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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终于要见家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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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问他关于他喜欢的女生的事,他也没有问我为什么回家呆那么久不回来,我们很默契的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很铁磁的一起自习,吃饭。
那年的冬天,我们打了一冬的“太极拳”,彼此琢磨试探着。
后来当我们都改姓司马昭了的时候,我问他,你为什么突然说有喜欢的人了。
他哀伤的看着我,“我只是突然感觉,无论我们是什么关系,最后都会变成没有关系。看你拿雅思词汇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的世界只有短暂的交际。所以我想在事情失控之前就停住。”
我不满的哼了一声,“胆小鬼。耸。”
他抿嘴一笑,“我太了解你了。声色犬马和外面的世界对你的吸引,可不是随便什么东西能抵消的。”
我心里不服气,董晓北你误会我了,别把我想的那么物质,我问,“是么?”
他反问,“不是么?”
我想说不是,可是我至今所作的一切都证实了他的话,而正在做的一切又预见了他的话,我总不能说“将来不会了”,这种承诺多可笑。但是我就是想告诉他不是,就算没什么证据,也不是那样的。
其实,他心里比我更期望听到“不是”这两个字。
后来只剩一片沉默。
放寒假的时候,我很是依依不舍,虽然董晓北对我挺好的,但是只是和原来一样,没有更好,说白了,不暧昧。
我偶尔试探性的言语和动作调戏,他会对空气说,“发乎情,止乎礼。”
叉啊,发情倒是是真的,他妈止不住。
寒假我哪里也没去,这个很反常,也不是很经常和以前朋友喝酒打球,这个更反常。我妈问我,“宝宝,你谈恋爱了吧?美女不?温柔不?”
我说,“恩,没你好看,比你温柔。”
“有照片没?或者直接带回来吧~”
“再说吧。”带回来?好主意啊,让董晓北说,“阿姨好,我是你儿子的男朋友。”呵呵呵呵。
我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还是不能上网,短信也不多,我偷偷给他交过一回手机费,但还是不敢发太多的短信。想他是真想的,但是两个大男人天天发短信,就冷了,我也抹不开。何况以前我和女生发的就不多。
不怎么联系,于是更想了。
年前每天过的浑浑噩噩,快过年的时候,□□醒了我一件事,董晓北的生日,在正月初六。他过阴历的。
这是个好噱头,生日什么的最JQ了。
但是烦恼也随之而来了,送什么好呢,怎么送呢?
我真的想买笔记本给他,对我来说,送个中档的笔记本真的不算贵重礼物,但是他肯定不会收,到时候就尴尬了。买花?狗血。买巧克力?2B…买戒指?那估计我就再也不用见他了。我好像就没给男人买过生日礼物,通常都是知道哪个兄弟过生日了,吃饭、唱歌,然后我去刷卡,就当礼物了。
说到买电脑,我临出国的时候陪我妈去换了个新的台式。联想有一款纯白家用,外形流线,很好看,和我妈书房的液晶电视很配,我说就这个吧。她不知道从哪听的一知半解的理论,就问店员,“是几个核的?”
店员说,“双核的。”
妈妈大人说,“双核是不少了点?我玩游戏慢怎么办啊?”
店员就问,“女士,您平时玩什么游戏?”
我妈说,“偷菜啊…”
事实证明了,她没买那个是对的,一体机散热真的不好。
礼物这个事,想到最后也没想出个结果,后来买了个和我用的一样的手机,拿着收据找我爸让我爸去报销,我爸说,“你不才换过手机么?”
“坏了。”
“不说实话不给报。”
“想给女朋友。”
“恩,那应该从你生活费里出吧。”党的干部,都是会阶级斗争的好干部。
然后我干了一件很恶趣味的事,找了一张自己高中毕业时候照的写真,给他的手机设成桌面了。我妈我爸20年纪念日,我去影楼打酱油,也拍了一组。选给他的那张,背景是城堡的窗户,我穿着黑色礼服,领口和袖口是带水边褶的,靠着窗,举着红酒杯,遮住半边脸,看不太出来是我。
我做了决定,亲自给他送去。很想看看他家里是什么样的,想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温雅内敛的男生,想见他了。
初五晚上发短信给他:过年好烦,各种吃。各种喝。不得闲。你在干什么呢?
他过了好一会才回:打麻将呢。
厄,我有点意外。切入正题:明天还要去亲戚家吃饭。你呢,明天也出门么?
又过了很久,他回:明天也在家打麻将。
汗啊,孩子,你上瘾了吧?
第二天,我上午在家给我妈做了午饭,我爸不在,走访什么的去了。辛勤的在麻将桌上为党的FACE工程做基层领导该做的贡献。
我挑件英伦的外套,围着他圣诞送我的围巾,J&J蓝白的,挺好看。然后到超市去买了两小箱什锦热带水果,见家长总不能空手去吧。
开车就跑路了。他家要远一些,从上高速开始算,要三个多小时,下收费站之后开了不远,我就有点晕了,路况不好,有冰,路牌也不清楚,导航在这种乡间小路很不给力。打电话给他,
“你家在哪?”
“恩?”
“我开车到你们镇上,迷路了。”
“啊?你在哪?”
“岫峪镇刘长顺小学,门口。”
“真的假的?”他声音有点兴奋。
“你觉得我能编出刘长顺这么乡土气息的名字么?”
“啊,你真的过来了啊?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去找你,等我啊。”
“你慢点,我在车里不着急,外面路不好,你自己小心点。”
“嗯嗯。”他欢快的挂了电话。应该是笑的很开心吧,应该是嘴角向下露着小牙吧。我觉得此刻心里无比柔软。