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97、第八十八章

　　三人没有什么波折地在第二天下午到了北京，那里算起来还是胖子的地盘，所以由他给我们安排了住处。
　　是的，他回自己家去，给我和张起灵开了一间房。
　　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思，开的是间大床房，我直到上了楼进了房间才发现这点。想要修改，张起灵说不错，于是就此成了事实。
　　把行李往房间一丢就让胖子拉着出去搓了顿，胖子一边给我们倒酒夹菜一边努力活跃着气氛，不过我这边心事重重，张起灵完美表现着一只“闷油瓶”应有的闷。
　　胖子又不是真的二货，说了半天发现对牛弹琴也悻悻然住了嘴。“我说，你们要不要这样啊？天真，给胖爷我脸色看不成？”
　　我举起杯子对他示意了下后喝了半杯。“不是，我只是到现在也没想明白，而且出门的时候给三叔骂了一通。”
　　“他说你什么了？”
　　我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没好气地白了胖子一眼。“你能不能别这么明显的幸灾乐祸口气？三叔骂我们一群人，对，一群人，包括你王胖子在内，还有张起灵，都像猪一样，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个人想起过鬼玺这玩意！这玩意还是我们抢回来的呢，我们居然没有一个在这些年里想起过……别说，三叔骂了我我才发现，我还真的把它给忘了。”
　　胖子低头掩饰一般喝了口酒，大有那么鼓壮胆的味道。“要我说吧，这不能怪胖爷我，鬼玺和西王母古国有关，但是和我胖爷其实关系不大，我只有和你们每次夹喇嘛的时候才算在这件事里。你和小哥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就算了，后来小哥又失踪了，你么蹲守在你那家小铺子里头装死，胖爷我大好的生意要做……想不起来不是很正常吗？”
　　我默默地瞄了他一眼，也不去看张起灵，反正这人不管有没有理由，肯定不会出现“愧疚”的表情是确定的。“算了，这个已经过去了，再互相埋怨推托也没意思。我们什么时候去解家？”
　　“明天？”胖子想了想又问道：“是不是先去次霍家找霍老太问问情况？”
　　“如果她连霍秀秀都没有告诉，自然也不会告诉我们。”张起灵摇了摇头看向我。“我们后天再去，直接去解家。”
　　他顿了顿，接了一句。“一天的时间，如果解家有什么花样，足够他们来主动找我们了。”
　　其实张起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个怀疑论者，也或者因为他长期独自生活的关系，对于每一个人他都是习惯性不信任的，包括和他属于合作关系的解连环，最初开始他也是有所防范。
　　包括他的领地意识，这些，和他在一起亲密生活过了的才会发现，这人的各种小毛病。
　　不过他说的也有道理，别说当年的小花到底出于什么用心拿走了鬼玺，光是现在这个新任的解家当家，我们一点都不熟悉的情况下，多防备一些也没错。胖子对这点最有感触了，一听就连连点头。
　　“别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对那个解家的新当家总有些不痛快。”胖子点了点头赞同道：“好歹这是北京啊，敢一上马就在潘家园折腾出这么大手笔的，这位还真是胖爷所见过的唯一一个了！也不知道这么一折腾，他们解家能捞到什么好处……”
　　我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其实就在记恨这次没把明器卖了的事情吧？”
　　再说笑了会，结了帐，胖子送我们回了旅店。
　　胖子没有跟上来，叫的出租把我们送到门口就继续开走了，我和张起灵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又一前一后走进房里。
　　房门一关，我突然就想起，我这不是和他独处了吗？
　　说真的，现在我对这个人感觉，挺别扭的。我心里还有他，这点我骗不了自己，不管爱过恨过，那人就还是住在我心里。
　　曾经我以为，时间会是最好的治疗机，总有一天我会真的把他忘记，云淡风轻。可是，或许有这个可能，但已经没了这个机会，再次和他朝夕相处的这么段日子，对他的心意早就全都回笼，我连想要假装不在意都不可能。
　　我也明白，他还是在乎我的，就好像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一样。
　　可是那又如何？我哪怕今天承认了我还爱着他，那又能怎样？回不去了的，小花血淋淋躺在那儿的景象是我这一辈子的噩梦，哪怕我不去计较他究竟当年为什么捅我那么一刀，哪怕我真的不计较自己所受到的伤害，也还有这么一条人命阻隔着一切。
　　好吧，就算一切一切我都能不计较，就算我不顾一切重新和他在一起，可是我真的还能对他好像当年那般深信不疑？就好像我不能否认我还爱他一般，我同样也无法否认如今的我，总会时不时地去深思他的话，去研究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在里头，去猜测他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这样的我，和面对的他，这种让人不安的心情，能让我们在一起多久？
　　……好吧，我吸了口气，心里默默念道：吴邪，你或许真的想多了。
　　张起灵至今为止都没有明明白白告诉我一句“对不起”或者“我们重新开始”，不过上了几次床，不过他亲昵了点，我就会像只吸取不到教训的狗一样巴巴凑上去吗？
　　真贱。
　　“你在想什么？”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我落后了他几步，进门后一直站在门口没动。他大概叫了我两声，见我一直没有反应索性拍了我一把，眼见我回了神，指了指我们的行李包。“你先去洗澡。”
　　我以为他让我先洗澡是因为他要整理行李，不过等我擦着头发上的水跑出来时，他大爷正对着我的笔记本看着什么，我们的行李包仍然丢在原地一动未动。
　　原来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经常直接拿了我的笔记本或者我的手机在用，我和他当时从来没有什么隐私的说法，用了也就拿去了，反正我觉得我没什么不能让他见到的东西，反之亦然。
　　可是现在不同往日，我和他终究有些是不同的吧？我见他还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坐在我电脑前，心里一股子说不出的味道。
　　“你、你在看什么？”我假装漫不经心地走到他身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道，眼睛看见他正在看秀秀给我的那封邮件。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回头看那封电邮，一会后关了所有页面把机子一合转头看着我。“我的照片呢？”
　　我一愣，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个。
　　曾经的我，我的笔记本中有一个属于他的专门文件夹，里头都是他的相片，有他单独的，合照的，我和他的，甚至我偷拍的。
　　他这人，对于拍照带着些抵触的，很少能有几张正正经经看着镜头的，大多时候都是眼神游移在他处，包括我给他拍照或者和我的合照也是。有段时间我乐此不疲地想要拍到他一张正经的对着镜头的脸带微笑面容自然的照片，而他也同样像是和我对上了一般怎么也不肯让我好好拍一张，到了后来甚至想要搞到一张他脸出现在镜头里的都非常非常少见，他会用各种你想象不到的方法来躲避我镜头的捕捉。
　　所以，我后来改变了我的策略，我趁着他睡觉或者发呆的时候偷偷拍。我会半夜假借上厕所的名义从床上爬起，借着厕所的微光悄悄拍下他的睡颜；我会在午后温暖的阳光中一边让他靠着我小憩一边用手机替他拍下……
　　他闭着眼，收敛起所有的防备和冷漠静静躺在我的床上……我的家里，他就是我的，这种感觉，哪怕只是看着那些照片，都好像和他拥抱在一起般感觉温馨幸福。
　　我把所有的这些都藏在一个文件夹里，放在我的笔记本里头，我可以随时观看，包括我在店铺里的时候。
　　当然因为当时他可以随时动用我笔记本的关系，我的小秘密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让他发现了，可是他只是瞄了我一眼，什么都没有说——当然我不太愿意回忆起那天晚上我给他操成了什么样子，至少他没有反对我的偷拍行为。
　　……可是，那都是当年……
　　“我、我删了。”我装作擦头发顺势低下头不和他有对眼的机会。“我换了电脑，没有用的东西，就没有拷过来。”
　　良久，我听见他淡淡一句，“是吗”。
　　“你怎么在看秀秀的信？”我觉得气氛有些怪异，忙转了话题问道。
　　“我想看看她是怎么说当时的事情。”
　　“我说，张起灵，你、你以后不能这样做，这是我的电脑，我可能有些隐私的东西在里头呢？而且……”我吸了口气，壮了胆子说道。我觉得不管怎样，哪怕我明天和他就是分道扬镳的，但是规矩还是应该一开始就说好，省得……省得我不知所措。
　　他的手还撑在台子上，听见我这句话，他慢慢抬起头看向我，眼神一闪但立刻又是一片冷凝。“你没换密码。”
　　是，我是没换过密码，从开机到邮箱甚至□□，我一直都没有换过，因为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因为我以为这已经只是我所知道的事情了……
　　我的密码是我的生日。
　　因为他曾经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我们又说好的，我的生日那天也是他的生日。
　　我的密码，也是他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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