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211、第一百九十八章

　　老陈做事的速度非常快，第二天下午初步建模图就已经搭建好了，胖子因为好奇新鲜玩意一直蹲他那边看稀罕，还是他来通知的我们，一行人跟着他屁颠颠得去了老陈的房间。
　　不算大的竹屋里头因为老陈熬夜干活充斥着浓浓的烟味，老陈捧着一陶瓷杯的黑咖啡一边大口喝着，一边将打印出来的图纸递给了我。我大学学的是建筑系，看这种建筑图纸难度不大，稍微对了一下位置便能差不多确认，这就是个普通的地宫，就规模来说远远小于我们的预期，看图纸也没见多少暗道纵横。
　　我第一反应是讶异得看向陈皮阿四。老头对这种新鲜玩意知道归知道，但就他的高龄来说估计也不会太了解，这会正坐在门口位置的竹椅上估摸着等我给他解释，见我看向他眼神不对，眉头也拢了起来。“怎么，这地宫，很麻烦？”
　　“并非如此，而是觉得，这地宫似乎有些太简单了。”我指着图纸道，不过还没等陈皮阿四手指头碰到图纸，老陈先走了过来。
　　“小三爷，我刚建模的时候也这么觉得，不过细细观察数据，发现不对。你看，这地宫从测绘上看一共九层，外方内圆直筒形状，结构明显清晰，连直达地面的密道都还是比较清楚的，对吧，但你看这里……”他从几张图纸里头翻出一张，递给我，手指着中央偏上一块。“这是最下头一层，但是，从这一块区域开始，数据就非常模糊了。”
　　“数据模糊，是什么意思？”我看着手里的图，估算一下，如果没错的话这就该是陈皮阿四当时看见佛塔的地方，但听老陈这话，这位置应该还有其他蹊跷？
　　“是这样的，之前我说过，我这是根据激光定位大致勾画地宫模型，但是根据数据反馈，刚才我手指的那片区域，采集到的模型边缘十分模糊。所以后来我又用微波测量了一下，我发现，这个地宫实际的深度应该明显大于九层，但不知道为什么，通过激光测绘，我只能得到上面九层的数据，我怀疑，这地宫应该有第十层甚至更深的地方，但不知道他们建造的时候用了什么方式，居然连激光都能干扰。”老陈又灌了口咖啡，年轻的脸庞上透着感慨。“古代人真是可怕，他们总是在创造奇迹，而我们只能发现奇迹。”
　　我没多少兴趣听他感慨，只是被他一说，我立刻想到的是那种能吞噬一切般让人五感全失甚至在海底深处依然能骑作用的黑雾，心说没准这种神奇的黑雾，还真能有屏蔽激光的作用。
　　“你是说，其实你差不多能确认，这地宫不止这儿能看见的九层了，是吧？”胖子是个非常善于抓重点的人，他几乎立刻反应过来老陈的意思。“如果说这九层以下都是你数据采集出错的地方，那么入口，就应该在这第九层，你说数据模糊的区域了，是吧？”
　　老陈皱着眉头想了想，我觉得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具体解说，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的纠结模样，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道：“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这世界上只要曾经有过通道，就不会彻底无迹可寻，我现在画出来的这块，底下应该就是测绘不出的第十层所在。”
　　“四阿公，您看看？”我把第九层的图纸递给了陈皮阿四，同时看向站在一边没说话的瞎子。“你们经验丰富，如果觉得也是这么回事，索性我们就绕过前几层，直接下到第九层，找到入口进去？”
　　陈皮阿四看着图没说话，瞎子凑过去看了会，道：“如果这里的传说是真的，那这九层地宫不过是后人盖了镇妖的，关键就在于这底下的妖上头。我觉得天真说的不错，四爷，解家的，你们怎么说？”
　　真小花假老旦同志装模作样得也过来看了两眼，表示这事上头陈皮阿四更有发言权，被众望所归的陈皮阿四这回也没卖什么关子，仔细得看了会图纸后点了点头。
　　第三天早上，我才爬起来没多久，还沾着露水的载着装备的货车也开进了这偏僻的苗寨。这里都是熟练工了，分了人手卸货、整理、组装，等我和陈皮阿四这两个被归类于老弱病残需要照顾对象准备吃午饭的时候，胖子一边擦着头上的汗一边大步走了进来，告诉我们已经全部分好了，随时都可以下去。
　　瞎子满头都是汗，我给胖子倒了杯水递过去，这时候瞎子他们也走了进来，老旦径直走到我旁边的位置坐下，示意瞎子替他倒水。“四阿公，你需要看一下装备吗？我和这位瞎子爷已经检查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
　　陈皮阿四放下饭碗，掏出条手巾擦了擦嘴角。“不用，装备这块你们比我这种老家伙更了解。”
　　“那，出发时间呢？我比较希望下午就走，您觉得呢？”我跟着问道，我总觉得当年的张起灵对底下那扇青铜门是非常重视并且谨慎的，他说千万不能开那就肯定里头危险异常，而前几个月在西王母国下的祭坛内他失踪前最后还不忘提醒我青铜门，这事一定是十万火急，我耽搁不起。
　　陈皮阿四应了声，站了起来。“年纪大了，吃了饭就容易困。我去眯一会，你们准备好了让人来叫我就行。小田，你留下。”
　　陈皮阿四那组人里有两个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其中个年轻的小平头和另外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一直跟着陈皮阿四，这会那个练家子嗯了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小田手长腿长，身上也没有特别明显的肌肉线条，但我知道，这人的体脂含量应该非常低，估计身上全是肌肉。张起灵和瞎子也是如此，瞧着并非特别显山露水，不过浑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
　　那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姓胡，据说叫胡景，也不是个善茬，人家首先学识特别高，名牌大学的金融系硕士，陈皮阿四名下的资产有一部分都是他在管理。同时，他还是民国那会道上一个出了名的巧手后人，对各类机关了若指掌，听说那双手出神入化，就没能挡得住他的斗。
　　这话是胖子八卦给我听的，说的时候还带了几分不以为然，我知道他心目里头小哥那是供在神坛上的，别人再怎么说自己能耐他都觉得是在吹。讲道理，我也是存着怀疑，不过如今张起灵人不在，瞎子并非这块的行家，陈皮阿四带了这个人来，怕的就是一个万一吧，所以我特意叮嘱过胖子，让他别对胡景摆脸色。胖子闻言嗤笑，我当时也笑了，那胡景别说别人给他摆脸了，他自己先成天端着个谱，和解家的那个看谁都有些不顺眼的越南佬已经暗地里互相挤兑过几次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左右影响不到几个牵头人的地步。
　　陈皮阿四带着胡景先走了以后，瞎子招呼着其他人一起吃饭，我已经吃好了，便把位置让了出来，胖子觉着太热这会吃不下，拉着我去看装备。他这会正兴奋着，这斗因为基础信息少，又和西王母国有关，同时当年还好生吓到过陈皮阿四，所以此次老头子下了血本，这一车的装备说难听点，轰了这苗寨都是分分钟的事，对王胖子这种军火狂人来说，估计比看见个大姑娘还激动。
　　我兴致不高，正好瞎子和老旦招呼我留下，胖子没辙，只能自己一个人又跑了回去，美其名曰是站岗。
　　吃了饭，瞎子和老旦和小田说了声，找了几个人去把装备整装分批后先带到地宫入口附近，等到下午四点多，小田找了个人去请来陈皮阿四，我也回了房间，将自己的背包取了出来。
　　昨晚我是和瞎子还有胖子一个屋子，不过这会胖子早已经提了背包跟着先前那批人去了地宫入口，就瞎子跟了进来，他手脚比我快多了，顺手连我的包也一起整了。
　　“其实吴邪，你干嘛非要下去呢？张起灵不在，这个斗又从头透着股诡异，虽然你不一样，但留在上头不好吗？”不知什么时候老旦——不，小花走了进来，看着我低声道。
　　其实不止是他，胖子之前也劝过我，说我细皮嫩肉的，小哥又不在，要不就留在上头得了。他说的更好听，什么如今夹喇嘛，敌我不明，陈皮阿四又是当年昆仑山上我们就知道翻脸不认人德性的，小天真你就该在上头压阵，这万一有个什么也好做接应。
　　“小花，早些年你们护着我，后来这几年我浑浑噩噩。我知道你们对我好，我也知道，不管是我家里的还是你们，其实都不希望我再沾了这些事，可你看，兜兜转转那么多年，我们还是在这事里头脱不开身。这事，不会立刻就被解决掉，今天张起灵不在了，如果有一天，我还是得为了这事下斗，而你和瞎子都不在，那我该怎么办呢？”我吸了口气，抬头看向小花，继续说道：
　　“张起灵突然不见了以后，我方寸大乱，威尔那些人信我，跟着我，可我带他们走上的是条不归路。如果我能再坚强一点，可能最后可以出来的人就不会只有2个。小花，我不能总是依赖你们，我是吴家的人，我也是张起灵的脸面，我不想永远只能躲在你们身后头，当个孬种。”
　　瞎子在我旁边似乎笑了一下，我扭头瞪他，他一脸正经地揉了揉我的头，提着我和他的包先走到了门口，靠着门点了根烟看着外头。我又看向小花，那张陌生的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笑。他走上前两步，抱着我轻轻拍了拍我的背。
　　“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感慨呢，小邪。”
　　我觉着你还是好好扮演你一本正经的老旦吧，亲，影帝马甲不要掉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