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第一百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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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灵曾说只有在这祭坛的顶端才是他所相信的安全之处，所以当“钥匙”拿到后，他难得民主地询问我们是立刻继续走，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
除了瞎子表示随大流投了弃权外，我们所有人都选择就地休息，并且因为时间和食物上的充裕，张起灵决定就在这里过夜——从我们下地至今，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一个小时多，疲惫的身心急需调整。
都算是下斗老手了，在瞎子和张起灵再一次巡视一番这祭坛后，我们找了块平整的地方，用已经烧起的篝火将地烤热后搭了三个帐篷。本来么，我觉着大家都是下地老手了，就算是我也不用那么娇气还特地要搭什么帐篷，不过张起灵和瞎子都觉得还是需要的，这里湿气太大，直接睡在石板地上对身子骨不好，而且还睡不踏实。
他们搭帐篷的时候，我蹲在篝火前下着面条。老张同志站在我的身旁，仰着头静静看着不远处的青铜树，我偶尔抬头，他的目光深沉如潭，眉目间居然非常难得地带了几分萧索。没一会，瞎子也站在了他身旁，和他一样的动作静静抬头看着青铜树，好一会后伸手拍了拍张起灵的肩膀。
我虽然看不见瞎子的双眼，不过我有种感觉，他如今的目光中一定和张起灵一般，都带着种奇怪的淡淡哀伤。
吃完面条，围坐在篝火边有一句每一句得聊了会天，倦意渐渐涌了上来。我本想去下面打点水上来烧开了泡泡脚擦个身，不过一来觉得爬下去再爬回来实在太辛苦了些，二来神兽这隐患终究还没驱散，终究作罢。
我们排了一下值夜顺序，张起灵打头阵两小时，然后是老二两小时，最后是瞎子看守剩余的时间，而我和肯一个作为弱者一个是身心兼受伤的伤残人士，得到了不用守夜的优待。
安排完后，又再坐了小会，一个个就分别钻进了帐篷。我也想过去时身边的张起灵拉住了我的手，等人都散了，他重新盘腿坐下，让我把鞋脱了，提了我的一只脚放到他膝盖上，一声不吭地猛地用力按压住我脚底穴道。
这种酸爽简直人都醉了，我几乎抑制不住那声惨叫，一下子整个人往前软到在他身上，他停下这残虐的举动，拍了拍我的头。“真有这么疼？”
“卧槽……你要是不信，我、我也可以这么帮你！”我龇牙咧嘴地低吼道，可惜威胁性实在不高，倒是惹得他笑了——虽然他的笑只到达了眼底。
“不帮你把这几个穴道揉开，明天等你醒了有你苦的。”他轻声道，侧头亲吻着我的脸颊，不过他手上的动作也一点也不温馨，一下又一下简直丧心病狂。我心里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会也恨得想狠狠咬死他，可惜弱点完全受制于他，这种事情也只能在脑海中上演个千百遍。
他先将我脚底的穴道按压了一遍，又帮我把腿上的肌肉也敲打了一遍，全部做完后也没将我放开，拉着我靠在他身上。“陪我，一会一起去睡。”
刚才培养起的睡意在他的摧残下早就散光了，现在也没什么精神，懒洋洋靠着他忍着脚上的余痛散去。“你们对这里很熟？那，你们了解厍国嘛？”
我觉着他这会心情应该是不错的，终于将忍不住的好奇问出了口，不过想他他可能依然会坚持一贯的神秘主义，我索性也不问和我相关的了，打听打听历史总可以吧？
他沉默着，一只手顺着我的发丝一只手和我手指纠缠细细摩挲，这种气氛是几年来难得的温存，不带欲望的温柔。“厍国，其实只是西王母国出来的一些祭司而已，带着西王母的希望来到这里，他们觉得这里和西域完全不同的动物和植物，能让不死药成功。”
我没有去想着问他为什么会知道，这种话题这会一问可能就再接不下去后面任何。“那后来呢？他们成功了？”
“……或许吧。”张起灵的嘴角有些扬起，在跃动的火光下，那像是笑的表情充满了恶意。我认识他那么多年，这位面瘫帝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出现过这种表情，我心中的惊讶，比我第一次看见他微笑更甚。
虽然我一直都说这货是情感缺失症患者，但其实我知道这只是个调侃。我见过他许多表情，不过这人的负面情绪那一面从来没有表现出过，他会喜悦的笑，他会挑眉表示出乎意料，他会皱起眉头表示这事有些复杂有些不顺他的心意，他会撇嘴表示无奈，他甚至会耸肩表示嘲讽。
他当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不过他向来习惯用行动解决争端，用另一种绝对的压倒性的方式告诉别人这事就该这么做，必须得听他的，力量法则，所以我也没多少机会能见识到过他如今这种表情。
充满着恶意，仿佛带着深深的怨恨，又仿佛在嘲笑那些西王母国的祭司们的行为如何不自量力愚不可及。
这种恶意甚至让我觉得，张起灵他像是一个当事人，当年他明知一切都是徒劳，但无能为力改变任何，只能静静站在一旁当个旁观者。
“如果他们没有成功，我们一直在寻找的是什么？”他像是发现了我的惊讶，又轻轻地接了一句，虽然从头到底他没有低下过头注视我。“西王母国那么多次的实验，他们必须成功一次。”
我总觉得他的这话有些奇怪，仿佛不死药不是客观存在，而是因为我们主观觉得有，所以才会存在一般。
“……所以，厍国这里，有我们要找的不死药？”
“我不知道，我们每一次的寻找，不都是在找一个可能？”他从酒精炉上提起水壶，给我的杯子里倒了些热手，递给我。“不过这里，不是终点。”
我觉得自己已经没有再和他愉快交流了，这种给我一点解释又接着丢更多问题出来的对话简直丧心病狂，我心头本来就百般疑问难以启口，如今这么交流下来的结果居然让我疑问更多，真的简直了！
我其实一直都很想问一个问题，张大爷你和不死药，又有什么关系？
也不是没试着问过，不过他回答我的永远只是沉默，仿佛那是一个不能提及的话题。
但是，今天看见他脸上那种恶意的微笑，我又怀疑，如果这货真和不死药有关，会不会这个话题同时也是他的永殇。
我沉默地靠在他的怀里，双手捧着水杯取暖，偶尔啜饮一小口热水。他也不再开口，我偶尔抬眼去瞄，见他一直都出神地望着迷雾深处。
作者有话说第157章 第一百四十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