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82、第七十七章

　　“不，鲁比，我们没有任性的资格。”肯也站了起来，脸上已经见不到方才的那种灰暗，仿佛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又重新是那个坚忍又值得依靠的雇佣兵队长。
　　“不可能！”与之相对的，是成了一副斗鸡模样的鲁比，我忽然就觉得很感慨，这小子真的很像几年前的我，不知天高地厚又善良地总以为可以没有任何伤亡。
　　“……要不这样吧，也都先别急着下定论，我们要不都先去看看那人的伤势吧？如果没事那就最好了，如果真的有什么再说吧？”我一边说着一边就看向张起灵，这里最有这方面经验的除了他不做他想。
　　我看向他的时候他也看向我，根据后来瞎子所说我当时的眼神就好像一条泪汪汪的小狗般无助又带着乞求，不过我坚定地认为这一定是因为火光闪烁他看花了眼，当时小爷的眼神一定是坚毅，正是这份坚毅迫使张起灵那没心没肺的混蛋最终答应了我。
　　“我们先去看一下吧。”
　　黑瞎子先前把伤员放置在巨树的另一边，张起灵和肯先走了过去，鲁比明显不放心也跟了去，瞎子看看我。“你要不要也去瞧瞧？”
　　“我去做什么……”我撇开眼不去理他，瞎子呵呵笑了声后跟在鲁比的身后，一个转身我就看不见那几个人了。
　　我也不看潘子和三叔他们，自顾自把剩下的面条都几口吃完后站起。“你们也是，还有空起火煮面条，都没人来看看这里到底是哪里吗？”
　　“呵，还轮得到你小子教训胖爷我啊？一来我就四处看过了，这台子上就这么一颗树，其他屁都没有一个！哎，别说，这还真像那颗九头蛇柏……不对啊，天真，我们这几路的都说了一下，你们那边的情况怎样？”
　　我一拍脑子暗骂自己也跟着糊涂了，忙急急把我们遇上的都大致说了番，尤其关于那些能迷惑人心神的黑水晶，我反复了几次关于它的危险之处，听得解连环都咂舌。
　　“虽然听上去你们那边是最安全的……但若是当时没有你还保持着一份清醒，恐怕真的会全军覆没都难说，你们现在能都平安无事倒只能说是一份侥幸了。”
　　胖子也在那边大叹幸好，原来刚才他们走过来的那条通往这个平台的细道上他也有看见那些黑水晶，其实照着他的性子他是真的很想抠两块下来的，幸好总算当时他还知道轻重，知道自己背着的那个生死攸关着浪费不起时间，如果当时他也去那么一琢磨，还真难说会发生什么。
　　解连环这么一听却面露疑惑，他看向潘子问道：“我们来的那条路上是不是也有黑水晶？”
　　潘子摸了摸头，这汉子此刻露出了一丝尴尬。“三爷，我现在眼睛没有以前好使了，刚才光线又那么暗，我一时倒还真没看清……兴许有吧？”
　　我闻言也差点笑出来，但心头也是一阵难过。现实是最残酷的东西，潘子和解连环，哪个在长沙甚至整个中国的倒斗界里头都能算得上是个人物了，可现在，也不过是两个开始有老花眼的普通人。
　　潘子仍然在拼命为的就是解连环这老混蛋，可是解连环呢？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事情不能多想，我已经发现了，这件事情再怎么思考最后还是会陷进一个死胡同，就又问道：“那这个平台，是浮在半空的？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下面是什么地方？多深？”
　　胖子把烟屁股一扔道：“刚才潘子他们煮面条的时候我就看过了，这里下头应该是海，我丢了块石头下去有听见水声，应该是浮在水上……哎，你别问我怎么会浮着，你这大学生要是都想不明白，我们这种粗人又怎么会知道！”
　　我摸了摸鼻子，的确不好意思说我还真下意识地就想继续问一个“为什么”。想想也是羞愧，这么多年见过的怪物估计都能凑一块踢场足球赛了，但或许真的是给照顾得太好的关系，居然碰见这种事情下意识反应还是抬头就问一个“为什么”。
　　走到边缘先往下探头看了两眼，黑糊糊地也看不清，就地上捡了块碎石头往下一扔，没多久就听见“噗通”一声。看来下头还是水，就是不知道这下头是连通外头的海，还是内部独立成的一个水潭。——不过这都快几千年了，如果是山中内部形成的水潭，这水源又是从哪儿来的？应该还是和外海有相接的地方吧？
　　如果有相接处，那么我们又有了一个可以直接通往外头的出口，不过我们的潜水装备还放在斗的进口处，看来就算有出口我们也无法就这么憋着气游到海面。
　　我根据掉落的时间略微算了一下，这块空中平台距离水面大概10来米左右的高度，说不上高，但跌下去也不会怎么好受，何况现在一片黑蒙蒙的，根本不知道底下的情况。
　　突然就这时，“呯”的一声枪响在这寂静的环境中猛然炸起，惊得我和解连环几人立刻大惊着跳起。
　　“什么情况！”我叫道，由于我们地处在四面都是山体的空洞之内，巨响引起的连续回音让我一时无法判断枪响的来源点，不过立刻我脑子就清醒了，这个空间之内还会有枪的只有去看那名伤员的张起灵他们。“张起灵！他们那边！”
　　不用我说，潘子和胖子已经行动迅速地就往巨树那边跑去，不过才跑了几步就停下了。“小哥，瞎子，你们回来了……那枪声？还有，鲁比和肯呢？”
　　我看见那两人的修长身影一前一后地走了回来，瞎子对着我们摆了摆手，声音也有些压低了。“可惜了，我们过去的时候发现已经被感染上了……肯和鲁比留了下来，说送兄弟最后一程，刚才那枪响，应该是他们干的。”
　　我立刻想起先前那个中了蛊术的雇佣兵，想起肯拄着枪靠在墙上抽着烟的模样。“肯，他也不容易。”
　　瞎子拍了拍我当做安慰，紧接着我就被张起灵扯着袖子回到了火堆旁。他在我身边盘腿坐下，拿了叉子将方才剩下的面条沉默地吃了。
　　我觉着心里也堵得慌，或许潘子他们也是，一时间除了鲁比和肯剩下的虽然都围坐在了一起，但是谁都没有发出声音，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不远处鲁比有些压抑的抽泣声。
　　隔了一会，肯带着鲁比走了回来，两人脸色都还算好，不过鲁比红肿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方才有哭过。他大概也察觉了，这个大小伙拿了衣袖随便擦了擦鼻子，勉强露出个笑来。“刚才，抱歉……”
　　胖子拍了下他的脑袋，给他递了杯热水。“下斗就是这样，脑袋是挂在皮带上的。你这几个兄弟都是汉子，别的，胖爷我也不说了。”
　　张起灵这时放下了手里已经空了的杯子，抬头扫了我们一圈，被他那双黑沉地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一瞄到，我们不由自主地都挺起了背，准备听他接着会说的话。
　　这不能怪我们，实在是在斗里，他张起灵说“一”，只要不想和自己小命过不去的，都不会对着他说个“二”字。
　　“这里是哪里？”他先问道，我和胖子就把刚才已经确认的和他说了一下，他抬头环视了一番又问道：“你们把这个平台都走过了？有没有发现其他的通道？”
　　胖子马上摇头。“没有，胖爷我看过了，一共就我们来的这三条石道。”
　　“那么这里应该已经是主墓室了，那么，棺材会在哪里？”接了胖子话的却是解连环，他点了根烟后站起，双眉紧皱。“这里就一个平台，平台上也就这么一颗大树……难道，这里还有地道？”
　　潘子一听，立刻就拧开了他的狼眼站起。“那我去看看。”
　　才站起就给胖子一把拉住。“你着急什么呀？有小哥在，还需要你瞎起劲？不过你胖爷我倒是觉着，这棵树是大有名堂。你说这墓主，从打开第二道石门起，又是子咒又是超级禁婆又是羊患又是阴兵的，连黑水晶都能摆出个迷魂大法，那招招都是欲置人于死地的，怎么会莫名其妙在这种颗大树？搞巨型盆栽也不用这么干吧？种在自己棺材上头也不怕压扁了他的尸身？”
　　“我也觉得这棵树肯定有问题，不过我们都在这生火都半天了，也没见有一点动静的，会不会已经死了？”我昂起头就着火光努力往上看去，可惜最近的一颗枝桠距离我的可视范围也远了些，除了一片灰黑我实在难以看出来这颗树皮呈现青棕色的大树是不是还长着绿色的树叶。“真要是颗死树也不意外啊，不想想这儿不见天日的，几千年了，那都成化石了吧？”
　　张起灵也不说话，拔出他的黑金刀直接往树皮上划拉了一下，一块巴掌大小的树皮就给他掰了下来，他摸了摸里层，道：“还有湿气，不是死树。”
　　瞎子也抬着头一边摸着下颚一边打量着树干，我也不知道他通过那副黑不拉几的墨镜能看清多少，不过一脸严肃的模样，倒有些像人家大街上趁机去摸美女小手的算命瞎子。“……会不会，这个棺材，给包裹在这颗树里了？”
　　他指向那些盘结在一起的扭曲得好像无数条蛇一般的树根处说道：“你们看，这里的石板没有给拱开得非常厉害，这说明这棵树其实并没有怎么茁壮成长，从被种下起或许就已经是这么巨大了。这里距离水面也不是非常高，除非平台在水下还有空间，不然按照这个墓的规模来说，十来米要包括暗道和放置棺材的地方，对于墓主这种大手笔的人来说有些太紧凑了，如果我是他，我宁愿自己躺在这么一颗巨大古树里头，至少还会睡得宽敞些。”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觉着有道理，胖子已经直接用手去捶树干了。“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火烧还是直接把树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