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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ch.15 ...

  •   与山下话别以后已经是傍晚六点左右了,恰是正值昼夜交替之期,残阳如血,那日影正缓缓沉坠,偏偏金斑也愈加浅淡,只余下一段断影拖缀在地平线之上,勾刻着温凉而艳丽的赤橙。
      风过萧萧,天空正一步一步的被迷蒙的夜色蚕食,虽然速度极缓,可那更变依然引人注目。此间霞光仍旧绚烂,却不复之前那般动人心魄。
      赤西仁挎着肩包走出了咖啡店,被迎面而来的夕阳余热给晃到了,无意识地,他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后,才再次迈步往前行。
      少年的手捏着手机,懒懒的不知道在冲冲通话人说着些什么。街道上车水马龙,少年此时其实和那些行色匆匆的都市男女没什么两样,不一会儿,就被淹没在人海之中.....

      来到龟梨家门前时,弦月已然悬挂在天了。赤西仁摸了摸鼻子,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和山P聊得过于起劲,他比原先和龟梨约定的时间足足迟到了将近一个小时,一想到这次拜访龟梨的父母兄弟都在家里面,他不禁又有些紧张,稍稍舔了舔嘴唇以后,才抬起手来按响了门铃。
      屋子里边的人很快就出来开门了,站在赤西仁面前的是一个约莫二十岁上下的年长青年,赤西仁说不清楚他究竟是龟梨的二哥还是大哥,可还是能够察觉到男人的五官起码与龟梨有两分的相似。
      赤西仁下意识的在端详着这个年轻的男人,男人同时也在上下地打量着他,并且出于一个成年应有的稳重,他的举止可比赤西仁做的要隐晦得多。
      “请问你要找谁?”两人对峙了几分钟之后,还是这个年轻的男人先结束了那么一段让人感觉不怎么舒服的沉默,面无表情地说。
      尚在因某些猜测而神游他方的赤西仁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微微噎了一口气,才急急忙忙地回答:“我找KAME。”
      男人挑了挑眉,非常想提醒面前的少年他们家几乎所有人都可以得到一个名为KAME的昵称,然而忆及自家三地昨天还特意和他们说了,今天会有一个很重要的朋友过来玩,龟梨和也的二哥打从心里边认定面前这个相貌初中的大男孩就是小弟口中的赤西仁,于是果断地开口道:“进来吧,他在房间里面。”
      赤西仁讪讪地笑了笑,在玄关处换下了鞋袜以后,便直接走上了二楼。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龟梨家,因此很清楚KAME的房间在哪里,而此时龟梨肯定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捣.弄.着什么,所以才会把房门给死死地关上了。
      赤西仁在门前站着,顺便将肩包换到手上提着,很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这时才敲响了眼前的木门。仁仔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想在龟梨应门以后弄出一些声音来吓一吓他。
      龟梨的回应来得很快,赤西仁猜想少年也许是在忙碌着什么,以至于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放松的,而且显得漫不经心。
      仁听见他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
      “很好...”仁在暗地里想,且不由自主地咬了咬牙,接着便气势汹汹地冲了进去,待龟梨和也转过脸来看他时,皱了皱眉头,佯装成不悦的样子道:“KAME...”
      龟梨熟悉仁这样的语调,每当仁把语调拖得这么长时,就表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而龟梨无意识地歪了歪头,明显表现得非常困惑,又不知道赤西仁这次又是在为什么发脾气,于是只好半拧着眉头,冷静地说:“又怎么了。”
      赤西仁没有即刻回答,事实上他被龟梨现在正在进行的工作抢走了一部分的注意力,而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龟梨在他进来的前一刻还在收拾房间。
      “KAME真自觉,我就没有那个心机去打理房间。”赤西仁很不客气地把肩包放在了靠墙的那个柜子上,一屁股.跨.坐到了电脑前边的那张椅子上,诚实地说。
      龟梨无可奈何地瞪了他一眼,随意地应道:“这不关乎愿不愿意,我父母对男孩子的生活习惯从小就有很严格的要求,不好好遵守的话会被训得很惨。”
      仁将双臂搭在椅子上,垂让他自己尖尖的下巴抵在手肘上,正垂着头安安静静地听他说话这时才低声问道:“嗯...和我们家完全不一样呢,我妈很享受那种作为家庭祝福被丈夫和儿子依赖着的感觉。”
      龟梨勾了勾唇角,应道:“仁的妈妈很可爱,看上去很年轻而且很有活力,我妈大概是属于那种温和贤淑又少话的类型,她说,我们家的男人太过不善言辞了,时常令人误会,所以她才选择默默地站在我们背后,无条件地支持我们。”
      “啧..”赤西仁懒懒地趴在手臂上,轻轻地打了个响舌,“你哥的性格从某种层面上和你还挺像的,你其他的家庭成员的性格该不会都和你哥差不多吧...那样我会超紧张的。”
      龟梨认真地想了想,说:“倒也不会,我弟弟的话就比较像我,而大哥和二哥可能就会表现得比较成熟....为什么你会紧张?”
      赤西仁抬起头来白了他一眼,“你第一次见我父母时不时也很慌张么..我现在的心情和你那是差不多,而且你的家人看起来更加恐怖唉。”
      龟梨不屑地哼了一声,把房间里最后一件杂物归于原位,这才向后撑着手坐在床上,看着他说:“被我哥唬到啦?”
      “他看起来不时很好相处,而且非常少话。”仁睁大眼睛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比他更加少话。”龟梨和也提醒他,“但现在我显然变成了某种很婆妈的生物。”
      赤西仁冲他大小,“也许你家人的性格和你一模一样。”
      龟梨不理会他,“我家晚餐做得很晚,你可以先去洗个澡。”
      仁看起来很不情愿,嘟着嘴说:“干嘛这么快洗澡啊,洗了澡就不能出去玩了,我还打算到外面逛一下呢。”
      龟梨皱了皱眉毛,决绝地说:“快去,等我妈做好饭就七八点了,吃过饭以后还不睡觉的话,你明天又得迟到。”
      被迟到这件事戳中了痛脚。虽然还是很不愿意,赤西仁还是慢吞吞地拿了衣服走进了淋浴间,龟梨轻轻地松了一口气,身子向后一仰便躺到了床上。
      “真累...”他低声地呢喃,第一次出于非身体状况的疲惫而感到沮丧。今天对于龟梨和也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灾难,天知道为什么作为见习生的他们除了卖命的在舞台上跳舞之外,还要努力的在舞台上动情演唱。感谢伟大的不把人当人看的事务所,龟梨在进行了两个小时的关于手部分解动作与后空翻的高难度练习以后,还要背声乐老师高分贝的斥骂冲击他的听觉。
      龟梨和也莫名其妙的有着很想拿什么敲死自己的冲动,站在舞台上唱出动听的歌曲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它就是一种被天生因素占去很大比例的才能,如果歌喉本身就不好的话即便后天再怎么用技巧去弥补还是会与别人差之千里,龟梨和也对自己的声音完全没有自信,这种情绪并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嗓子正因处于变声期而变得又.粗.又哑,还出于他频密地走音与对声乐知识的不理解。
      他努力过,但收效往往是很低微的,有时候即使按照老师所说的腹腔收缩方式去运气或者按照老师所要求的嘴型去发音,还是觉得自己和别人比差很多,他的声音融不进新组的那个群体里边,常常都会偏离轨道,每一次每一次的都因为他个人而影响了群体的排练,让他感到格外羞愧和自责。
      龟梨浑浑噩噩地想着,几乎是就此陷入了一种短暂的浅眠状态,在经历了一段思维完全空白的时间以后,才因为额头上传来的温热睁开了眼眸。他立即注意到触在自己额上的是一只指节修长的男人的手,沿着它往上一瞅才看见了套着一件长袖套衫,头上还顶着一条白色毛巾的赤西仁。
      “在干嘛啊你。”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没好气地说。
      赤西仁没有在意他此时透露出来的不满,忆及其他什么更为微弱而复杂的情愫,又伸出手去抹了抹自己的额头,将两者的温度对比着,道:“没有发烧啊,可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不舒服。”
      龟梨仍是躺在床上,迟钝地眨巴着他的眼睛,一脸困倦,赤西仁猜这孩子刚才肯定是即将落入更深的睡眠里去,只是半路被弄醒了,以至于一时间反应不打过来。于是他交叉着双臂,自发地做到了龟梨的身说:“今天的训练很累么。”
      龟梨转过头来仰视着赤西仁,隔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地应道:“嗯。”
      他大概还不清楚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糟糕,他现在脸色苍白得几乎跟纸差不多,眼神从深处溢出一种叫人难以忍受的惘然来,赤西仁说不准此时此刻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情,类似有一股刺痛,在血肉里缓慢地碾过,细微的,但仍然能够让自我察觉得到、
      他想着是不是因为龟梨和也真的不常在他面前暴露出他脆弱的那一面,乃至于在初次遇见时竟会觉得该死的惊慌,仿佛是被人寻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在少年无意的触碰之下变得莫名的滚烫。然后,如同无法自制一般,在面对少年的时候,赤西仁总会不由自主地表现出出乎任何人意料的耐心来。
      赤西仁俯下身子来认真地定了他好一阵子,正色地说:“我看的出来你最近不大对头,是不是发什么事情了。”
      龟梨见着他的眼睛里无从厌食的担忧,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好上一点了,扯了扯仁的衣角,轻轻地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感觉总是在别人身后伴舞实在不是我希望做的事情....不说这个了,仁,究竟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唱歌不跑调啊?”
      赤西仁低下头来看看他,沉默了好一会儿,在心中暗叹,他总算是抓到问题的所在了。
      对于龟梨和也的性格,赤西仁可比他本人清楚的还要了解他,这个歌少年敏感,同时又异常的倔强,就仁的认知而言,他几乎可以想象这个孩子因为不在行的歌唱领域,那不容侵犯的自尊心会受到怎样的冲击,因为两个人本质上的相似,赤西仁甚至还可以摸清他每一个思维回路的指向。
      这瞧起来很易懂不是么,龟梨是那么一个骄傲又好胜的少年,一直因为在棒球场上充分的惹人注目,现在却不得不被他自己所不感兴趣的歌唱环节给挫败了,仁完全可以料想到少年是怎么沮丧同时又是怎么不肯服输,接下来是怎么像仁自己在同一个情况下会做的那般拼命去练习。
      而单就龟梨现在提出的疑问,对赤西仁来说可不是个容易回答的问题。仁唱歌都是在进入正规训练的前半段时间里都是靠天赋来熬过去的,他在这一技艺上的才能是得天独厚的,别人要听老师一步一步教导才学会的技巧,他在还没知道这技巧叫什么名字就已经本能地掌握了,他的步调比别人快了不止一点,其他的JR孩子啊学习如何将真假音自有转换时,他就已经在跟着老师们练习怎么将更多的情感融入演唱中。
      现在被龟梨问到,他除了要认真翻搅着自己的记忆找出可行的办法之外,还要费些功夫准备好不会伤及龟梨心情的措辞来表达他要解释的问题中心。
      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挠了挠脖子,耐心地回答:“我觉得你可能需要多听一些歌曲,在把他们记熟了之后慢慢地跟着节拍来唱,这样可以训练你对节奏与旋律的敏感度,等时间长了你就会自动记住每个音阶所在的位置,接合着老师所教导的现在这部分的知识,情况可能会好一点。”
      龟梨无精打采地垂下头,看起来还是很苦恼,“我还是没有自信能够做好这个,我一有别人在我身边就会慌得什么都不记得。”
      仁冲他友好地笑了笑,难得的没有抓住机会欺负这个少年,转而一字一句的安慰,“谁一开始不是这样呢,最主要的还是要敢去唱,只要习惯了就好。”
      “我怕自己拖累了其他人,还是很不习惯,会有负罪感。”龟梨仍然在纠结着。
      仁出于条件反射迅速地皱起了眉头,问:“是团里边的其他人说了什么。”
      “没有。”龟梨马上回答,然后又乖乖地补了一句,“只是总觉得他们的眼神把他们要说的话都全说了,对着团,我有点不知所措。”
      仁勾着嘴角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笑容,“谁不是这样啊,虽然我现在看上去没什么,其实也不安得要命,我们的团太极品了,你不觉得那个性格参差不齐么?其他人看起来都超难相处的。”
      龟梨眯着眼睛看他,“你不是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么?”
      “只是基本上保持了不错的关系,刚组成肯定没什么共同奋斗的情谊不是,在同一个团队你肯定不能将关系闹得太僵,就算是表面的你也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你很友善啦。”
      “嗯呵...”龟梨看着他笑,“你倒是很懂得。”
      赤西仁对他话语里那些似是而非的情绪露出了一个阴险又有些咬牙切齿的微笑。
      正当气氛温暖时,突然传来几下敲门的声音,有低沉的声音隔着木门传来,“哥,下面叫吃饭了。”
      随后便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动静。
      龟梨这时才占了起来,对着仁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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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之后立即有种要吐血的感觉,这一章绝对是破了四千字的!天啊这样下去我就这个仁去咩家的情节起码要写多两章,我真的不想这样磨啊口胡!这里我把他们之间的互动和肢体接触调整了再调整,其实大家可以看到很明显的他们之间有一个程度的微妙变化,像是比冲绳之前多出了什么,龟对仁明显是放开了不少才会表现出他不会在外人表现出来的那一面来,而仁对咩的关心是有些不一样了。我一直在纠结这个亲密的程度问题,因为不想他们很快就踏进那种近乎是恋人的亲密里,真正在行动上达到了恋人的互动是在03年,而你从02年就能看出他们之间亲密得近乎恐怖作为男生的相处来说,所以有时候觉得01年他们可能还没这么夸张但也在靠拢了。请给分哦各位你们的回复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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