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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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潘子来接我们，照例买了早点。到了那边，除了几个同行的人之外，威尔也在，手里拿着两张A4纸正和张起灵说着什么，一边说一边点着纸上的某处给他看，张起灵的脸色仍是那么淡然地，威尔点得起劲说得带劲，他也只是偶尔瞥一眼那页纸，没怎么精神的模样。
黑瞎子靠在一边，眉头拧着嘴角咧开着，我在想他这表情到底属于思考还是属于开怀？不过不管哪种都太让人觉得惊悚了些。
房间里头的几人都听见我们进屋的声音，抬头看向我们，我清晰得看见张起灵平淡无波的眼中闪过一抹亮色，像天边的闪电般稍纵即逝。
威尔看见我们几个，就把那两张纸往肯手上一塞，走向我们。“火车票已经都订好了，发车时间下午三点二十，等吃了午饭后我会派车送你们去火车站。”
原本威尔说，飞机快，想给我们订机票，反正他们公司不差这么些钱。谢连环听了连连摇头，笑骂威尔不懂国情，他谢连环可还是通缉令在身上的，火车长途汽车也就算了，飞机可是得验证件，还是威尔你生怕自己不给逮着难过？
威尔面子有些下不来，说，那就假作一个呗，你们中国的□□不也挺多的？
还是张起灵说，何必冒这个风险，何况我的刀也不能携带上飞机。
这么一说，威尔才决定买的火车票。
不过当他知道张起灵让他把那把黑金刀和一些装备一块，用汽车运输过去时，他的嘴角有那么一瞬的抽搐。
我以前觉得蛮奇怪的，为什么我们倒斗的，火车汽车轮船驴车牛车马车三轮车摩托车什么交通工具都能用，但就不见飞机呢？又不是没这个钱啊？后来才明白，一入斗界深似海，无辜从此是路人，每个倒斗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一些案底在，火车什么的交通工具还好，选择飞机的实在有些太二。
威尔再和谢连环确认了一下行程，又探讨了一下两人关于海底墓和这次邙山下的这个斗的猜想。虽说是探讨，我倒觉得这两人更像是在打着太极互相探底。
吃了午饭后，各自回去整理了一下行李，然后，出发。
一路颠簸不必细表，当我们终于到达出海的地方、西沙那边某个小岛的时候，那位威尔公司的联系人看起来已经等了我们有些时间。
那是个约莫三十多岁、黝黑粗壮的男人，身高大约才176cm左右，短短的寸头，一双有神的小眼，眼角都是细纹。一双唇抿得紧紧得，连看见我们第一眼时候那笑容都有些勉强的感觉，就嘴角扬了一下，立刻又收敛起，只伸出宽厚结实的手和我们一一握了一下。
有力、干燥。
他自己介绍说姓黄，让我们叫他老黄就行。船已经准备好了，船上的淡水和干粮大约能维持15天左右，随时可以出发。
谢连环就说，不着急，还有个胖子要过来，得等他一起。
那汉子点点头，一边带我们上了他开来的金杯车边说，这也行，不过就怕到时候有台风，那就都没法出海了，会耽搁时间。
潘子就道，不会多久，他比我们都心急着要出海呢，放心，不会迟，也就今明的事情。说完，就拿了手机出来站到一边去打电话。
我背着个旅行包出门的，就是威尔给我买的那个。刚上车的时候不知道哪个遭瘟的家伙在后头提了那包一把，也不知道他好心还是故意，反正我一下子重心不稳差点摔在车座上，惹来肯他们几个的笑声，连驾驶座上的那老黄都回头瞄了我一眼。
我恨恨回头，就见张起灵和黑瞎子两个都在我后面，看那两人都脸色如常，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坏事。
爬到最后头坐下，接着张起灵坐在了我边上，黑瞎子没和我们坐一排，而是坐到我前面那排，和鲁比坐在了一起。肯上来后也往我们这最后走，坐在了张起灵身边，其他几个雇佣兵都各自坐了，谢连环坐在第一排那，旁边的位子空着，该是留给潘子的。
我包背着坐着怎么都不舒服，可张起灵贴得近，我左右挪了一下才尽量在可以不碰着他的情况下脱了背包，本来想丢在地上，可立刻被他接了过去，丢上了上层的行李架。我看他那副顺手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忙装作开窗透气的样子去开车窗。
肯一直都在一边笑嘻嘻得看着，突然说，小三爷，等下了海，我们可顾不了你，你要跟紧张先生啊。
他突然冒出这句话，我一愣，正在想这到底有什么深意不，就听见那老黄有些讶异地开口：“这位，不是在船上做接应的？也要下海？”
我一听不乐意了，或者说，男人都有些如此吧，熟人面前给削了面子还或许能忍，但这个陌生人都如此明显看不起自己，那可就有些忍不住了。“下海怎么了？西沙我也不是头一回来了，怎么了？”
老黄摇摇头，虽然眼中还有疑惑但偏开了头去车窗边抽烟。见他这样，我一肚子闷火也没地方撒，见肯还笑着的样子，忍不住就瞪了张起灵一眼。
小爷我有手有脚，小爷我最悲凉的时候也都过来了，你现在这么护着，没必要。
都是你，看，小爷都给人笑话了！
我不知道张起灵看懂了没有，他只是静静注视我半响，然后，头枕上椅背，闭目。
“对了，黄先生啊，下水需要的那些装备什么的，也都准备好了？”坐在第一排的谢连环给那老黄递了支烟边问道，老黄接过烟含了，掏出打火机先回身替谢连环手上那根点上，再点了自己的，吸了口才道：
“普通的潜水器材什么的，这边还是很多。几位老板也都明白的，西沙这边有多乱，借着科研考察名目过来的，多少都有些自己的花样。所以我们这边，这种基本配置都比较齐全，只要不是太特别的东西，哪怕你说今天要，一个电话，没准下午晚上就能给你都送来。”
那老黄烟瘾看起来蛮大的，连着深吸了几口才一气吐出口浑浊的烟雾，又接着道：“我们这边，玩的就是个速度。和天抢，和人抢，和自己抢，谁先看上的什么，不先下手为强，以后我们和谁哭去，老板，你们说是不是。”
我想起那次被阿宁骗来西沙时候，他们那艘船的船老大，和眼前这个老黄一比，可真是淳朴了不止一点半点。
这时候潘子电话打开车门也坐了上来，把手里的手机往裤兜里一塞边道：“胖子说他应该下午才到，我让他直接去码头找我们，老黄，没什么问题吧？”
那老黄把烟往窗外一扔，启动了汽车，一边看着后视镜倒车一边摇了摇头。“没事，就算你们等会出去玩，我也都在码头的，把我手机给那位老板就行了。”
这岛不是什么主流的小岛，荒芜得紧，马路也都看着有些年头了的，坑坑洼洼，我们坐在车里给颠得话都不敢多说，就怕咬到舌头。那老黄倒是潇洒的模样，一手搁在车窗框上一手操作着方向盘，还不忘给我们解说解说这岛的典故。
西沙大大小小岛屿众多，有些上头很早就有原住民，不过这座岛原来是个荒岛，当时原本想当军事基地的。不过后来不知怎么就给废了，但当时参与建设的不少工人都留了下来，也算是这座岛的第一批正式居民。这岛上的马路和码头之类的，大多都是那时候就造起来的。这岛的人口一直不算多，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大多来这岛上的都是什么走私啊、偷渡之类的，把这岛当了中转站用，人说靠山吃山靠海吃海，这岛上的脑子活络的人，索性也就干起了这一行。
老黄说到这儿顿了一下，说，我们在这也就一天的功夫，让我们没事也就尽量别到处走，听说最近内陆好像有些事情，这段时间他们这个岛和周边同样的几个岛，都来了好些想要从这儿搭船下南亚的亡命之徒。
那老黄看上去不好亲近，其实话倒是挺多的，一路上听他说说风俗讲讲本岛历史，没一会就到了码头。
岛小，可这码头不算小，听老黄说，当时这可是按照军区的标准造的，所以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普通的小船在这边还是绰绰有余的。遇到台风天，还有不少来不及赶回自己岛的渔船来这儿停歇。
我们一个个提着行李下了车，老黄指给我们看他的那条船，渔船的模样，不过听老黄的意思那船是给改造过的。他说这边很多船都这样，其实内里大有乾坤，但表面看还是条普通渔船，为的就是防范可能会有的突击检查。
他问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肯他们几个雇佣兵说好，我和谢连环都没兴趣，老黄就喊了他穿上的一个水手过来带肯他们上船，自己领着我和谢连环还有潘子、张起灵、黑瞎子往事先订好的旅馆去。
我突然想起，不是还有一批装备是从洛阳运过来的么？按说应该到了啊，怎么没听老黄提起？别的没什么，里头可还有张起灵那把刀呢，就问老黄说，是不是还有一些其他的装备？都没运到？
老黄摆了摆手道，没到，说途经的哪一段啊公路出了连环车祸，所以当中堵了些时间，今晚才会到。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第五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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