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第七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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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是古人认识比较早的矿物，有水玉、水碧、玉瑛等各种称呼，但是对其似乎说不上特别喜好，除了佛家将其供为七宝之一外，更多的只是一种纯粹的欣赏，又因为其硬度较高，雕琢一块成品在古代来说并不容易，所以很多时候又是作为财富的象征。真正把水晶吹得神乎其神的，还是在近代。
我看张起灵也没让我们多小心，就大着胆子站到他旁边，随着他狼眼的光线仔细看着土壁，果然如同他所说的，土壁上这些菱形的黑水晶密麻排列，虽然被根茎遮挡住不少，但仍可以分辨，这些水晶都是有规律的人为镶嵌在此。
每一片都和我手里的几乎一样，表面略有棱角，在光的照射下泛着粼粼萤光。
“……幸好胖子没看见这些，不然肯定都挖下来去卖钱。这么多天然黑水晶，可还是老值钱的。”我啧了声，不过移不开视线。平日里头也不是没见过黑水晶，虽然说的确少见，但精品也看见过不少，但是像眼前这般到处都是并且即使在泥土中依然流光溢彩到让人目眩神迷地还真是第一次，即使它们还仅仅只是被粗浅加工成菱形的薄片而已。
难怪也有人曾经说过，黑水晶是充满魔力的存在。在一些高级的宗教仪式中，黑水晶会代替价值低廉的黑曜石作为祭祀工具出现。
可是为什么这个斗里会有黑水晶出现？
难道是当七宝供奉？但佛教大规模传入中土那都是汉朝以后的事情，而且说正经的，这墓若真是西周，理论上来说西周存在的时间是公元前1046年~公元前771年，佛教发源为公元前1026年，那时候到底有没有确信水晶就是七宝之一都是不定的事情啊！
或者就是，我们所未知的已经消失在历史中的某种宗教，这个倒是非常常见的可能，想到这我的好奇心也似乎找到了谜底，就想叫张起灵和肯继续往里走，可我惊讶的发现，我的视线居然被这些黑水晶吸引住了。
说是“吸引住了”还是个比较抽象的说法，事实上，我根本没有办法将我的视线从我眼前那块黑水晶上移动分毫，即使我心里头清楚明白这非常古怪，可一切仅仅只能是在我脑中思绪的波动，我的□□几乎没有办法移动分毫。
这应该是一种视觉上的催眠，我曾经从哪个微博上看见过，不过当时的配图只是小小一个，只需要意志力稍微强些或是周围有些什么刺激就能回复，可是现在眼前这么一大片的黑水晶……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古老的一个斗里居然会有这种视觉效果的陷阱，不过我们的老祖宗从来都是充满智慧并且时常让人感觉惊讶的。不过我又觉得很奇怪，就这样让人移不开视线长期站在原地就是这个陷阱的目的？
不，一定不会这么简单！因为我从水晶中居然看见我的背后，那片黑色迷雾之中，居然渐渐走出无数个那种马脸的高壮阴兵，无声无息地持着他们那种古老的原始却又充满威胁的青铜武器慢慢靠近着我，可我只能看着他们的靠近，我很害怕，可我现在浑身唯一能动的只有我的眼球！我尽力转动着我的眼珠子试图去看肯和张起灵现在在干什么，可是我看不见他们，我只能重新望向那几块黑水晶试图在周围找到什么能阻止这些阴兵或是破除这个陷阱的方法，可是当我视线重新移回眼前的黑水晶上时，方才那些看上去都快碰触到我后背的阴兵都不见了，我只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修长又纤瘦的，穿着奇怪的粉红衬衫外套修身西服，下身是熨烫工整的西服同套长裤，虽然在这个阴暗的墓中显得那么不搭调但是……但是这就是他的习惯，去哪儿都要打扮得漂漂亮亮，那是小花，为了我而死的，解语花……
我曾经问过小花，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一次我、张起灵、小花还有黑瞎子一起聚餐，我曾经很奇怪得问他，为什么喜欢穿成这样，即使是偶尔和他一起去下斗他也是这么一身的穿着……虽然有同样万年爱穿套头衫的张起灵和再黑暗的地方也还要戴着副墨镜的黑瞎子，但是小花的粉红衬衫总是特别显眼的存在，这实在不能不让我好奇。
小花是怎么说的？小花叼着烟对着我笑得让人目眩，我想说如果不是碰见了张起灵，小花他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勾人的男人了，那一言一颦，都像是练过千百次一般让人抵抗不能，更何况这人本身虽然长得是极好看，但却又不带一点脂粉低俗的味道，每次站在他身边和他说话，说真的我还真有那么一点两点的害羞心理。
同样是男人，平日里头还自觉能说清秀俊雅斯文温和，可小花往我身边那么一站，我就只觉自己像是个傻大个。尤其小花老爱拿我小时候吵着说要娶他的丑事出来笑话我，反正只要和他说话，我多少都带了那么一些的唯唯诺诺，于是这回身边的黑瞎子都笑我，说幸好都知道我是张起灵的人，若是不明就里的，肯定还以为小花才是你媳妇。
我记得当时我都红了脸，小花却只微微扬了下嘴角，然后一个人跑去了外头抽烟。这么一来刚才我的问题小花也算是没有回答，不过我总觉得小花那像是不高兴了，一会后找了个去厕所的机会出去找他，我看见他依然还是一人斜靠在安全楼梯外的墙上抽着烟，他的脚下已经丢着至少四、五根烟头。
他听见我推门的声音，抬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又低下头，我看见他的唇扬起像是一个笑容。“吴邪，有烟吗？”
“你就不怕肺癌么你！”他嘴里还叼着根呢，居然已经在找我要下一根，他那是准备在这里待上多久？我嘀咕着往他走去，把我兜里剩下的一包烟给他。“那啥，瞎子胡说呢……我知道被人误会是个gay的确让人不快，不过你也知道瞎子就是个二货，你把他当了真还是自己二了……”
小花好看的眉梢一挑，抬头对着我一阵乱笑。“你这傻子，难怪他们叫你小天真，还真是天真的要死！这么多年你那破店没给你败光了还真是个奇迹……”
“吴邪，真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这样。来，笑一个，你那小模样，还真是不适合装严肃悲伤！”
他笑着，可我分明看见他眼神里头有一抹忧郁，不过鉴于对小花的隐私考虑，我没有去询问他在难过什么。
我觉得他可能需要一些个人空间，就叮嘱了他声让他别抽那么多后打算回包房，可就在我拉开安全门的时候，小花叫住了我。
“吴邪，你刚才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要连下斗都穿这身衣服？”
“啊，不过你要是不想回答就算了啦，我也就随便问问。”
他沉默地吸了口烟，徐徐吐出。“你知道的，我喜欢这套装扮，道上人也都知道这是我解语花的标志……干我们这行的，谁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折在哪儿，我不想死的时候会让收尸的看了笑话。我解语花仪表堂堂了一辈子，当然，也要人模鬼样的死。”
我至今至今还记得那灰白的烟雾后小花有些模糊的脸目，在这么多年以后，在人事全非的现在。
我看见显示在水晶上的小花正站在那边平静地抽着烟，我看见他的唇畔还噙着那么一抹熟悉的微笑，我看见他顺手一弹烟灰，挑起眉眼看着我。
“吴邪。”
虽然我没有听见声音，可是他唇的蠕动时我就是知道，他在叫我的名字。
他笑得就像我们从来没有生死离别过一般，就像往日的每一次重逢，他总是会比我先到一小会，在我们约定的地方等我到达，然后，就会给我一个这么温暖的微笑……
可是他的笑容突然僵硬在脸上，他的心口处突然冒出一个刀尖，他愣愣地慢慢低下头，而到此刻，殷红的鲜血才缓缓从伤口处流出。
他的脸上满是惊讶，他往后看去，就在那个瞬间他的脸又变成了我的模样，是的，那根本就是当时的我，并且站在我身后、那个用匕首突然又绝然地刺入我身体中的男人我也知道是谁，张起灵，张起灵！
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站在当年的我身后，手上还提着一把滴着血的匕首！
他一下子将支撑着那具身体的匕首拔出，水晶中受了伤的我软软滑落在地。我的脸上依然带着不可思议，可当那具身体倒在地上后，却再也爬不起来。
是的，因为那已经变成了，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小花。他就像当时在那个洞中躺在我身边时候一般，他的额头上是一条长长的血口，他的下半身此刻早已被乱石所压，他的胸口处有一处凹陷，那是被落石砸的。
他侧着头，他看着我，他的眼珠血红带着绝望，他的唇动着，鲜血同时从他的嘴角流下……
“吴邪，你把我忘了吗？”
“你忘了，我为什么会替你死去吗？”
“吴邪……”
“吴邪！”
不是耳边，而像是直接在我脑中嘶吼出的声音一样，尖锐得让我想捂住耳朵都不行……
眼前一片，让人想要崩溃绝望的，血红。
作者有话说第77章 第七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