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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阴谋逼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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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冷冽早早叫醒了泰晤,俩人简单收拾,便去向那个约定的地方。
林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空气中飘荡着青草的甘甜,露珠从树梢上滚落在肩上,偶尔不知名的昆虫从视线里跃过,俩人灰色的影子被渐渐拉长隐没在林中……
“小冷,就是这里了!”俩人站在昨天的山洞前,泰晤指指那个黑黝黝的洞口,道“昨天我就是从这里进去碰到那只怪物的!”此时,天色还早,洞口并没有传出什么咕噜噜血浆沸腾声响,冷冽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冷声“下次别来了,这个地方是禁地”。
“咦?禁地?我怎么没听阿婆提起?”泰晤挨着冷冽,探身往洞里瞧一眼,说“因为那只怪物所以不能靠近么?”冷冽回身对上视线,斟酌着语句,半响吐出一句“算是吧”。泰晤见冷冽支支吾吾的,必然有什么隐情。他牵过冷冰凉的手掌,随意躺在青草上,嘴里叼着一只草根,不经意的说“总觉得村子里有很多秘密呢,昨晚醒来上厕所,听到阿婆屋里有声音,我以为阿婆没睡下进去一看,发现她一个人对一个娃娃念念叨叨,我喊了几声都没反映,就像…”眼神一暗,对上冷冽“变了一个人…”
冷冽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又忍住了,最后淡然一笑“也许是她老人家梦游吧”。这种解释,即使冷冽自己也无法相信,泰晤垂眸遮住眼里暗淡的光,自己完全确定,那并不是什么梦游,因为阿婆口中的声音完全不是一个垂暮老人的沙哑而是一个稚童清脆的嬉笑声!!!泰晤握住冷冽的手,几乎用尽力气,眼中带着一丝恳求“无论如何,只用小冷不可以对我说谎!”掌心灼热的温度通过相触的皮肤传递到胸口,冷冽感到一阵胸闷,手下用力回握,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坦然言道“好。”轻轻叹了一口气,冷冽视线望向远方,喃喃起唇“其实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微风轻抚,掀起一片花瓣雨,将满怀心事的两个男孩,轻轻掩住……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杂乱的步伐显示此人的急切,泰晤睁眼便看到红站在不远处睁大双眸直直盯着这里,他挥手招呼“哟,红你来了”。红的视线直接过滤掉泰晤,语气惊讶“咦,哥哥怎么会在这里?”
听到这句泰晤傻眼了,哥哥?冷冽?!
“红,好久不见”冷冽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感情。
“哥哥!我好想你!”红一头扑进冷冽怀里,抱着冷冽蹭着。冷冽低头揽住怀里的小女孩,目光淡然。
“那个……冷冽,你不是只有一个姐姐绪香么?怎么多出来一个妹妹?”泰晤困惑了,然而沉浸在欢聚喜悦中的某妹子与面无表情的哥哥并没有给这个充当路人甲乙的某回应。
“哥哥,今天不是祭日,族里规定是不可以来禁地的”顿了顿,红的语调又恢复轻快“不过哥哥来看我,好开心哦”。
“红,近来好么”冷冽语调轻柔,眼里却没有什么感情起伏。
“很好,只是很想念哥哥,对了,哥哥怎么和他在一起”红的目光从哥哥身上移开,转到泰晤身上,语调明显蕴含高傲“低等的食物怎么可以站在哥哥身边,你,你只配陪我玩!”泰晤头疼的揉揉眉头,暗道红的脑子被门挤了吧!
“红,他是哥哥的朋友,今天过来就是要把他契约解除,给族外人下咒是不被允许的,你难道忘了么”冷冽无奈出声。
“哼,如果不是我,他早就被他们给瓜分掉了,作为报答,我要他一辈子做我的奴隶”
“红,你别太过分了!”
“过分的是哥哥!明明就是个外人!为什么哥哥要阻止我!”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不勉强”冷冽语调渐冰,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刀捞过红细小的手腕迅速划一刀,在泰晤来不及阻止的瞬间,又一刀划开自己的手腕,血珠立马沿着两人的伤口滚落在地,渐渐融会成一滩,冷冽唇角一勾,低沉如磐石的嗓音盘旋在四周“以吾之身为契,续鬼王之命,神鬼鉴之,违约者,伺主为食。”不知是不是错觉,泰晤觉得冷冽开口的时候,身后有一团血雾融入他身体,这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泰晤蹙眉,紧紧握住拳头,迅速拉过冷冽,扯下衬衫一角,抱扎伤口,表情严肃,“冷冽,你做什么!不要命了么!”
冷冽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哥哥!”红死命拽住冷冽被染红的衣袖,眼眶蓄满晶亮的泪珠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泰晤给冷冽抱扎好,转身开始给红简单抱扎,令人惊异的是红手腕的伤口已经开始自动愈合,泰晤眨了眨眼,以为看错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红已经抽回手臂,咬牙出声“没事!”
“红,其实我早想这么做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也很寂寞,回家去看看吧,母亲和父亲很想念你呢”冷冽宠溺的揉揉红的发丝,凑近耳边轻声“因为我也有想要的东西,如果没有力量,就无法保护他。”
闻言,红抬眸注视着冷冽点了点头,无法掩盖眸中一丝遗憾滑过,衬衣里那个人的纸巾一直放着,带着他身上温暖的味道,也许那个人与哥哥很适合呢。
“冷冽,你不觉得需要解释一下么”泰晤心情有点压抑,被排除在外的感觉让他非常不爽。
冷冽走到泰晤身边,伸手拍了拍肩,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笑意,安抚道“这个说来话长,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泰晤静默不语。
“泰晤,离开村子吧,我陪你去找你哥哥”冷冽淡淡说道,“也许我知道他在哪”。
“小冷,你说什么!”猛一下听到哥哥的消息,泰晤忍不住内心雀跃,十指用力按住冷冽肩膀,眸中蓄满欣喜,语调拔高“怎么不早说!”说完,捧住冷冽的脸颊大大亲了一口,扬声“太好了!”被偷袭的某人脸上晕开薄薄一层绯红,随即给了泰晤一拳,侧脸不再理会身边人。“哟呵,害羞了,小冷真可爱”泰晤嬉笑道,抬手揉了揉小冷细软的发丝,唇角上扬。
被无视的红忍不住爆发“喂喂!你们俩个甜蜜够了没!别把人家当背景好不好!”
三人打闹间,时光飞逝,已到傍晚,红起身“哥哥,我回去了,你记得尽早回来,否则”红咬了咬唇瓣不再言语。冷冽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自己小心,她最近很不安分”冷冽眼角一丝寒光划过,叮嘱道。泰晤听了,心里疑惑,红既然是小冷的妹妹,怎么不和他一起回家呢,思考间,红已经挥手道别奔向林中。
“小冷,红是你的妹妹,怎么不和你一起回家呢”忍不住心中疑问,泰晤还是问出了口。
“因为她要守护这个村子……”冷冽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起唇“陪着一个人……”更因为她是鬼选中的祭品……而且现在的自己……
泰晤不明所以的挠挠脑勺,似懂非懂哦了一声。
夕阳落下,将俩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走进细看,会发现其中一人的影子很淡很淡,接近虚无。
远远走进,村子里炊烟袅袅,一阵阵诱人的肉香飘荡出来,这种香味很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强烈刺激食欲,冷冽一闻,蹙眉叮嘱身边的泰晤“记得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还有今晚不要喝肉汤”说完,就告别径直离开了。
泰晤点了点头,回到了阿婆家。
一切都不对劲!泰晤此刻坐在饭桌前,盯着眼前一大锅肉汤。这一锅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肉汤飘着勾人食欲的香味,泰晤几乎要忍不住动筷子,可一想到冷冽的话,按捺心神,眼不见,心不动。“泰晤,快吃啊,凉了就不好吃了”阿婆从锅里捞出一块肉放进泰晤的碗里,脸上的笑容异常刺眼,好像阿婆今晚很兴奋呢……泰晤拿起筷子匆匆夹了几口蔬菜,便放下碗筷,说道“阿婆,我吃饱了。”不知为何,泰晤注意到阿婆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眨了眨眼,阿婆还是慈爱的望着他,“乖宝贝,长身体才吃这么点,来喝点汤”干枯的手上递过一碗黑糊糊的浓汤,泰晤立马挥了挥手,笑“阿婆,真吃不下了,我去找冷冽玩了”泰晤起身,离开饭桌,眸色一转,想想等会儿会饿肚子,还是回去厨房拿一些点心。
外婆在饭厅收拾餐桌,厨房里死寂一片,没有烛火没有灯光,只有窗外几缕暗淡星光,泰晤心中嘀咕了一句,渐渐适应着黑暗一边摸索橱柜,片刻终于找到点心的位置,欣喜间,泰晤脚下却踩到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泰晤心里一惊,蹲下身子,手掌在下面摸来摸去,触手细滑柔软似乎是动物的毛发,而且还湿答答的。忍不住心中好奇,他从灶台里摸索到一把打火机点上,凑近仔细打量,片刻,泰晤的眼眸渐渐睁大,心脏差点休克,这竟是一只血淋淋的猫皮!!!
“泰晤,你在做什么”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如同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