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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番外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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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桂一个人坐在屋内望着窗外明亮而耀眼的月,今晚是……十五啊。
“王上,今晚是否点灯。”侍臣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轻声问道。
“点”
侍臣说的灯是坂田总督府的灯,自从晋助死了之后银时就离开了,银时说他要去小时候他们四个一起生活的地方他要把晋助葬在那里,并且自己将在那里陪伴松阳老师和晋助,而辰马则再次去苏国说是为了为嘉让赎罪,而坂田总督府已经好几年都没有人居住了,可是桂在每天晚上都回命人在门口点一盏灯,让那盏灯可以照亮那几个少年回家的路,桂记得那座宅子是他们第一次立军功的时候王赏赐给他们的,桂永远记得他们第一次上战场的时候的那种恐惧,那种拿着自己的剑结束另一个人生命的恐惧,桂还记得那是花谢的时节,嘉让和苏国之间的战争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止那般,他们四个提起老师赠与他们的刀,站在战场上,银时和晋助越打越起劲,眼神里有说不清的兴奋,那时他们还在的时候,每次想到这里桂都会骂他们俩是怪物,而他们则白一眼桂道:“胆小鬼不要多话。”桂语塞,那时在战场上他总是躲在他们的后面,虽然说是为老师报仇,可是桂始终觉得自己没有用剑去结束另一个人生命的权利,当他这样和他们三个说的时候,辰马阿哈哈哈的笑了半天,没有多余的话,晋助一直死死的盯着他,银时则笑:“如果我们不挥刀,那么倒下的就是我们。”这是银时从小就明白的,桂哑然,和自己的伙伴们比自己始终是不成熟。
当然这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桂自以为自己当上皇上之后可是成熟多了,至少比那个吵着吃糖的家伙成熟。
银时虽然离开了皇城,但是每礼拜和桂还是有书信往来的,比方说上礼拜收的一封信。
“混蛋假发:
你银时哥哥我好几天没补充糖分了,整个人都萎靡了没力了,明天给哥哥送点糖来。
你银时哥哥。”
桂无奈的摇摇头,自从自己当了皇上之后,敢这么和自己说话的就他一个人了,这信要是落到那些天天叫他树威的大臣手里,恐怕这家伙也不好过。桂想想抬手。
“银时:
你混蛋有点做臣子的自觉好不好,怎么着也称呼我一声桂吧。”
桂觉得这些年唯一露出本性的时刻就是和银时通信的时候,那时候他会觉得,我不是嘉让的君主,我只是桂小太郎。
银时自觉信是个好东西,每次缺钱的时候提笔写点东西寄出去,总是能换回大笔的银子,他第一次跟自己身边的人炫耀的时候,那个孩子伸长了手去抢他手中的银子,边抢还边说:“银酱这种白痴,要银子也没有用啊,不如给我让我大富大贵吧阿鲁。”
这是每次他从桂那里得到东西之后,他家里都会发生的场景,这次又点不同。那孩子很轻松的从银时的手上抢到了银票,也觉得有点奇怪,望向银时的时候,却见他呆呆的望着门外,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见到两个男子静静的站在门口对着银时笑。
“哟,好久不见,什么风把你们两个给吹来了。”
“啊哈哈啊哈哈,我在上封信里听说金时你说,吃糖吃的快死掉了,我就把假发拽来见你最后一面。阿哈哈哈”
银时瞪了辰马一眼:“喂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绝对误会了什么吧,我是说我吃糖吃的幸福的快要死掉了,你要是直接无视幸福这两个字,你的幸福会哭的哦。”
神乐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银时,眼睛里就像掉进了一颗他做梦都想要的钻石那般闪耀,他看见银时带着那两个男人去山边,他知道他是带他们去做什么,银时每天都会去那个山头,起初自己还是会跟去,可是后来觉得太无聊了,便也就不跟随了,每次银时去十几分钟就会回来,可是那次他和那两个男人去了一个天都没回来,望着血红的夕阳,神乐决定去山上找他们。
就是那次他在山上看见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山上的三个人都跪在那两个人的墓前,他甚至听见了哭声,分明是银时的声线,他听见银时说:“假发啊,晋助才是唯一的牺牲品啊,如今我们却这般苟活着,假发我们是不是做错了。”那两个人不回答,隔得太远了,神乐也没看见那两个人有没有流眼泪,不过猜……一定也是哭了。神乐没有参与他们的过去,所以并不知道银时的身上究竟背负着什么,她只知道自己能做的就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边,不远不近的位置,永远的站在那里……
夜已经深了,假发抬起头看了看侍臣:“今夜的灯可否点亮?”
侍臣笑:“皇上,今夜大约是不用了,坂田总督回来了。”
假发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带几个人随朕前往总督府。”
云卷云舒,岁月流远,待新仇覆了旧恨,只愿你将这份情慢慢看淡,隔了生死,还你个清净余生,而我等了这么多年月,终于等到君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