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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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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和谢晓珍两个人对齐着走着，谁都没有先开口，但是同样的两个人都是很不耐烦的个性，终于在郁闷和无聊的纠结下，高城抖了抖眉毛，说道：“伍六一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谢晓珍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瞪大着双眼看着这位高大威猛的大家伙，他刚刚说啥？什么叫伍六一以后就拜托你照顾了？你托孤呀大哥？
高城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已经很不自在了，接着又见她往自己身上瞅，整个老郁闷。“瞅啥瞅？你第一天见我呀！？”
“差不多，我总共也没见你多少次。”谢晓珍认真地在脑海里游荡了一下，这个人跟自己没有太多交集。
“总之，伍六一的腿你的好好治！他很信任你呢！”高城见她的思路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补上了这句话。然而这句话却像是投入湖中的小石块，让谢晓珍的心泛起了涟漪，但是后面那句话却又像是浇了她一身冷水，“我想带他到我们市记得医院进行治疗，他说不想麻烦我……”再后面一点的话，谢晓珍已经听不进去了，哎，高营长。你还真是给一个甜枣赏一巴掌呢！算了，我跟他也只是纯粹的医者与病人的关系，无所谓啦，谢晓珍嘟起了嘴巴。“你到底听到了没有！”高城提高了好几个音贝！
“知道了。”谢晓珍规规矩矩地点点头。“是我自己要求为他治疗的，自然是会好好努力的。”其实是想说“对他负责”的，但是总感觉这歌词过于暧昧了，接着高城很郑重地拍了拍谢晓珍的肩膀，“拜托你了！”说完还还很郑重地行了一个军礼。从种种迹象都可以表明，在高城的心里，伍六一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
“你很在乎伍六一。”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谢晓珍想要去了解伍六一的人品，虽然她也相信伍六一是一个正人君子，但是这家伙的脾气……“你能告诉我他是怎么样的人吗？”
“他是我最好的兵！他，宁折不弯，我喜欢。”简单的十几个字，却生动地概括了伍六一的全部，简单的十几个字，却击打着谢晓珍的心，这十几个字从高城的嘴里喊出来却没有一丝丝的做作！她竟有些动容，明明是讨厌当兵的……接着高城又一一述说了伍六一在军营的过去：他的骄傲，他的坚韧、他的执着，如果是之前，或许谢晓珍又会在神游的状态，然而这一次她却听进去了，一字不差。到底是怎样的宁折不弯，能让一个营长不加思索地说出这样的话。她是一个喜欢抬杠的人，所以每一次跟伍六一的脾气一上来，她就会接着提高声贝。但是两者不同的是，她纯粹只是幼稚而已，而伍六一确实在捍卫一些东西，一些社会上早已消失殆尽的东西。他，是一棵挺拔的胡杨树，倔强而又坚定驻扎在这个被利益榨干的世界里。他所追求的，他所相信的，都是她无法理解的……一下子感觉自己失落了好多，心中有微微的刺痛。他与她之间，距离仿佛隔得好远好远，远的像雾一样看不清。“我……”谢晓珍失神喊了出来，“我突然没有自信了。”
“恩？”高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她刚刚说什么？
“我会尽全力的，但是到时……真的没有办法的话，请你到时候一定……一定帮帮他。我相信你会比我有办法！”这一次是谢晓珍郑重地握着高城的手，神情坚定。
“当然，他是我的兵！我对他不抛弃！不放弃！”高城很干脆地喊出来。
“真不愧是……”谢晓珍停顿了一下，“当兵的”的三个字还是没有说出来，脸色立马就变了，厌恶对高城翻翻白眼说道，“事情说完了，我们回去吧。”没有理会高城，大步地往回走。
“我说你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高城在后面不满地喊道。顺道还嘟囔了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一行人来到了火车站，送别的场面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拥抱了很久。事实上高城还是很想拥抱一下的，但是呢伍六一只是很庄重地敬了一个礼，而谢希真则是带着招牌式的微笑，最后一个从刚刚就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高城耸搭着肩，郁闷了老半天。这都一群什么人呀？我做人咋这么失败？送别的连个拥抱都没有，哎……
“高大哥……”谢希真微微苦笑了一下，正面抱住高城。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高城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剩下两个人则面面相觑。很快的，希真就已经松开了：“路上小心。”希真稍微帮高城整理了一下衣领，有些依依不舍地摸了几下，慢慢放下。
“恩……好。”高城挠挠后脑勺，“你自己也是多加小心呀，路痴一个，总是让人不放心。”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转身上了火车，“都回去吧，别送啦！”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剩下的三个人还是各怀心事地目送火车离开。
高城在火车上，心里感慨万千。刚刚那个拥抱让他有些眷念，但是很快的他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他和她实在太好了，好的一点距离都没有。所以在不知不觉中忽略了某种情感……
生活还是要继续，不管在你的生命中出现了谁，还是谁离开了。医馆依旧还是有不少顾客上门，谢晓珍依旧是主治医生，李振则负责抓药。谢希真则四处游动，哪里需要她她就去哪，尽管不少时候是帮倒忙。但是呢，跟之前不一样的是，在医馆周边不到十步的地方多了一个修鞋摊，毫无疑问是伍六一的。伍六一嘴巴不说什么，但心里还是很感激的，这里离市中心很近，人来人往的他的摊子也就多了不少回头客。这一切都是谢晓珍的主意。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
“伍六一，你把你修鞋摊摆到这边来吧。”
“啊？”
“啊什么啊？！少罗嗦！早上六点你过来，我对你进行一次按摩！之后你就在我附近修鞋，到了晚上我就帮你刺激穴道，你再回去。我没有这么多时间，天天往你那里跑，麻烦。”麻烦？是你自己要给我治疗的，隔三差五的往我那跑那时候你怎么不说麻烦，五六一心想。
“再说了你也闲不住，谁知道去找你的时候你又跑到那个角落……”谢晓珍三下五除二，“就这么定了！”没有一点商量余地，不过五六一也不屑跟女孩计较这些，于是点头答应了。
伍六第一天刚刚到医馆的时候，都会发现谢晓珍站在那里恭候多时了，手里还拿着一碟——早餐？说不上丰盛，都是一些新鲜热乎的馒头加一杯豆浆。但是从分量上来说确实够管饱！按她的话说：“知道你能人！精力充沛！不过人是铁饭是钢，这一点你就别逞能了！赶紧把它吃了！我可不想治疗你的腿同时，还得照顾你的胃病！”的确，很多时候为了赶工期，三顿都没有规律的吃，时不时地犯一下胃疼，今天也是特地早起，没有买早餐。但是……这给你老人家没有任何关系吧？谢晓珍还是不给伍六一任何反驳的机会，硬是将早餐塞入他的手中，接着急冲冲地离开。伍六一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战胜馒头的阵阵香味，以及肚子的呱呱叫，一口吃个精光！接着又见她急忙忙地带着一大堆东西过来，有椅子、药草、纱布、剪刀，以及一些名著书籍，统统摆在伍六一的周边。
“把腿放在椅子上。”
“哦。”伍六一跟不上谢晓珍的思路，但还是乖乖照做，把残废的那只腿摆在了他面前的椅子上，谢晓珍坐在她的侧边，深吸一口气，拿起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草药，再把它们一一放进捣药罐，连翻带捣地弄了几下。一股中草药味便隐隐约约飘了出来。伍六一想起来，这跟之前跟他泡的药水味道很像，但这个味道更浓。只见谢晓珍左手从中抓出一大把，右手将他的裤脚拉起，把左手边的药草洒在上面，接着拿出一大块纱布将她的腿和药草包了起来，一层又一层，十分的扎实。接着她又深吸一口气，脸上有些泛红晕，只见她将伍六一的腿抬起来，放在自己的双腿上……
“喂……”伍六一自己都脸红了！
“别动！”谢晓珍的脸上布满了红晕，但还是按住他的脚“你这样我没办法专心按摩！”
“但……但是，”
“要是觉得尴尬，你就拿附近的书翻一翻吧，分散精力。按摩要一个小时……”谢晓珍随手丢了一本书给他，是《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虽然伍六一不认为能有什么用，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尽量忽略谢晓珍对他的“所作所为”，“目不转睛”地看起了书，其中能够忍不住还抽动了几下。伍六一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早过来了，这种事情自己都觉得尴尬了，要是旁边还有人……伍六一不敢想象。之后的几次还是很尴尬，但都比较老实了。每一次按摩过的地方，腿脚都有一种酸胀酸胀的感觉，按照谢晓珍的说法，因为起到了活血的作用，渐渐地，在按摩的时候两人都开始扯一些东西，从天南到地北，大事小事扯个没完。五六一是不是询问一些书中的理论知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开阔眼界吧，不久也积累了不少知识。当然谢晓珍也不是天才，遇到两人都不懂的东西，就会开始讨论……很快，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晚上的针灸要比早上的按摩难堪得多，要顾及到的穴道比较多，而且分布的地方都比较散，其中有部分在背上……
用针刺激完了腿上的穴道以后，谢晓珍拨了拨头发，又整理了一下衣着，脸上的红晕就没散过：
“你把……上衣脱了吧。趴在那张床上。”后面的声音小得像蚊子的嗡嗡叫。
伍六一一时间也不该看那好，左看右看最终还是落在谢晓珍的脸上，“那我脱了呀？”
“恩……”谢晓珍把头低的看不见，“等等，我先出去！”接着像逃命一样飞奔出去，随手关上了门。大口大口着呼吸着新鲜空气。
“要不要帮忙？”谢希真和李真同时站在她说道。
“不用。”李真姐还要照顾小孩，不能拖欠她的时间，姐姐……更加不行，天知道她会不会弄出更大的事件来！“虽然挺尴尬的，不久就会习惯了，”谢小珍还“呵呵”的两下，打发另外两个人走了。
等到她再进去，五六一已经趴在床上了，什么话也没有说，事实上说了只能更尴尬而已。放松，伍六一。就是刺激穴道嘛，这有什么！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谢晓珍虽然不是第一次看男人的半裸了，医生经常会接触到这些事情。但伍六一的身躯……很好。谢晓珍吞了吞口水，感觉自己口气不对，又想不到什么好词。忽然又像是触电办抖了起来。他这一抖，谢晓珍手也快速地缩了起来：
“怎么了？”
“你刚刚……”他很确定刚刚的感觉不像是被刺到，更像是触感……
“我在用手…替你…揉穴。”声音是小的不能再小了，但是伍六一听得一清二楚，这该死的听力！
“不是用针刺？”
“按摩完才会用针刺。”
“那你……继续。”把头别过一边，忽视！忽视！忽视掉一切感觉！伍六一！很干脆地闭上眼睛。
好吧！谢晓珍尽量平息自己的毫无节奏感的心跳，接着按摩伍六一背上的穴道，她按摩很专心也很小心，穴道的奇妙之处就在这里，或轻或重都会造成不同的疗效，甚至会带来致命的伤害！一想到这里，谢晓珍变成更加仔细，下手就更加谨慎，注意力也就更加集中。很快地就从小女生的害羞中摆脱出来……
伍六一也是如此，躁动不安的心很快就安定下来，学文者要靠定力，有定力，方可耐得住寂寞，经得起挫折；有定力，方可博览群书，潜心著述，有所成就；无定力，便会为浮名近利所诱惑，被本能欲望所驱使，心神旁鹜，意不在学，或半途而废，或止于小成。习武者要靠定力，有过人之定力，方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练就一高超武功；有定力，方可面对强敌，从容镇静，临危不乱，后发制人；无定力，便吃不得苦，耐不得劳，只能练出一身花拳绣腿，临阵对敌，神慌招乱，未战而心先败。他一直默默地背诵他从一本有关佛学的书上看到的内容。以前训练的时候经常在心中默读，从而使他坚定意志，现在也是如此。不知不觉，两人之间的尴尬消失了，静静地……
“啊！”伍六一又抖动个不停，“哎哟，谢晓珍你别往那敏感部位整，哎哟！”咋跟许三多一个样，按摩的时候动不动就往那整。连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直接喊了对方名字。
“敏感？我……”谢晓珍恼羞成怒，脸上红得像辣椒一样“我怎么不能整呀！？我在为你治疗耶！怪就怪你自己敏感部位和穴道长一块去了！”别扭地把目光往上飘。
“这又不是我的错！”我怎么知道哪里有穴道呀！？
“少罗嗦！做好！你就忍耐一下吧，你不是当兵的吗！？就当这是训练好了！”
“你……你就会拿‘训练’二字压我。”有些孩子气地嘟着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惹人发笑，谢晓珍没想到一向有着坚峻目光的伍六一居然会有这种表情，捂着嘴笑个不停，浑身抽抽。她这样让伍六一急了，立马站起来，对着谢晓珍脸红地说道：“谢晓珍，你……你别笑了！”
“好……好…...好。”说是这么说，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停止过，甚至笑得更开了！开怀大笑，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谢！晓！珍！~~~~~~~~~~~”伍六一的怒吼也同样回荡在房间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