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残》戒财戒色戒可乐

196、第一百八十三章

　　张起灵考虑的点总是尽可能从实际出发，何况比起怀疑还和我们保持合作状态的解家，我更情愿去和秀秀聊天。
　　不过这可能也是我的一厢情愿，说句实话，这些年秀秀对我的态度其实有些不冷不热，完全没有以前的热情。
　　秀秀是个很典型的北方妹子，爱憎分明，能文能武，霍老太太真的把这个宝贝孙女教得很好，多少人的梦中情人。
　　也是我当了妹妹般的存在。
　　但是当时得知小花死亡后，一切都变了。
　　秀秀是喜欢小花的，说不清是青梅竹马的懵懂情谊，还是真正的男女之情，但是我知道秀秀很依赖小花，全心全意。
　　秀秀不是不喜欢我，我也是她很愿意接近和撒娇的大哥哥，但她心中感情的天平上，我和小花从来不是一个等级，而小花却是因为我而死。
　　这是个意外，也是小花自己的选择，秀秀明白这些，她也很尽量做到和以前一样对我，但只能是尽量。其实这几年我们已经生疏了许多，我们还会通宵聊天，但我们聊天的话题会下意识选择脱离现实。我们会漫无目的聊政治聊天气聊她最新荣升成铲屎官，偶尔也会聊聊霍老太太的身体或我二叔愈发丧心病狂，我们还是朋友，但我知道，我们回不到过去毫无芥蒂的日子。
　　幸好小花没有死。
　　不过秀秀也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情而不顾一切的人，他们霍家的女人或许都是如此。
　　我没有立即打电话，我现在的身体状态不怎么适合，大家懂的，一说话就会暴露刚才自己做了些什么这种事，我才不会去自取其辱呢。
　　被他搂着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起床，打了电话给瞎子他们，一起打车去找胖子。到店里时那家伙已经到了，一边招呼我们坐下一边熟练得点了一堆烤物和啤酒，同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还叫了一打生蚝，说是给我补补。
　　补你妹。
　　和胖子熟悉得也没什么矜持的必要，开了啤酒就着烤串就吃了起来，也不等他问，先把这一次我们的经过给他说了一遍，不过这儿说的大致和威尔一致。
　　倒不是我防着胖子，只是觉得胖子知道的越多他可能遭遇到的危险也越多，好像北京那次的遭遇，作为一个只是出于义气所以参与进来的我的好友，我真的不希望看见他有什么万一。
　　我三叔那么谨慎的老狐狸都莫名其妙被绑架了至今没有消息，胖子这种熊呼呼的家伙，我能信他保护得了自己？
　　好吧，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是眼前这个老二，毕竟他只是小花找来的替身，我相信小花，毫无条件，但对于别人我还是保持了几分戒备，解家也是在我们怀疑对象名单上的，小花能渗透进解家旧有的体系，谁知道周穆王的人或者那位不可说大人物的手下也渗透进来呢。
　　我只是隐晦得告诉胖子，肯因为某些原因如今也算是我们的人。
　　胖子算是个大智若愚或者说大愚若智的人，他也不会傻得表现出来什么，只是以后可能某些关键时候大家能互相照应一下。
　　之后又把今天那伙计说的和之后陈皮阿四的电话也给胖子大致说了说，胖子一听就拍着桌子道：“我说，这话里有话啊！”
　　胖子也是混迹江湖多年，而且当年长白山一行他和陈皮阿四打过交道，对这老匹夫的性子也是有所了解，那老头绝不是轻易示弱的人，更不会是将这种属于老年人的唠叨随便倾诉给像我这种虽说是故人之后但更多有利益冲突的后辈听的类型，所以他莫名其妙那段话的唯一可能性便是另有深意。
　　我把下午我和张起灵讨论的结果大致说了下，鉴于这里还有个怎么都算解家人的“老二”在，我没有着重说哪家的可能性更强些，只道现在看来这除了我们老吴家，剩余的几家谁都说不好。
　　胖子就笑了，拿了根串串举在手里从瞎子身上划到张起灵这边，道：“天真，我咋觉得你如今胆子是愈发大了呢？这两位，一位是张家的当家，一位和解家多少也有关系，你就当着他们的面说他们家有问题绑了你三叔？”
　　我没好气得给他把酒倒满，示意他多吃东西少些废话。
　　“这倒不算是小天真多想，张家虽然名义上是哑巴的当家，但实际上真正做决定的一直都是其他人，而且因为历史客观原因，这家发展出来的旁系可真的不少。”因为胖子并不知道我们三都属于老不死的怪物，所以瞎子很多事情上头说的都带了点隐喻。
　　他们几千年来都是这么度过，混迹俗世对他们尤其可能对瞎子来说游刃有余，换做是我，可能还要考虑一下怎么代换许多不太好解释的事情。
　　“除了已经死了的独行侠黑背老六和他们吴家，每一家多少都有些这种问题。以前这行做大不是家族关系就是师徒，总觉得只有沾亲带故才是一家，结果派系也就多了，利益分割上摆不平了，各家各院的小心思，也就都出来了。”瞎子拿着菜单一边点了个羊腿一边用他惯常的漫不经心样说道。“我也是比较同意你们的猜测，虽然还不清楚具体，但有了大致方向，也总比摸瞎满世界找要好。”
　　“那，你们接下去准备怎么着？就准备听那洋鬼子的话，先不管你三叔啦？”
　　我喝了口酒，将我和张起灵的另一个猜测说了出来。“不管是谁绑架了我三叔，除非是他自己在外头惹了其他什么债，不然大部分原因还不就是为了不死药吗。既然是有所求，早晚对方都会主动联系上我们，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等，等对方开条件。”
　　“再去一次西王母古国，是势在必行的，就算威尔他们没这个打算，我们肯定也会要去一次，那里还藏着太多的秘密，是一切的开始之地，包括陨玉的秘密我们其实也还是一无所知。所以去西王母国和等三叔的消息，两者间并不矛盾，或许我们还没出发，三叔的消息就能来了呢。”
　　胖子撇了撇嘴没再说话，这表情差不多就等于默认了我们的安排。
　　我叹了口气，又给他倒满酒。“你别太担心潘子，他有分寸。他是自己走的，肯定是有什么自己的门路或理由，不联系我们也一定是为了同样的原因。他也是老江湖了，讲真的，比你都可靠得多，还轮的到你来担心他呀？”
　　胖子不甚优雅得翻了个傲娇的白眼，呼噜噜吃了两口猪脑后才带了点强装的不屑道：“谁踏马说我担心他了，我没事担心他干嘛？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不好，怎么能这么无组织无纪律私自脱离队伍呢？亏他以前还当过兵……”
　　直到酒酣耳热时候，我才听见胖子带了点不甘的嘟囔。“他是不是就准备，这一辈子就为了那吴三省一个人活了？是不是就再对他好，他也不放心上了？”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有种奇怪的感觉冒了出来，但这时候我自己也喝得有些多，不能说醉但反应是迟钝了的，想了半天也没抓稳刚才那种奇怪感觉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就丢到了脑后，等第二天睡醒，更是忘了个干净。
　　饭后打了两辆车回去，趁着酒意又是一顿痴缠，不过喝多的是我，他还把握着分寸，下午已经做过几回的身体就算我们是不死族也不适合这么没轻没重，所以他做得很慢，但快感却被无限放大，后来回忆起来那每一帧都仍然仿佛带着炙热引起我不由自主得战栗。
　　半夜时候我的手机来了短信，是当时小花走前给我交换的手机号码。
　　“二、三、霍。秀秀。”
　　我琢磨了一下，这该是小花查下来的消息。
　　二月红，二爷。
　　半截李，三爷。
　　霍家。
　　秀秀被单独列出来，前面是个句号，那估摸着意思，也和张起灵下午给我说的一样，让我联系一下？
　　所以这三家是重点怀疑对象？
　　二爷，二月红，那个年代的戏子大多低贱，他却成了个传奇。各种丰功伟绩也不再写流水账，百度上头随便一搜，这名字至今还透着几分旖旎和神秘。
　　我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和二爷家似乎并不怎么特别和睦，两家走动的少，据说是因为二月红以前有个伙计打伤过我爷爷的狗，不过这说法来源不可考，只能当个假证。
　　其实我觉得不然，我爷爷这个人可能性格关系，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不怎么会主动交际，平日里没事不会主动去串门，而二爷也不是个特别对人热络的类型，我觉得他们两人可能更属于君子之交。
　　我小时候也见到过二爷一次，气韵特别美，虽然年岁也大了，但瞧着就是各种舒坦，说话也是自带了股韵味。我当时特别羡慕小花，能在这样的人物手里学功夫，即便后来从小花那儿得知这么神仙一般的人物对自己徒弟各种严格简直虐待，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还是觉得，那是你修来的福气才能被这样的人虐待。
　　我觉得小花幸好不知道我曾经有过这样的念头，不然什么青梅竹马情谊都会被他揍散吧。
　　但这样的人物，对自己的子嗣，却是淡薄的，或者就像后来小花给我说的那样，二爷爷心头的火，在他夫人过世时，就一块熄灭了。
　　他过世后，丧葬事宜都是小花在负责。大礼那天我也去了，跟着我二叔一起代替吴家。小花捧着二爷的遗照站在最中间，二爷的两个儿子携媳妇反而站在一旁，还有个儿子甚至直接就没回来。
　　小花操办完二爷的落葬后，就和他们家断了联系，不过听我二叔有一次喝茶时候聊起，岂止是不联系，那三个儿子是防狼一般防着小花，就觉得小花会仗着自己是徒弟的身份夺了家产去，偏生小花又的确比他们能耐太多，小小年纪已经一手把控了解家上下。那三个儿子又要自己内斗又要防着外患，哪儿还有时间好好经营生意，就几年功夫，二爷留下来的产业也只剩下了个表面辉煌。
　　三爷，半截李，传说当年名声糟得能和陈皮阿四一比，和我爷爷的关系也属于一般，就听说他那儿子要当时没有我爷爷在场可能就没了。
　　这事我爷爷倒是没给我聊过，他只曾对当时还是个孩子的我八卦过些关于半截李和他嫂子的事，他可能觉得我还是个孩子啥都不懂所以才敢说各种有的没的，实际上有些内容因为过于离奇香艳造成我这么多年一想起半截李李三爷，首先想到的居然是他那位过了四十还风韵犹存让我爷爷当年念念不忘的嫂子。
　　但是他家其他的事情我就不怎么了解了，或者说这一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淡出了我们的视线，就好像故意将大部分家产都挪往海外的齐家一样，渐渐销声匿迹。
　　我就听说过一点零星，比如说李三爷家还是走家族路线，虽然他那一脉就剩下他儿子那一根独苗，但还多少有些什么表兄堂兄，不过以前李三爷手段狠辣，那些亲戚翻不出水花。但如今李三爷早已仙逝多年，那些亲族是否还能像当年一样温驯听话，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说。
　　而霍家就别说了，下午我和张起灵刚讨论过。
　　没想到小花的速度这么快，已经将目标范围确定。我在被窝里踢了张大爷两脚，示意他看手机，他瞥了眼，将手机从我手里抽走，放在他那边的床头柜上。“你还睡不睡？”
　　张大爷强权镇压，我只能悻悻然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