害的老爹雍正，有一个很棒的儿子永琪……….
　　‘心芩，心芩…..’姐姐的呼喊声把我拉回了现实，我才恍然大家已经入座了。而四阿哥页已经坐在了嫡福晋身旁。
　　一顿饭吃下来，吃的我极为难受，嫡福晋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我，好似还记恨着刚才的事情，而我也死死的瞪回去，好似在说‘有本事你来和我单挑。’我从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几年前为了明远离家出走开始，我就开始在那黑暗的世界里活着，对于如今这样嚣张讨厌的四嫡福晋，我又怎么会怕？
　　我们两人就这样瞪得你死我活，而一旁的四阿哥或许也注意到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们两个的[战争]。
　　我不经意间对上了四阿哥的眼神，一时紧张，筷子竟落到了地上，[砰！]的一声，我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了，连忙起身想去拾起筷子，却被姐姐拉住了。
　　‘秋菊，二小姐身体不适，扶她回房，好好伺候着。’
　　‘是。’
　　我有些错愕了，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这样把我赶回房间了？我不高兴的望了姐姐一眼，由秋菊扶着回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