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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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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时候真的很奇妙,它带不走很多东西,比如爱情,又能带走很多东西,比如绯闻。它能让你很出名,比如Jared Padalecki,也能让你默默无名,比如Jensen Ackles。一年半的时间,Jared从一个电视剧演员跃升成为好莱坞最有名最值钱的一线男演员,当年那部电影因为那场飞机事故和一点手段高明的绯闻炒作,卖了一个全球满堂红。之后他在一年里又拍了四部卖座又叫好的电影,每一部都让他的名气更上一层楼。他住在LA最贵的地段,最豪华的大房子,开着最拉风的跑车,却依旧保留着温哥华的那幢房子,并且他还买下了Jensen的房子,但是自他搬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回去住过。
他和Genevieve分手了,尽管对方不愿意,但是自有专人来处理这个。他记得对方在他面前哭泣绝望甚至用死亡威胁他,但是他没有心软,这些手段他自己都试过,而结果就是此刻那个被他威胁的人躺在医院里沉睡着。他从不在人前谈论那部让他走向成功的电视剧,谈论他曾经剧中的兄弟,一度人们因此骂他无情无义,当Danneel脱下那枚订婚戒指的时候,这种指责又转移到她身上。但是当她在无数摄像机面前哭着说她还爱着Jensen时,人们又开始找各种理由为她开脱。这就是娱乐圈,这就是现实,如果Danneel都能被原谅,那么他这个“兄弟”当然就更没有理由去指责。
Jared端着红酒倚在阳台栏杆上,今天是平安夜,外面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偶有几片落进了Jared的酒杯里,然后无声的融化,月光洒进这个狭小的阳台,清冷却美丽。Jared在LA参加这个舞会没有回家。他松了松领结,大大的呼出一口白气,他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他还记得妈妈在听到他今年又不能回家时失望的声音,他已经两年没回家过圣诞了,去年他和Genevieve分手,他不想回去,而今年他已经忘了和家人过节的感觉。这个舞会正好给了他借口。Jared啜了一小口红酒,他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时背后的门被打开,室内的喧嚣一下子涌进来,过一会门关上了阳台又变得独世而立。Jared有些不爽自己的领地有外人侵入,他回头一看,居然是Danneel。对方正静静的看着他,一身红裙衬托着Danneel分外迷人。两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这很奇怪,Jared在心里想着,自从他把Danneel赶出去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私话,能把那部电影拍完都是一个奇迹,这一年半以来他和Danneel都是尽量错开在公共场合见面,人们一度还对他们之间的这种仇视津津乐道。而现在Danneel居然就这么平静的站在他面前,没有冲过来给他一巴掌?
“有事?”
Danneel没有回答,她只是走过去,伸手递出一样东西。手掌打开,Jared看到的是一个小小的太阳能电子相册,他最后一次看到Jensen时放到病床上的那个中国粉丝送的礼物。这个东西让他震撼得不能动弹,为什么这个东西会在Danneel手上?
“我上次去看他时整理东西找到的,我擅自打开看了。这不是他的东西,他父母说是在带他走时在病床上找到了,所以我想是你的。”
Jared看着这个相册,带着无限留恋,尽管他能清楚的记得相册里每张照片和它们的播放顺序,但他却没有伸手接过。Danneel的手就这么平摊在空气里,既不继续递过去也不收回。
“为什么不收下?”Danneel没有看漏Jared眷恋不已的眼神,果然Jared还是爱着Jensen,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年半以来Jared却完全不去看他。
Danneel的声音提醒了Jared,他艰难的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地面,“这不是我的,你可以拿走了。”
“OK,既然不是Jensen的,也不是你的,那我留着也没用!”说完Danneel抬手做了一个抛物动作。本能的Jared转身扶在阳台上着急的朝下看,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Jared双手用力的捏着阳台的白色木质栏杆,不知道是因为太用力而颤抖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既然不是你的东西,你又何必这么紧张?”背后Danneel平静的问道,Jared努力想要在黑暗中找到掉落东西的地点,但是下面实在是太黑了,Jared转身准备去楼下寻找,但是就在他与Danneel擦肩而过的时候对方伸出手,那个小小的电子相册还好好的躺在手心。Danneel无言的握住Jared的右手,把相册小心的放进Jared的手里。
“你这么看重这个东西就证明你还爱着他,为什么你要这么做?Jared,为什么?”
Jared握着相册,想要深深的把它握在手里却又害怕会捏坏它。“不,你说错了!”Jared再次否认。
“Jared!”Danneel开始有点生气,“如果是在过去,我真的会相信你。但是这一年半来,你的变化,你在所有人面前的那些笑容,其他人看不出来,我却能看出来,你的笑容从来没有笑进内心,你从不谈论Jensen。如果你真的不爱他,又何必害怕别人谈论他?然后我看到了这个相册,里面的你和他……Jared,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你知道了又能怎样?Jensen会醒来吗?奇迹会发生吗?”Jared的视线从相册转移到Danneel脸上,他微笑着却无比悲伤,蓝绿色眼睛里的痛苦仿佛随时都能化作流光溢出来。
Danneel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今天是平安夜,如果你相信,奇迹就会发生!”
Jared看着她,一度人们在他面前谈起Jensen的时候都让他揪住心口痛得无法呼吸,可是后来当所有人都淡忘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又不得不时刻告诉自己那个人是存在的,不是他幻想出来的一个影子,但是每次想起又会立刻强行终止,如果他继续想下去,Jensen就不会醒了。这种既想去想念,又不能去想念,不去想念,却又害怕遗忘的矛盾就这样伴随着Jared度过了漫长的一年半。
但是今夜,在这个狭小的安静的阳台,Danneel站在他面前——世界上和他一样爱着Jensen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能和他分享所有Jensen回忆的女人,Jared决定说出来,他真的已经无法再一个人承受。
“Danneel,你相信奇迹吗?”
“我认为只要我相信奇迹就会发生!”
Danneel不带任何疑问的回答让Jared有点意外,他看着她,
“是啊,我也这么觉得,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去看他,不去想他。”Jared痴迷的像抚摸情人一样抚摸着手中的小相册,却始终不打开。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Jared抬头看向外面飘落的雪花,月光洒在装着红酒的杯口印出一圈银光。思绪回到一年半前那个恐怖漫长的夜晚:飞机上人们绝望的尖叫,医院里药水混合着血腥的味道,病床上血肉模糊的身体,还有那道隔绝着他和Jensen的冰冷的铁门……Jared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漫长的讲述。
Danneel认真的听着,身体从门边移到栏杆边缘和Jared一起靠在上面,寒冷的北风卷着雪花吹乱她的长发,当Jared终于说完时,时间仿佛都过了百年。
“Jared……”Danneel不知道是该笑他,还是该骂他,居然因为这种理由忍了一年半,甚至可能永远忍下去,“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你实在是……我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是这种理由!”
Jared端起酒杯,玻璃杯因为长时间放置在冷空气里表面都结了一层薄薄的碎冰晶,红酒在一层薄冰层下缓慢的晃动着。
“那个时候除了祈祷我还能做什么?”Jared痛苦的问道:“就像你说的,如果不是我,Jensen根本不会受伤,当我意识到这份迟来的爱情的时候我带给Jensen的悲剧就开始了。那个晚上,我看着这个相册里所有我和他的过往,只要他能活过来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我真的决定放手,当太阳升起护士小姐告诉我Jensen还活着的时候,我相信神的确听到了我的祈祷。可是因为我是这么的不可相信,所以神还是带走了部分的他。所以我必须做得更彻底,完全的忘记,直到神相信我不会再去打扰他。那样,他就会回来了,完完整整的回来。”
Jared脸颊通红绝望悲伤的看着Danneel,就像孩子答不出问题时总是求助他人,只是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复杂太难解。
“我相信我的祈祷起作用了,所以我也相信只要我能够做到彻底的忘记,他就会醒来,奇迹就会发生!我只有相信这个,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玻璃杯被Jared激动的挥舞着的手臂碰到,掉落,破碎,红色的液体溅出美丽的花朵。
“可是,我做不到……”Jared看着这一切,一切就像慢镜头一样在他眼中播放,“我越是想忘记就越忘不了,到后来人们不再谈论他的时候我甚至开始怀疑究竟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是不是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出来的。我一边提醒自己不要忘记又一边告诫自己不可以想起,我……”
Danneel看着Jared越说越疯狂,突然上前握住他的手让他停止,Jared迷茫的看着她。
“好了,Jared,好了,够了,已经够了!”Danneed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脸,伸手打开了Jared手中的电子相册。当J2两人的照片随着音乐亮起来时,Jared整个人都吓了一跳,照片上的Jensen手撑着下巴,一脸笑容灿烂的看着他,他自己也是笑得一脸开心的望着Jensen。这是这一年半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清楚仔细的看着Jensen,尽管不是真人,但是已经足够让沉寂已久的心再次跳动起来。Jared贪婪的看着,突然他想起了他的誓言,恐惧和矛盾再次打压他。
“不,我不能……”Jared移开视线,伸手把相册硬往Danneel手里塞。但是Danneel没有接,她直接把相册推给Jared并且捏着他的手把相册握紧。
“没事了,你不用那样做了,奇迹已经发生,”Danneel顿了顿:“Jensen他已经醒了。”
还在剧烈挣扎的Jared因为这句话停止所有动作,他睁大眼睛看着Danneel:“你,刚才,说什么?”
“Jensen,已经醒了。”Danneel重复道。
Jared的身体剧烈的晃动了一下,他僵硬的扶着栏杆稳住自己,“他,已经醒了?”
Danneel伸出手帮忙他站好,“是的,上周醒的,我去看他的时候看到了这个相册,正因为里面的那些东西我才决定今夜来和你谈谈。如果你真的不爱他了,我就不告诉你,反正告诉你也无用。但是你还爱他,所以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消息。”
Jared还在消化这个消息,他瞪着眼睛一眨不眨,他害怕一眨眼这又是另一个美梦。Danneel也没有催促他,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他。Jared深呼吸了好几次,再一次确定这不是一个梦的时候,他脸上露出无比开心无比喜悦的笑容。平安夜,终于有奇迹发生了!
“上帝,他醒了,他醒了,Jensen他醒了,哦,上帝!”Jared手舞足蹈的在阳台上语无伦次,这么久的时间Danneel再一次看到了那个阳光大男孩。
Jared抓着Danneel,不断重复着这些话,“我要去看他,我明天就要去看他,我……”突然Jared噤声。
“怎么了?”Danneel问道。
“我可以去看他吗?”Jared脸上开心的表情此刻已经卸下,他一脸担心的问着:“如果我去看他,会不会又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我能去看他吗?”
Danneel没有回答,这么久的等待之后当愿望真的实现,谁都会害怕再次失去。她不能替Jared做决定。
“Danneel,”此时的Jared已经慢慢稳定下来,“真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在经历过所有那些之后,我原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
“我的确没有原谅你,”Danneel的话让Jared很吃惊。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还爱不爱他,这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到底是因为什么让你决定告诉我这个?”
Jared的话让Danneel沉默了,即使刚才那一刻的Jared是那么像当年那个大男孩,但是这一年多在娱乐圈的打拼也足够让人瞬间成长。
“是啊,我本来打算就是你还爱他,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可是……”
Jared等待着
“我想我是需要一个人和我分享所有过去的那些,痛苦、幸福、我们三个人的相互纠缠,我需要一个人来告诉我这都是真的,我和你爱着的那个Jensen是真的存在的。”
Jared赞同的点点头,他能理解这种感受。但这并不能说明原因,Jensen醒了,Danneel不需要和谁分享这份记忆。面对Jared不解的神情Danneel道出了最终答案。
“你是唯一一个能和我分享这一切的人了,因为Jensen……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风刮进这个小阳台,温度仿佛瞬间又降了几度。
“你的意思是,Jensen他……”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个,他失忆了,所有的一切,从他出生到他醒来所有他经历过的一切他都不记得了。那块飞进他脑子的碎片永久的抹掉了他的记忆。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这么躺在床上,一脸茫然的问我是谁,纯洁得像个孩子。那不是我记忆中的Jensen,那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他没有爱过我的记忆,也没有被我爱过的记忆。我需要一个人来告诉我,那个Jensen是存在的,我不是在做梦。”
Danneel痛苦的流下眼泪,她想着当时Jensen的那双眼睛,那么清澈,那么美丽,如宝石一样看着她,说出的话却像尖刀剜着她的心。Jared看着Danneel痛苦的遮住脸,眼泪穿过指缝顺着脸庞滑落。这么长时间以来Jared唯一的期望就是Jensne能醒来,而现在他醒了,神已经把他还回来,虽然和Jared期望的不太一样,但这就足够了。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往不记得也好,带着那些记忆他们永远也无法前进。Jared无言的走过去轻轻拥着她,这个平安夜,上帝赐给了他奇迹也彻底带走了他的Jensen……
Jared站在病房门外,手里那张Danneel给他的地址捏得皱成一团。这几天他一直犹豫着是否要来,他害怕他会带给Jensen另一个悲剧,但是他真的忍不住。这一年半压抑的思念从平安夜晚上开始就如滔天巨浪般在心头翻腾,他知道Jensen已经不记得他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是他还是想看看他,只是看看,用自己的眼睛确认那个人还活着,完完整整的活着。只是看一眼,确认这些,然后他就会离开,不再打扰他,让他有个全新的开始。
Jared再一次告诫自己这些,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拉开病房门。白色的病房内,窗户大开,随着门被拉开,风进入房间卷带着白色的窗帘一阵荡漾。唯一的那张床上,被子整齐的叠好放在一旁,床单上没有任何皱折,完全不像有人住过。一种空荡荡的失落填满Jared,他再次看了看手中的地址,没有错,这里的确是Jensen曾经住过的病房,但是现在Jensen已经不在这里了。
一位护士小姐经过看到呆立在房内的Jared,“请问你找谁?”
Jared转身,在看清男人的样子后护士小姐一阵惊呼,上帝,那是Jared Padalecki,那个著名的电影明星。女孩的呼吸变得急促,脸一下子通红,她浑身不停的颤抖。
Jared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他已经够便装的了,白色T恤加破旧牛仔裤,大大的棒球帽遮住了半张脸,但还是被人认出来。
“你好,请问你能告诉我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吗?”Jared礼貌的脱下帽子询问。
“呃~你是问Jensen?哦,对,Jensen,Jensen Ackles,Jared Padalecki,我的天,我是说,当然,呃,Jensen,Jensen他早上刚出院,”女孩激动得语无伦次,她是最近一年才喜欢上Jared,她看了他演的那些电影,然后迷上了他。当她去挖自已偶像的过往时也略微知道一些这两人的一些事。但是她看着躺在床上的Jensen并没有多少实感,并且这么长时间以来Jared也从来没有来看望过自己的“绯闻男友”,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但是今天,Jared Padalecki来看望Jensen Ackles,天啊,她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
“是嘛,”Jared遗憾的垂下眼睛,他和他又错过了。他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来这里,去Jensen的老家找他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而且今天自己来这里已经被粉丝认出,虽然没有真的遇到Jensen,但是如果消息传出去不知道那些记者又会写些什么,Jensen已经不记得了,而他这次的出现可能会再次扰乱他的新生活。他根本就不该来的。
“那个,你还好吗?”女孩看着Jared失落的样子,刚才那种激动的心情消失了一大半。
“我很好,”Jared抬起头勉强的笑了笑,他环视了一下周围,“那个,你能让我单独的待上一会儿么?就一会儿?”
护士小姐点点头,她知道她刚才的举动已经伤害到了这个大明星,其实当明星也不是人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好的,当然。呃……如果我刚才的行为有冒犯到你,我真的很抱歉,我不会和别人说起的。请你放心!”
Jared有点意外的看着她,女孩有点害羞和愧疚的低下头。Jared上前给了对方一个轻轻的拥抱,“谢谢!”
门被关上,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这里已经被人清理过,但是Jared仿佛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Jensen的味道。Jared走到床前,轻轻的抚摸过白色的床单,Jensen曾在这里住了一年半……他仔细看着房间里每一样东西,想象着它们陪伴着Jensen的时光。突然一个黑色的物体映入Jared的眼帘,白色的枕头下一个黑色的小东西压在空隙中。Jared好奇的捡起来,居然是他送给Jensen的那条黑色手链!!!
就在这时房门被大力拉开,Jared觉得被打扰到有些懊恼的回头,在看清来人之后他震撼得说不出一句话也移动不了半分。门口的人有着一头暗金色的碎短发,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温润的绿宝石眼睛,鼻梁上几颗可爱的小雀斑,丰厚的嘴唇无辜的嘟着。对方面带潮红,呼吸急促,衣服凌乱的皱在身上,看样子是一路跑过来的。
对方在看到Jared的瞬间明显愣了一下,他后退几步看了看门牌号,确认没错之后再次看向屋内,然后他看到了Jared手上的那条黑色手链。
“上帝,我还以为弄掉了呢!原来在这里。”熟悉的嗓音打破安静流淌的空气,Jared张开嘴巴,叹息着用嘴唇描绘出一个名字——Jensen……
但是对方并没有注意到,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Jared手中的那条黑色手链上。他走过去朝Jared伸出手,“对不起,那条链子是我的,请你还给我好吗?”
Jared的目光一刻都不移开的盯着Jensen,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害怕一眨眼眼前的人就会消失。Jared就这么痴痴的看着,而Jensen的手就这么被放置在空气中举到发酸。他不爽的皱起眉头,这男人在搞什么啊,身高上的差距让他不得不微微仰起头才能看到对方的眼睛,这个认知就已经让他超郁闷了,更别谈从他一进门这男人就一直盯着看,弄得他浑身不舒服。
“手链,谢谢!”Jensen不耐烦的再次开口,还附带的抖抖摊开的手。
Jared这次才回神了一般打了一个噤抖,“抱歉,我刚才走神了。”他抱歉的把手链放到面前摊开了半天的手中,离开时手指不小心轻触到了Jensen温暖的皮肤,Jared收回手留恋的捻着手指。
Jensen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他小心的把手链戴好还在手腕上旋转了一圈,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那个,”看到Jensen要走,本能的Jared开口说道:“这个手链对你很重要吗?”
已经转身的Jensen听到这句话又转回来面对Jared,他歪着头似乎在考虑是否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没有恶意,我是说,我刚才进来捡到它,然后我看见你冲进来,很着急,我不是要故意打探你的隐私,我,”Jared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在说些什么,他只是想要再多看看Jensen,哪怕只有几秒。
看着眼前的男人突然像个孩子一样憋红了脸说着没有逻辑的话,Jensen突然就很想笑。刚才他没有仔细的看一下这个男人,现在他重新看向他,那是一张年轻的脸孔,比他要年轻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隐藏其中,刀削出来的深邃轮廓上一双蓝绿色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自己,这种眼神让Jensen想起了路边被人遗弃的小狗,嗯~眼前的是大狗。Jensen不自觉的放松了紧绷的肩膀微笑起来,一看到Jensen又露出那种轻松灿烂的笑容,Jared突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条手链,”Jensen摸了摸,慢慢说道:“它对我的确很重要。”说到这里Jensen露出一个苦笑,“但是我却不知道它的来历。我这里,”Jensen指了指自己一边的太阳穴,“受过伤,他们说我睡了很久,等我醒了已经都不记得了。”
“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了,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条链子对你很重要?”这就是Jared一直不明白的地方,Jensen应该什么都忘了,为什么独独对这条链子这么在意?这条他亲手送给他的手链!
“我也不知道,”Jensen耸耸肩回答:“我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我自己、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全部都不记得了,我是说,我一醒来什么感觉都没有,我不记得他们,我对那些人没有任何感觉。这种感觉很恐怖,那些对我来说应该很重要的人,我却对他们没有任何感觉。你能明白吗?”
Jared想了想,点点头。
“但是我一看到这条链子,我就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是说,我什么都不记得,我应该没有任何感觉的。”
“……我能问是什么感觉吗?”听着Jensen的话,Jared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艰难的开口问道。
Jensen想了想,“悲伤,绝望,还有……”Jensen不确定的说道:“幸福?”
听着Jensen的描述,Jared的眼睛湿润了,他侧过身子把自己的眼睛隐藏在刘海之下,“你说幸福?”
“是啊,”Jensen没有注意到Jared的异常,他看着手腕上的链子,轻轻的摩挲着,眼神温柔,“一条链子,让空白的我产生了很多陌生的感情,我想那一定是过去的我拥有的,但是我不记得了。所以这条链子才对我这么重要,它联系着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
Jared抬起手假装抹脸的擦掉掉落的眼泪,他还能要求什么?就算Jensne失去记忆却还戴着他送给他的手链,还记得他给他的感觉。就像很久以前一部电视剧中说过的:记忆会消失,但爱情会留下!这就已经足够了。Jared重重的呼吸了一下,再次转身面对Jensen,微笑的看着他:“那还好没有丢。”
背着光的Jared目光温柔的看着他,背后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动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窗外阳光斜斜的照进房间,照到这个男人的背上,在他周身晕出一道光圈,好像他在闪闪发光一样。这个男人,Jensen看着这个男人,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我……”
“Jensen Ackles,”突然Jensen朝Jared伸出手,“我叫Jensen Ackles!”
Jared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手,就在刚才他看着Jensen戴着他送的手链,他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彻底放手,即使今生不再相见,有了这份回忆他就已经足够了。但是Jensen居然主动朝自己伸出了手,他该就这么离开,还是握住这只手,如果握住了会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吗?Jared不确定的看着,迟疑着。
另一方面Jensen也很紧张,从他醒来他就对别人始终保持着一种距离感,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给他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在刚才他觉得如果就这么放他离开,他们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见面,而他自己一定会为此后悔,所以他主动伸出手想去认识这个人。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面对面站在房中,Jared看着伸向自己的手,在空气中微微颤抖着,Jensen在紧张——尽管他们很久不见,Jensne还失去记忆,但是Jared还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不安。
我从来不希望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知道,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们可以重来,下次我就能做得更好!
飞机上他和Jensen的对话就这么出现在Jared脑中,失去记忆的Jensen,不记得他的Jensen……也许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想到这里Jared颤抖的伸出手有力的握住Jensen的,“Jared Padalecki,我叫Jared Padalecki!”
“很高兴认识你,Jared!”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Jensen!”
是的,让我们重新开始,Jensen Ackles和Jared Padalecki,这一次无论我们到最后是朋友或者情人都没关系,我们会在一起,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