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34、第三十一章

　　各自起了床，这次倒是没再强硬得压着我吻我之类，各自管各自穿着衣服。他不像我，这种初春的天气也不能穿得太少，他就一件T恤一件厚点的连兜帽外衫完事，我速度肯定比他慢上许多，他在我穿衣的时候去外头打了水回来，我一摸，居然还是温的。
　　“昨天晚上起风了，今天外头阴天，冷了些。溪水凉，你还就在这里刷牙洗脸吧。”
　　我也不推辞，反正温水都给你送到手里了还推拒，那就不免有些矫情了。都弄好了，我和他边啃着饼干边开始整理行囊。
　　他的东西统共就这么点，而且他下斗不像我们，大包小包的装备物品，好像总是觉得会少带什么一样。这种情况，便是据说下地次数不下百的胖子每一次整理行囊的时候，也总是会有这方面的问题存在，每一次我看他整理行囊时候都好像恨不得那包立刻变成机器猫的百宝袋，什么都能往里头塞。
　　其实也不怪我们，每一次下斗，谁能知道里头到底什么情况，你能说我准备了三天的干粮就一定能只在下头待三天？你能说我现在手上准备的什么黑驴蹄子、炸药、绳索、枪械之类的，就够用？这些不过通用配置，如果碰上些让人捉摸不定的呢？
　　好像上次胖子运气背，一个人去了山西哪儿，整整在下头给奇门遁甲困了大半个月，要不是最后祖上积德让他误打误撞摸到了生门，没准现在他坟头上的草都能到我脚脖子处了。胖子原本就有些道具狂人的感觉，喜欢重军火，喜欢炸药，自那次之后更是走火入魔，每次下地没有炸药怎么都不会安心，倒是我们每次都替他看着心慌，那就是一大双响啊！还是会自己走动的。
　　真的不能怨胖子那么钻了牛角尖，潘子和我说，他当时在医院看见胖子的时候真是差点泪都下来了，一身的神膘都缩了水不说，那十指都几乎能见骨。那奇门遁甲的生门，几百年前设下的时候的确是生门，可这么多年下来，几次小的山崩就足以让一条山体内部的通道被各种塌陷堵死，没有炸药在手边的胖子真是一点点用他的十指抠出的一条生路。
　　从此胖子的背包就比以前更大了一号，每次不塞得从背后都看不见胖子圆润的背影他都觉得不满足。胖子的干粮光是压缩饼干就至少能有三种品牌的，他还会和你说，谁家的好吃谁家的容易过期谁家的其实最耐饥。
　　潘子也是个器械狂人，不过这点是三叔——啊，不，谢连环让他养成的习惯。谢连环是个懒人，以前还当着我三叔时候那是道上数的过来的人物，他要是下一次地，能自己背着重重的装备那还是大爷嘛？走出去不给人笑话连个趁手的小弟都没有？所以潘子从来都是扮演着第一副手的角色，他习惯了一人要准备他和三叔至少两人份的装备。
　　我这次虽然不用下斗，但我也是习惯了准备许多东西以备不时只需的人，这点的心态可以参考胖子的，我虽然没有他这么变态（主要是我体力也不允许我像他那样）。
　　可是我和胖子或者潘子还有一个本质上的区别就是，他们的东西虽然多，但总是井井有条的，他们清楚知道每一样东西在身上或者包里的哪一个角落里头。这是为了能在最突发的情况下依然保持镇定迅速处理危机的唯一途径，也是胖子和潘子多次生死考验之后养成的习惯。
　　我的包就比较乱了，或许这是因为我不太下地的关系，也或者是因为我……终究不是个职业土夫子只能算作职业后援角色的关系，我的包里同样很多东西，但我在整理的时候都经常会有手忙脚乱的感觉，更别说是在斗里头时。
　　或许我该觉得幸运的是我现在不用下斗了，也不用每次都慌乱的样子丢人现眼。
　　当年三叔突然成了谢连环并且失踪、张起灵失忆又和我在了一起时的那些日子，我偶尔也会和胖子他们一起夹个喇嘛，同张起灵一起下地。

　　那时候，仍是万年菜鸟一枚的我可以得到他的万种照顾，虽然偶尔会觉得自己如此没用，但又何尝不觉得理所当然？因为闷油瓶是我男人，所以我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哎，你得照顾我周全。
　　他不是潘子，为了我这小三爷的身份带了敬重的照顾我。若是潘子，他会舍命救我，但他的相救是因为要给我三叔一个交代，他答应过谢连环，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他的忠心让我总会对他心生愧疚，也会对那个失踪了的“三叔”产生各种不满情绪。潘子，我不是你的小三爷，我当不起你的那份舍命相救的决心。
　　小哥也不会是胖子……呃，其实对于王月半同志，我相信出于我们各种革命友情，他也会救我的……不过我真的很怀疑他做鬼都会蹲在我耳边唠叨。胖子是个好伙伴，但，真的不会是你希望被他救助的对象。
　　可是小哥不同，他是张起灵，他是我的男人……全心全意去相信的人……
　　想起了当年，想得有些出了神，无意识往包里塞着东西的我，手指不知被什么割划了一下，那种尖利的感觉与其说是被割伤倒不如说我被惊吓到了，手一松包掉在了地上，里头刚塞进去的东西也都滚落出来。
　　哦，天啊！我郁闷得抓挠了一下头，若说当年我还是菜鸟，现在却成了个一无是处的笨蛋。
　　这些年我到底都在干什么？身体退化了不说，连心智都退化了吗？
　　现在干嘛？把这些东西重新塞回去，还是把东西都丢了背个空行囊下山？我这次是文职人员啊，我要背这些个绳索、结扣、铲子这些东西干嘛？重的半死不活得背上山都没用过一次，现在还要辛辛苦苦重新都背下山？
　　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在没事找事，心情不觉有些烦躁，想我在杭州做着我无所事事的小老板多好，干什么就这么给人莫名其妙得带来这种荒不拉几的地方？我到底算是欠了谁多少东西啊，怎么就非要倒霉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一只白皙的手横插过来，将我的包裹捡起，把里头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
　　“我来吧。”张起灵轻轻说道。“你还是不会做这种事情。……有些东西你不需要带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时从那堆东西里头翻出个什么丢到一旁，看来那些就是他觉得我不需要再带走的东西。
　　那些我觉得沉重无用但又总想着会不会某个时刻突然发挥作用的什么洛阳铲、绳结，统统都给丢在了一边。
　　我沉默，我的确还是不会，以前有你……们，后来我不需要再做这种事情，我有多少自己锻炼的机会……
　　“吴邪，你不需要会这些，没人会因此怪你。”
　　“……我根本不该参与进你们的这些破事！”我闭了闭眼睛，尽量心平气和。“抱歉，我有起床气。张起灵，我的意思是，是，……算了，没什么，”我挥了挥手，抹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一下。“谢谢你帮我，那，我出去看看大家什么时候出发吧。”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会，点了一下头，我忙来开门就钻了出去。
　　是比昨天凉了几分，但感觉很是清新。我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心头处的那点焦躁都给压抑了下去后我在营地里头慢慢逛了一圈，和几个比较熟悉的人打了招呼，又问了下我们何时出发后我逛到了潘子他们的帐篷门口，去看了他们整理的情况，又聊了两句后才回去。
　　张起灵把包已经都打理好了，他的一只丢在门口，我的那只放在叠起的睡袋上，边上还丢着些他觉得我们不用再带走的东西。看见我回来，正靠着帐篷壁透过小天窗看着碧蓝的天空，听见我进来，看向了我。“一会，你带那只包就行，其他东西他们会整理带走。”
　　“哦。我听他们说大概还有半小时我们就出发，不过你们可能会早一点，我看鲁比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在帐篷另一端坐下，拿过我的包打开一看，他果然给整理得非常有他的风格，干净整齐，几乎没什么东西。
　　张起灵在倒斗界算是个异类，比起别人大包小包好像赶春运，他更习惯一人一刀一个小包里头一些干粮储备，就这么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