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原来一切皆是缘（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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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月瑶的母亲是狐仙茉月清，父亲是人界的阴阳师潘玮。
当时的茉月清是所有仙狐中最具仙资的狐仙，所以她被批准下凡修炼。
正因如此，她也和月瑶的父亲潘玮双双坠入爱河。
阴阳师潘玮自然知道她是狐仙，但仍是被她清纯可人的容貌深深吸引，被她自身的单纯所迷惑，至死不渝。
“他是一位难得的痴情男子，你妈妈也是个不可多得的多情女子……”这是西王母给他们们的评价。
生下月瑶后的茉月清，已经无心向佛，她决定便会人身与潘玮共度余年。
只可惜，他们还是被追上了，当年的潘玮一手搂着茉月清一边不后悔的喊着最后的一句遗言。
吾、爱、吾、妻，
至、死、不、渝！
最后，两人一同跌入深海中，沉沦……
西王母说完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这样的后果了吗？这样做，无论是谁都是一种伤害，你……”
月瑶有一刹的失神，然后义无反顾地说：“那我就要做例外！”望着西王母诧异的眼眸，她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做、例、外！”是的，她要做一次例外，做他们的娘亲与爹爹的例外！
“你……”
‘噗通’月瑶俯身跪了下去，她放弃了尊严，放弃了颜面，只为他求情道：“只要他能够活下来，月瑶受再多的惩罚都在所不辞！望王母娘娘成全！”她说得铿锵有力，不容拒绝之色。
西王母闪过一丝温怒，好一会儿后，她不屑的沉哼了一声，水袖一挥，义正言辞道：“月瑶听命！”
“月瑶在！”
“汝可愿代魔界之子，仙界之人，墨远，接受九塔雷神的九味真火焚烧十年？”
月瑶咬咬唇，为了他，忍了：“尊旨！”
西王母不忍的叹了口气，闭起了眼眸，随后沉默了许久，又淡淡的问道：“月瑶丫头……你有什么心事未了，本宫……依你吧……”
月瑶微微一愣，想想，猛地发现一件让她心慌的心事，那，便是墨远……“有的。”
“洗耳倾听。”
“请把墨远君与我一同的记忆抹去吧。”她叹了口气，闭上眼眸不愿睁开，泪水从眼角又流回了心里。她不忍道。
“什么？”西王母缓缓地睁开眼皮。
“请把墨远君与月瑶在一同的记忆抹去吧！”这段记忆，有我记得，就够了……遇见你，就是缘，可惜，今生难遇有缘人，只望来生再相识吧。
“你可想好了？妖……妖可是……一旦死去，就会灰飞烟灭，不复而存……是，是不能转生的……”西王母的声音显得有些许颤抖。
‘轰——’月瑶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可能，这就是妖比人长命的原因吧：“呵呵……报应啊！”她疯了般的呵呵笑了几声后，空气也变得沉重起来，淡然了：“是的，我想好了。”
墨远，为了你，我舍弃了尊严，为了你，我抛弃了颜面，为了你，我放弃了我的整个生命……
就算我不能陪你走下去，你也一定要好好活着。因为，你是背负了所有爱你的人的期望，所有人愿望的人啊！
就在荷花仙子把月瑶带出大殿的刹那，她的眼泪，终于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窗外阳光依旧灿烂，只是我的心已失去光彩……
柒
一觉醒来，太阳已挂的老高，可是……为何我觉得少了些什么？墨远皱眉……呵，没有少了什么，他不是一直都孤单一人的吗？
时光慢慢的走着，该死的他却总觉得心里有个位置空了……可是，霍昕、丁香、苍依、玉离……这些记忆没一个错，但有全部都少了些什么。
走在大街上，即使身旁再多的人也无妨，因为他始终走不进他们之中，恍惚之中分不清前世今生。
陌生的人群里，找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梦中常常有个白衣女子靠在窗边低吟着，她的素影很漂亮，但是却一直唤不回来。隔了某日，他跟随梦境遇见同一个自己，与她同奏一曲。女子一袭白衣，一抹素影，飘飘银发。男子一手抚琴，一手佛树，墨色长发随风飘舞。
醒来后常常有一会失神，孤寂时习惯性的望向身边，但终究什么都没有，那时就会有莫名的失落。
空虚的日子就如此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九年之久。只是心底好似有一块热热的地方，凉了……
直到有一天，青绯那竹妖与我相遇。
他诧异的问：“月瑶姐姐没跟你在一起？”
我轻蹙起眉，心底的疼痛好像要冲破心房……那般撕心裂肺的痛，却唤起了我一直无法再次变得炽热的心。好熟悉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我错过了：“月瑶？她……是谁？”
……
和青绯坐在阁楼上，望着快要落山的夕阳，他淡然地说了一句：“早就告诉过你，好好对待月瑶了。少了她，很寂寞吧。”
在他墨绿色的眼瞳中，照印到自己难掩落寞的表情，岔岔的问道：“月瑶到底是谁？”
青绯闪过一丝诧异，九年了，他离开她九年了了，如今的青绯已经不是昔日那个充满朝气的阳光少年，反而添了一抹锐气与杀气，他吃惊的说：“难道……你忘了？”望着墨远平静的双眸地下是另一番的暗涌，青绯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既然她不想让你记起她来，那我就不说了罢。”
看见他突然转身要离开，我已经焦急了！“不！”不可以！青绯是现在唯一一个有他已遗失记忆的人！
他要找到那名女子！要找到她！！
如此急切的渴望，在他心底不断地催促着，翻滚着……他们都在不停地告诉我，找到青绯，就能找到她！
“告诉我，她是谁！”我一字一顿的在他面前，阴沉着脸喝到。
青绯毫不畏惧的望着我，仿佛在观察我的耐心，半响，他叹了口气：“月瑶，她就是月瑶……”
月瑶……
一股暖暖的热流流进我的心底，平复了我的烦躁……很好听的名字，很温暖。悸动在我心间冉冉升起。
脑袋中很多嘈杂的声音不断地交错，‘碰——’似乎某跟弦断裂了，记忆如流水般争先恐后的流进来……
冰凉的心，再次被注满热度。
“你疯了吗？！”
……
夜落无影月苍茫，花前月下独歌唱，
浮光掠影叹旧情，一片芳颜存心上。
墨月澄空夜未央，银狐生中别处凉，
万物皆有自因缘，原来一切皆是空。
……
“你弹的曲，叫什么名字？”
“你唱你歌，叫什么名字？”
……
“嗷呜？”
……
墨远……！幕幕当前，桩桩件件，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在眼前一一重现……
这就是我一直以来的心结！我记起来了……我终于知道我要找什么、遗忘什么了！
我忘了她！该死的我居然忘了她这么久，这么久……？
“你记起来了？”青绯笑道。
“我忘了她，该死的我，忘了她！！”我冷笑了一声……没了她，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忘记！”
“记起来，那就去找到她……我把月瑶托付给你，就要照顾好她，忘了她，就去寻找她……”
青绯的话点醒了我，是了，我忘了她九年了，让她等了我九年了，是应该，去寻找她了！
道别了青绯，我踏上了去仙界的路途，我猜，她，应该在仙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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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的玲珑塔内，女子趴在地上，闭起了灵动的双眸。
长睫毛弯弯翘翘，红润的唇瓣此刻变得苍白，原本白皙修长的手掌布满了许多伤痕，手指微微曲，仿佛无力再诉说什么。多么精致的五官，好似天仙下凡般的容颜。
如果，此刻她睁开眼睛，该有多漂亮，她的眼眸是她最漂亮的一处，仿若亮过漫天的璀璨星光一般，可惜，她不愿意再睁开了。
秀丽的容颜有着一股淡淡的哀愁，却又包含了深深的爱意。
荷花仙子步入塔内，闭起眼睛不愿意去看这凄凉的一幕，她淡然的声音带有一丝不易擦觉的微颤，问道：“你……后悔吗？”
女子唇角一勾，阵阵凄美之意：“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她在一遍又一遍的念着。
后悔，又能怎么样？
“走吧，时辰到了。”荷花仙子恢复原本的声调，然后迅速不忍的转身，快步离开的塔内。
躺在地上的女主，睫毛微微的抖了抖，簌簌地落下了，没有人知道的眼泪。
……
一路上，墨远不知为何自己居然没被天兵天将追捕，一路风雨无阻，直到——他远远地看见了月瑶。
那一刻，他的心，仿佛停跳了一般……终于见到她了……可是为何，她却变得如此憔悴？！而且，她站在……诛仙台上！
二话不说，墨远飞快的来到了诛仙台旁。月瑶平静的眼眸就在于他炽热的眼神交汇时……失了神！
“你……怎么在这里？”嘶哑的声音，仿佛隔了一个世纪般的光年。
西王母更是诧异他的到来。不过一挥袖，拦住了正要上前的荷花仙子。
“该死的你居然让我忘了你九年！不，算上今年已经是十年了！整整十年了！”墨远扶着她纤细的肩膀，大声的对她喊道。
“我……”月瑶的目光变得些许复杂起来：“不想让你……受伤，或者，忘记我，你会活得更好……”
墨远彻底怒了：“不好！我活的一点都不好！浑浑噩噩的度过了九个迷茫的年头，总觉得心里有个位置空了。醒来后常常有一阵失神，孤寂时习惯性的望向身边，但终究什么都没有！那时就会有莫名的失落！你有没有问过我是否愿意忘记？！我的难过有谁知道！有谁！”他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可是今日，却在她面前彻底疯了一样。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月瑶轻蹙起眉，秀丽的脸庞满是落寞，只是，时间不够了，不够了……“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我只要你回来，月瑶，你听好了，我爱你！”一瞬间，月瑶愣了……这句话，她等了多久，多久？一千年了，她等了一千年就是为了他对她说这句话，可是，人物都没有错，但为何只有时间地点错了？
“我也爱你，我爱你，爱你……墨远……”月瑶轻笑，只是，她却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成透明了……“看……”她伸出手，白皙的手掌已经变得更加剔透。
墨远望着她的手掌，说不出话来。她……第一次在我叫我的名字……
她哀愁的笑道：“我在千层塔里的时候，荷花仙子曾问过我，你后悔吗？而我一次又一次的回答：我不后悔。因为，我是为了你。”身体开始变得愈加透明起来，可是她依旧坚持的说下去：“墨远，我一直不曾叫你的名字是因为我怕你不喜欢我……只是今日，人物都没有错，只是时间和地点错了……”
银白色的小光点开始环绕着她的身躯，一点一点的融入到她的身躯里来。
墨远一惊，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猛的，他吻住了她的唇……
“不要说了……我叫你别再说了！”墨远霸道的语气中包含了如同小孩子般，浓浓的不舍、不甘以及……深深地哀求。“每次都是这样……你每次都是这样！一次又一次，一声不吭的离开，丢下我一个人。你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可是，你根本就是执迷不悟！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一意孤行！我以为你会在乎我，我怎么舍得离开你？不要了……说什么，我不要你离开我了！”
泪水与泪水相容，两人落下的，是血泪。无需言语，隔了一千年之久的爱意，在彼此的心房蔓延……
是，就算是我一意孤行、执迷不悟吧！可，用我的生命，来换你一世的清明，不是很值吗？滚烫的泪珠，潸然落下。
月瑶的身躯，终究化成无数的小光点……就在消散全无的瞬间，他听到了她的声音：“去青竹林。你愿意，等我吗？”
愿意！我愿意等你！即使再等一千年，我都愿意等你……
西王母走上前，轻轻的拍拍他的肩膀，低声的说道：“月瑶会变成人类，不过需要一百年的时间，如果你愿意等她，那么就去你们相遇的地方……”
墨远惊讶的回过神来，望向一脸温和的西王母，她居然……放过了月瑶，欺瞒了众仙！
西王母笑了：“月瑶为了你来我面前求情，为了你承受了九味真火帮你赎罪，为了你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和颜面甚至赌上了生命。所以，仙界魔界都不会再追杀你了，去吧孩子。”
“恩！”
望着他愈来愈远的背影，西王母终于流下了感动的眼泪，荷花仙子皱眉，走上前来，却不料被西王母阻拦，只听她淡淡的声音说道：“是本宫输了啊……这场游戏月瑶你干的很好，你赢了千月纱、魔君、茉月清和潘玮，你的确是个例外……”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原来一切皆是缘（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