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六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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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为什么你一定要将现在和以前的你分开？”张起灵似乎对我的想法非常不能理解，他皱着眉头往前又走了一步，将我和他刚拉开的再次缩短为零。“吴邪，我当时失忆了，包括你在内，所有的一切我都记不得。”
“那时候的我，你爱吗？”
我愣了下，忽然理解了他的意思。
他失忆的时候我也是爱着他的，可是那时候全然没有任何记忆的他，不正像他们现在所说的我吗？
他微微低头，在我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轻吻后重新把我拉回他怀里抱着。“我们是一样的，吴邪，你没有必要为这种事情感到不高兴。”
他遗忘了一切，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他认不得我。可我还是爱着他，因为对于我来说他依然是张起灵，依然是那个我爱的男人。他只是不记得了，但他这个人并没有因此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的习惯，他的爱好，他的各种小动作甚至他考虑事情的方式没有因此有所改变，他只是忘记了，但他依然还是他。
我的确不曾因为他忘记了我，就觉得他不是我爱的那个人。
但是……“不，张起灵，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我摇着头，试图将我脑中混乱的思绪整理清楚。
“有什么不同？”
“我……”
“吴邪，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遇上了很大的困难，你会想方设法来救我吗？”他突然问道，我怔了怔，几乎没有片刻犹豫得就点了头。
“我会来找你的，哪怕我的力量再渺小，我也会选择去到你的身边。如果不能带你离开险境，至少也能陪你一起走到最后。”我低声说道，毫不犹豫。
真的，哪怕是我最恨他的那时候，那怕是他和我刚重逢的那几个月，我虽然恨得常常忍不住就想一刀捅死他得了让他这么糟蹋我，可每次知道他受伤或遇险，心中的难过也做不了假。
骗谁都容易，骗自己的心难。
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白雪苍茫，他站在巨大的青铜门前静静对我说，吴邪，十年后见。他伸手将我推开，自己缓缓步入青铜门内，巨大的铜门在我眼前合拢不留一条缝隙。
我梦见那十年我像一个疯子一般，执着得寻找着和他有关的一切一切，外人面前我愈发有了吴家新当家的风范，熟悉的人都觉得我是疯了。只有我自己知道，等他这一次出来，我要我和他之后的路再无坎坷，一切阴谋一切危难都让我来踏平。
梦中十年匆匆，十年后我静静坐在青铜门前，他不知何时也坐到我的身旁，我将他拥抱，他予我轻吻。
醒来后才发现早已泪满颊，梦中一切清晰如真，他的模样我的心意，怎么也哄骗不了自己说我不在乎这个人。
后来给瞎子说起过，瞎子笑着问我，若你如今知道他涉险，你会怎么做？
我当时怎么回答来着？我记得我想了想，也笑道，我还是会去找他的，我会去救他。我舍不得他，我真的舍不得他。
可我当时也同样舍不得，将杀死他的这个机会给了别人。
那样的恨也不曾想过弃他不顾，还有后来在海底墓中他独自去探查机关，那时候以为他遇险，心口撕心裂肺的那种伤痛感让人真的再也不想回忆。
我怎么舍得他，我怎么舍得让他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涉险？如果让我知道他有困难，或许我无法像梦中的那个我一样果敢干练，能替他挡住所有灾难，或许我只能陪在他的身边，即便如此，我也会赶到他的身边，不离不弃。
他对我的答案应该是满意的，我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
“吴邪，虽然你觉得你不是我们的小王子，不过这句话我还是要说的，你们的臭脾气真的是完全一模一样。你只是换了个名字，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但本质来说，你并没有被改变。”瞎子这时候也开了口，声音轻快。“你们一样对许多事情保持着奇怪的天真，即便已经见到过世界上最丑陋的嘴脸，但还是依然会继续相信人心的美好。”
“吴邪，你曾经给我说过，你看见过齐羽留下来的字帖，和你的字一模一样的瘦金体。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是瘦金体？”张起灵将我放开了些，顺着我的额发低声问我道：“如果我没猜错，是你自己，最喜欢瘦金体。”
……他说的没有错，我小时候练字时，虽然是从基础的正楷练起，不过因为家庭关系，很早就接触和开始临摹各种字体，只有瘦金体，几乎从一接触开始我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那是我最快上手也是所有字体中写的最好的。
爸爸比较喜欢如同他人一般八面玲珑的欧体，刚开始也曾试图扭转我的这种奇怪喜好，后来有一次正好在我爷爷那边，我爷爷考我功课的时候我爸爸抱怨了几句，我爷爷便说，小孩子的路该让他们自己选，小邪既然和瘦金体有缘，便随他去吧。
“你觉得你不是齐羽，可是其实你和齐羽根本没有差别，不是吗？”瞎子拍了拍我的脑袋。“你的纠结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不管你的名字是否改变，不管你的记忆是否消失，你的内心一直都替你记着你的选择。”
他又似乎笑了一下。“如果真的全部都忘了，没准，也就真的会不一样了吧，可惜、可惜啊，啧啧。”
“瞎子，你在说什么呢？”我听得不是很清楚，便转头向他问道，他只摇了摇头，表示什么事情都没有。
面前的张起灵拉了我一把，示意我看向他。“我们在一起已经千年之久，比起记忆，我们的身体和我们的内心，将对方早已深深印记。不管你是吴邪还是齐羽，或是更久远之前的那个你，我记得你也好，我忘记了一切也好，有些事情不会改变。”
“吴邪，我们的爱情没有这么浅薄。”
我遗忘了一切，我从“齐羽”变成了吴邪，那时候的张起灵也遗忘了一切，可是当我们相遇相视的那一眼就知道对方的不同。
我不是“齐羽”，只是名字的不同，我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就如同张起灵即便遗失了记忆，他还是张起灵。
他不是从爱着那个小王子变成了爱我，谁都没有背叛谁，我们只是从头再一次相爱。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我不能说不被感动的，我和他何其幸运，经历了那么久转换过几个身份，可我们还是依然彼此相爱。
可是我忘不了那戳在我心口处的刀，我也忘不了小花渐渐停止的呼吸，所以我没有办法在此时此刻张开双手将我这个据说爱了千年的恋人拥抱。
“……张起灵，今天我们话都说到这里了，那个墓里发生的一切，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交代？”我深吸了口气，再次将他推开，眼睛直视他尽量用最平静的口吻问道。
那个斗，如果没有一个说清楚的机会，我和他就算依然相爱，也无法相守。
作者有话说第173章 第一百六十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