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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兄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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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太子求见。”詈誉几乎是以密音入耳的方式禀报。
秦王听后,看看因为炎热而睡得极度不稳的秦怡风,和她前两天在周岁宴上被华服悟出的痱子心疼万分。向詈誉摇摇头,示意他不见,然后也悄声道:“备些冰桶。”
詈誉明了的点点头,退下了。
秦王拿过一旁宫女手中的摇扇,自己动手给女儿扇风……
两个时辰后
秦怡风像往常一样,毫无预兆的睁开眼睛,然后说出了通常会说的字——“饿。”
秦王笑着,淡定的拿过一旁宫女早就备好的盐水,伺候女儿漱口。接着,又拿过另一个宫女手中的海带猪蹄汤,慢慢喂秦怡风吃。别问为什么是海带猪蹄汤,因为秦王也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点这个菜谱。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早上起来是牛奶,中午起来是海带炖猪蹄,晚上睡前继续喝牛奶,和每日三餐都吃的很杂的原因一样。
其实说白了,就是秦怡风小朋友已经在为自己今后的身高做打算了。虽说女儿像父亲,但是身高这么严重的问题,她是不会放松的。相信她很快就会做有助长高的运动了。别以为她是大惊小怪,以她看到的宫女和妃嫔们的身高,平均值有一米四都是高估了。
起床哪会儿的不爽过去后,秦怡风看眼天色。
“已经申时三刻了(下午三-五点),还睡么?”秦王自然很懂自己女儿的意思。
秦怡风摇摇头,“凉亭。”
“好。”说完抱起小豆丁,向詈誉吩咐了两句,这才抬步摆驾。
秦王停下脚步,因为秦怡风观察着殿外跪着的少年,“风儿?”
“他是谁?”
“你大哥,太子秦曜辉。”秦蠨见女儿继续看着已经摇摇欲坠的少年,便问道,“太子何事。”
估计少年已经被中午那毒辣的太阳晒晕了,压根儿没听见秦王的话。
“殿下,殿下。”一旁的小太监忙叫着太子,生怕大王怪罪。
“水。”秦怡风开口了,自然和圣旨的功效一样,不一会儿,水就来了。然后被秦怡风示意给了太子秦曜辉。别以为秦怡风是好人,她只是好奇,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长跪不起。
太子回过神,立马跪向秦王:“父王明鉴,墨丞相私扣赈灾钱娘,导致七弟不能完成任务,这于七弟,并无大的过错啊!求父王开恩,饶过七弟这一次吧!”
秦王一挑眉:“说了半天,就是给你七弟求情,哼!没用的东西。”
“父王,儿臣求您!”头深深的垂下,磕在了地上。
“哼!你七弟并无过错?你当寡人是瞎子还是白痴。还妄想把过错推给墨丞相。你当寡人的大臣们全是废物么!”秦王生气了,要不是怀里是宝贝女儿,估计就要动粗了。
“看在七弟还年幼的份上,让儿臣来承担过错吧。”说完重重叩首。心里却悲哀的想,为何他身为太子,却从来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自己想做的事。
“下去吧,在自己宫里好好想想今日你说了多少不该说的话了。”秦王叹口气。太子的难处他知道,平日里他从来都不会顾忌,但今日,他看看手里的宝贝女儿,心情甚好,于是也就不罚太子了,只是老七的过错就该他自己承担。
“父王!”太子痛苦的叫道。为何,为何同是父王的孩子,她却被父王珍宝一般的对待,而身为儿子的他们,却连一句温和的话都没有!为何要这般不公。
“吵。”终于受不了的秦怡风皱眉。
秦王自然见不得宝贝女儿有丝毫不适,冷眼让太子停止求情。转而温和的问女儿:“风儿怎么了?我们这就去凉亭。”
秦怡风点点头,闭上眼,窝在秦王怀里。
秦王见女儿精神不好,有点担心,又不敢打扰女儿小憩,自然稳当的走着,深怕把女儿颠到。哪知他才走一步,他的宝贝女儿就开口了。
“为什么求情,为七弟?”也别怪秦怡风多问,她只是不明白,皇家不是少有亲情么。
“太子生母早逝,由玉贵妃抚养,而玉贵妃膝下有一子,便是老七——秦曜佟。”也就是说太子是被养母玉贵妃逼着来替老七求情的。“还有。风儿啊,太子叫七弟没错,但是你叫就不对了,他们都是你哥哥。”自从秦怡风出生后,秦王的造人速度大大降低,以至于现在秦怡风就是秦王最小的孩子。
“讨厌,女人。”别以为秦怡风是说讨厌女人,她只是“还小”,识词不多,只能用简单的单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实际上她只是不太爱说废话罢了。
而秦王自然明白宝贝女儿的意思,当即派人把玉贵妃和老七叫来了。当然,是在凉亭。
“儿臣参见父王。”十岁左右的孩子,真怀疑秦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不然怎么会让一个孩子干那么重要的事呢!其实,要他办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个跟着队伍走的差事都能办砸,那就该考虑是老七智商的问题了。
“大王。”温婉美丽的女人,这是秦怡风的评价。不过,王的女人还能有丑了的!再说秦王为了生个优质的女儿,他的女人可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样貌,家世,才华等等等等,所以秦王的后宫完全就是一个把勾心斗角演绎到极致的地方,不过女人们唯一不敢做的就是对有身孕的女人下手,因为都不知道到底是儿子还是女儿,要是儿子,秦王才不会管你死活,但,要是是女儿,那就……要要害他女儿的人生死不能。别以为女人们只是听说就害怕,而是有事实摆在身边的。
“玉贵妃,你可知罪!”估计秦王早就审美疲劳了。
玉贵妃故作不解,“臣妾不知做错了何事,让大王这般气恼。”
“哼!不知。好你个玉贵妃,多次教唆太子揽下老七的过错,你当寡人不知么!”秦王还是有很威严的一面的。
“大王,太子从小就跟着臣妾,臣妾视如己出的带他,怎舍得让他去,去……”说着说着就梨花带雨了。
“视如己出,好一个视如己出。”秦王有些生气了,因为秦怡风皱眉了,她讨厌有人哭。“詈。”
主仆二人多年的默契,詈誉自然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玉贵妃多年所做的事都被一一呈报。最后玉贵妃面如死灰的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贵妃可还有什么可说的?”秦王满意的看着宝贝女儿平静的睡脸,看来让人把冰搬来凉亭是正确的。
“求大王看在曜佟是您儿子,并且对我所作的一切都不知情的份上,饶了他吧。”这就是后宫女人的悲哀。
“母妃!”这也是身为皇家子嗣的悲哀。“大哥?”这种时候自然会向平日对自己最好,兄弟感情最深厚的人寻求帮助,但很快他就想到了自己母妃曾对他做的一切,秦王七子痛苦的闭上眼,向秦王磕头。
太子秦曜辉只是跪在一边,脸朝下,没有丝毫情绪波动。
秦王挥挥手,玉贵妃被人带走了,两个儿子却仍然跪在那里,不敢弄出一点响声。
“大王!我要见大王,你给本宫让开!”又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因为无聊而小憩的秦怡风睁开眼,看向声音的来源。这声音她听过,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听过,她这具身体的母亲的声音。
秦王皱眉看着被拦在百米开外的女人,再看看怀中睁着毫无波动的大眼的女儿。“让她过来吧。”也许是时候让她知道生母是谁了。
女人一路小跑,来到秦王身边,看着秦王怀里的孩子愣了愣,马上又跪下,求道:“求大王救救离儿吧!”
“离儿?”这是秦怡风说的。
秦王皱眉,不太想说,但是看到女儿黑亮的眼,叹口气,“是风儿的同胞哥哥,比你早出生一天。”
“哥哥?”
“是啊,是小公主的同胞哥哥。你们俩可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真像。”燕贵人一副想说又不敢,想亲近也不敢的模样,着实让人怜。可是可惜,在座的没一个会这样想。
“哥哥。”估计也就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修明白她是要说什么。但,很神奇的是,秦王也懂了。“曜离怎么了?”
燕贵人这才恍然大悟的想起,“离儿病了,已经好几天了,臣妾,臣妾实在没有办法了。不得已才来打扰大王和公主的兴致。”说着,便是一副梨花带雨了。
秦王看向女儿,本该皱眉的她却一脸平静,秦王不免心烦,难道生母在孩子心中的地位就这么特殊!?
“见。”也许是凉亭周围的冰放多了的缘故,怎么大家都感到丝丝凉意了呢。
于是秦王便带着女儿,儿子去见另一个儿子。
一进屋,便闻到满屋子的药香,这让秦怡风皱起了秀气的眉。
“奴婢参见大王,大王……”秦曜离的奶娘给秦王行礼,却被秦王不耐的打断。因为他看到和自己宝贝女儿一样的脸,却显得苍白无力,这无疑不让他心疼。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小宝贝儿,随即松口气,也不再管儿子的死活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秦怡风,带着凉气的开口:“救他。”
秦王只是皱了一下眉,便下令全力救治二十三王子,秦怡风的同胞兄长。
兄长,呵,真是可悲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