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天台上的无聊谈话 ...
-
第五章
『那样做。太过火了。』
『有什么关系。只要结果一样就成了吧。』
『引得警车满大街追赶，算是你的目的？』
『也不算吧。但压抑地太久，偶尔这样引人注目一下也不错。』
『你从来不计得失吗？还有后果。』
『得失？后果？太婆婆妈妈了吧。什么时候你这样的大叔也学会这一套了。』
『……只要不失手。随你。』
袅袅的青烟自夹在食指与中指间的香烟上升，然后弥漫开来。
黑暗的相角隔绝了歌舞升平的池袋。
烘臭的腐烂味道，混合着烟味，以奇妙的比例氤氲在不大的小巷。
『这是这次的酬金。』
接过牛皮纸做成的股囊的资料袋，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掂了掂重量。
『恩。分量差不多吧。谢了。』
『喂。』
『还有事？』
『……不管怎么说，你的习惯，最好改改。上面不是一向这么隐忍的。』
『你也是。下次约在稍微有点情调的地方吧。这种堆满垃圾的地方，我是坚决不会再来的。』
穿着大红色皮夹克的身影慢慢走出巷弄，带着那根没有燃尽的香烟。
『哼。』
摇曳的火光点亮另一只烟，留在大楼与大楼夹缝中的身影勾起了嘴角。
吐出的烟圈消散开来。
『能到什么时候。』
学校的清晨总是带着些许冷清。在网球场上拼命练习的少年们，晨练的声音轻易地传播开老远。
很早便到了学校的菱子，一下便听到了那些热血的声音。
『还真是青春啊。』
这样感叹着，锁住自行车，然后上下抛玩着钥匙。
眼睛虚盯着一点，不知在想些什么，慢慢走向教学楼。
『野田同学。』
突如其来的声音虽不至于吓人，但对正在走神的菱子来说的确被惊到了。
一副微微不满的神态看向身后叫住自己的人。
『手冢同学？』
『抱歉，野田同学。』
好像看出菱子的不满原因，手冢道歉。
『哦。没事。找我？』
菱子听到道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能转移了话题。
其实手冢知道她走神，是因为她的走神是挺著名的，至少连他不太关心班级同学的班长都知道。
当然，这也得益于办公室里老师常常谈论关于『十大疑问之野田菱子走神也依旧能回答问题』的话题，让经常在办公室里活动的手冢也有了些许了解。
『岛田老师让我们在到校后，去办公室帮忙。』
『哦。是昨天的卷子批好啦。』
恩，说起来，昨天手冢竟然向玲川撒谎说是自习。让菱子着实吃了一惊。
『应该是结分以及将卷子排名。』
『为什么不叫数学课代表？』
『第一节是数学课。前田同学时常迟到。』
哦，原来是这样。果然，做班级委员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啊。
『诶，那么手冢同学就一直在这里等我啊。不会是在逃训练吧。』
『……』
——对菱子时而的囧然话语已经有些免疫的手冢。
可惜他不知道某人的得寸进尺。
『我就知道嘛。手冢同学肯定是外表一套，内心一套呐。』
『我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野田同学。』
——少年，你还是没有抗住……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啊。』
带着一脸得意，菱子率先走进办公室。
『打扰了。』
——顺便把手冢的话档在门外。
推推眼镜，手冢走进门。
『失礼了。』
——如果能把头上的青筋一起掩饰掉的话，少年，你就完美了。
手冢一直在怀疑，以前在学生会时候看到的野田菱子，和面前躺在天台上打滚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但答案是肯定的。
有些人就是这样。
因为怕生而搭建起疏离的保护膜，掩饰其内心——囧然的事实。
『真是少见的明媚天气啊。好想一口气睡到放学。』
菱子看着天空，看着云朵变成不同的形状，然后慢慢飘远。
手冢抬头看了看，的确，是很不错的天气。
——但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
『既然饭盒已经送到了。那么我先走了。』
『别这么绝情嘛，少年。坐下来休息一下』
『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做。』
『不就是作业嘛。晚上有的是时间。过来。』
手冢好像叹了口气一般垂目，走到菱子身边，靠在铁栏杆上。
『好像所有漫画，天台都是个适合JQ发生的地方。喂。手冢少年，你说会这样么？』
——为什么今天一下子变得这么大叔——
这样的吐槽，手冢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所以他只是沉默，静静看着天空。
『手冢，你心里一定在想我的坏话吧？对吧？』
心虚地推推眼镜，手冢发现最近这个动作的频率越来越高。
自从遇见这个女生以后。
『啊。一碰上这样的天气就完全不像动。浑身都懒得动不动。』
——虽然现在这样的天气不多，但到了夏天。
果然，就算是身材也是掩饰后的产物吗？
『运动什么的。完全搞不懂为什么你们会为了那些小球这么努力。足球也好，篮球也好，网球也好。』
——要经历过以后，你才会知道热血是多么美好啊。（少女。）
【括号里的是什么诡异的东西！请不要也变身大叔啊，手冢少年。不然两个大叔的小说就变成重口味耽美啦！】
『野田同学……』
『改口啦改口。在好天气里面用这种称呼是罪过。』
一脸闲适的表情说着语气坚定的话。
很奇怪啊。
『……野田。』
抵不过这奇怪的气场，手冢松口。
『你应该试着……尝试一下。即使是偶尔也应该运动。』
『体育课啦体育课。虽然男女分开来上课，但手冢知道我参加的吧。重要的是，从不请假。』
『但你并没有热情，对于运动。』
『为什么要有热情。你们这些少年才奇怪吧。为了小小的球而这么拼命，在我看来有点不明所以。』
『野田。这是一种信念。』
手冢的话语里带上了严肃的语调。
——虽然他一向严肃。
『为了一个目标而前进。只有这样，克服自己、咬牙坚持，这些才变得有意义。』
像是在诉说自己的内心一样，坚定而清脆。
『如果没有信念，人生是不会成功的。』
『……』
闭着眼的表情持续了几秒，而话语停顿了许久。
『喂。手冢。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很差劲的老师。』
『……』
——于是突然热血讲课的红心被一盆冷水浇地透心凉。
『虽然信念什么的，我是没有啦。不过，能够理解一些你的想法。』
但对我来说，这些就像是天空。
虽然美丽，但遥远而不可及。
——那是已经失去的东西。
找不回来。
手冢走下天台时候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微微侧头，看了看依旧躺在天台上的女生。
那时候的表情……
这才是她野田菱子吧。
被层层的外表掩盖，看不清的真实。
但，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他人想法如何，不管他人是否能够理解。
他的任务，他的信念始终只有一个——
带领网球部，在他的带领的最后一年里拿到今年的全国冠军。
仅此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五章 天台上的无聊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